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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眾人見怪不怪,見此人臉生,便也不再理會各吃各的。 慢。那藍衣男子的視線在闖入者臉上轉悠了幾圈后,悠悠開了口。他戴著斗笠遮了眉眼,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長相。掌柜眉頭又皺了起來。男子卻不等他開口,微一抬手,兩塊碎銀齊齊穩穩地落于柜面上。給這人收拾間房住一晚,再給他備些水和飯菜。 是,是!掌柜暗暗吃驚,到了嘴邊的話馬上吞回肚里,一拍旁邊傻眼的小二道,還不快伺候這位客官住下。他只看這人露得這一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人物,掌柜不敢再多說什么,他是不愿惹禍上身,可有高人出手相救,那便是另當別論了。 藍衣男子點點頭,又喝了幾口茶才上了樓。他倒不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又一貫從不露半點行蹤的做派,此番出手當真是破例了。只是,他又回頭望了一眼,這莽撞的倒霉鬼說不上來哪里跟與他頗有淵源的一人有點相像,而他此次出行目的也與此人有關,既然如此巧合,權當討個彩頭。 第2章 返京 迷迷糊糊醒來,這一覺睡得還算舒坦。睜開眼,又回了半天神,才終于想起穿越的事情,卻怎么也想不出眼下是在哪里。 屋子簡陋卻整潔,打眼望去沒有任何線索。 就在這時,聽得走廊里有人走動的聲響,很快傳來一聲吆喝客官,馬已備好了。 聽起來是在間客棧里,林羽喬心略安了些,推開門正瞧見頭戴斗笠的藍衣男子敏捷地跨上棗紅大馬疾馳而去,對色調的敏感使她意識到這正是昨日在草叢中遠遠望見的那位。 客官,您醒了。方才藍衣男子打賞的大方,店小二對誰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殷勤。早飯都給準備好了,這就給您送上去。 肚子很應景地來了空虛感,算來她至少有兩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只是,她記得昨晚進了這家客棧,可之后的事情卻完全沒有印象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一文錢都沒有,連住宿費都掏不出,哪里還敢吃飯?再瞅瞅這身板,顯然扛不住吃霸王餐的后果。林羽喬忙道:不用,不用。 那您就樓下用。店小二在興頭上,完沒有會意,說話間便鉆進了廚房,很快端了包子米湯還有幾碟小菜出來。 這,林羽喬又窘迫又矛盾,終于還是無法抗拒熱騰騰的飯菜。就在此時,身旁一人碰碰她,道:放心吧,剛剛走的那位都給你付過了。 說話的是位面相慈善的大叔,林羽喬聞言欣喜萬分,不曾想居然還承了那人的情,她窘然一笑,問道:那位,您知道是誰嗎? 那誰知道,都是走江湖的。大叔說著與她坐了同一桌。你呀,真是個走運的!我看你這清瘦身子,又一副斯文相,是個讀書人吧?怎么會淪落到這荒野之地? 林羽喬含糊應著:想去拜會朋友,遇了劫道的。大叔,您這是從哪去哪? 我住烏縣,去祈京。這賊把你丟下在這地段上真夠狠的!大叔義憤填膺道,他本就是個熱心的,又敬仰讀書人,再想到不是仇家追殺沒什么后患,便主動道,要是同路,我就捎你一程。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荒野之地,林羽喬又聽著祈京這地名分外耳熟,自然求之不得。兩人用完早飯收拾了東西便一起上了路。 一路閑談,到達祈京已是傍晚時分。只見城門處眾多侍衛把守,出城的人聚集在城門處一一接受盤查,連累得進城的人也走不順暢。趕車大叔見狀下車四處轉了轉,不多久就回來拈出根草葉嚼了起來。 也沒打聽著,看這樣子可不是小事! 林羽喬疑惑之際抬眼一望,但見城門高聳,由青灰色巨型石磚堆砌而成,三扇寬闊大門洞開,居中一扇之上,祈京二字迥勁有力,依稀覺得眼熟。 聽剛出來的說里面沒張榜,這種情況可不好。要說起來,都不如城里潛入個江洋大盜直接貼個告示!以后少不得行事要小心些。 此話怎講? 你們讀書人啊,懂得道理,可對這些事就不明白了。大叔看看四周,壓低聲道,官府找誰和咱沒關系,可官差借著這由頭四處搜查順便四下敲打一番,咱小老板姓就受不住了啊!江洋大盜抓到下獄也好斬首也好,總有個完事的交代,可這種沒交沒代的,誰知道抓到什么時候? 林羽喬默然,再度抬眼望望森冷厚重的石墻,越淳衫是生活在這里的,卻對這艱辛世道毫無概念,甚至聽到別人這么說心里都有些抵觸。 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也不必太擔心。大叔見她默不作聲,只當她是聽怕了,又安慰道,我搬到烏縣好些年了,那時常有這種事情,雖然沒斷了去祈京,如今到底怎樣卻也不了解了。倒是聽說這幾年城內風氣好些了。而且新近又換了官,都說會更好 換了? 嗯。說是祈京的城防的又換了些人。說到這里大叔緊皺的眉頭略松快了些。說起來江夏王爺行軍打仗是有一套的,只是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難免想法多些,大叔說著頓了頓,又搖了搖頭,嘆了句大家還不就盼個安穩嗎就不再往下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