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皇后重生了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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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嫻meimei芳鑒:得卿信箋,吾又悲又喜,盼來日相見深談。萱蘇手書。 對于曹嫻嫻,陶萱蘇不想浪費筆墨和她多說什么,也懶得回復她信中的問題,故意吊著她,讓她猜測得心神不寧。 末了,陶萱蘇還用手指點了兩滴茶杯里的水,灑在信上,讓曹嫻嫻以為她是流著淚寫的,如此暫且留著“義結金蘭”的情意,來日殺她個措手不及。 等到嫂嫂的胎像穩固后,江鄰研制的紅印子也正式貼在陶萱蘇臉上了。關山月將北院的人喚來,準備告知有孕一事。 正院里站滿了人,主子在臺階上,奴才在臺階下。陶萱蘇扶著關山月走出房間,正準備開口,陶仙兒先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哎呀,大姐,幾天不見,你的臉怎么變成這樣了?一整邊臉都紅紅的,是前些天受傷留下的傷疤吧?跟天生的胎記似的,太難看了!我要是你,都不敢出門了!” 丫鬟小廝們聽了陶仙兒的話,紛紛將目光投向陶萱蘇的臉,好奇地打量著。 有陶仙兒這番話,明天滿京城的人就會知道陶萱蘇臉上有一塊很大的傷疤,那她中選的幾率又低了許多。貴妃娘娘看重名譽,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媳曾被流言纏身。 這正是陶萱蘇的目的。她不怒反笑:“是呀,仙兒,我好難過。可我再丑,也能去參加瑞王的選秀。你天生麗質,卻只能守在家里顧影自憐。” 一句話戳中陶仙兒的痛處,她捏緊了粉拳,瞪著陶萱蘇,還要用更惡毒的語言來譏諷。關山月白了她一眼,道:“陶仙兒,別每回來正院都像只麻雀似的,嘰嘰喳喳。你又沒麻雀可愛,只知道吵鬧聒噪。” 收回眼神,關山月看著院子里的眾奴仆,道:“大小姐面上有疾,郎中說怕是要永遠留疤。你們別因此就瞧不起大小姐。大小姐平日待你們如何,你們自己心里知道。要是讓我知道誰背后嘲笑大小姐,我就趕他出府!” “奴才不敢。”眾人異口同聲道。 關山月緩口氣,笑了一聲,“今天把大家都叫過來,是有個喜訊想告訴大家,我懷孕了。今后,你們伺候都仔細些。”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陶奇,他又驚又喜,甩開張氏的手,快走兩步到了關山月面前,兩眼放光,“真……真的?我要抱孫子了!孫子!” 陶奇雖然受張氏蠱惑,但還是盼著抱孫子,盼著陶家的香火后繼有人。陶萱蘇記得上輩子陶奇就很疼愛哥哥嫂嫂后來生的兒子簡兒。 “老爺,是真的。再有七個月,你就要當爺爺了。”雖然這個爹庸懦無用,但他和陶令望、陶萱蘇有著至親的血緣關系,關山月不能不尊重他。 “恭喜少夫人,恭喜老爺。”仆人們都歡呼道。 張氏目瞪口呆,雙目瞪得銅鈴大,身子微微發顫,娘的,我還沒生兒子,她竟然就要給老爺生孫子了? 她這輩子最痛苦的就是沒能生個兒子,無法給陶家傳宗接代,總覺得自己比已故的江氏矮了一截。陶奇再順著她,張氏也不安。如今年近四十,她還在暗中喝坐胎藥,希望再生個男孩,卻一直沒有消息。 沒想到平地驚雷,關山月乍然有喜?她會不會一舉得男?那我在老爺面前還有地位嗎? 陶仙兒察覺到張氏的異樣,目光一低,心里發虛,這幾天她光顧著想方設法嘲笑陶萱蘇,又要和曹嫻嫻聯絡,忙得暈頭轉向,竟忘記把這個消息告訴娘親了!偶爾想起,又怕娘親傷心,一拖再拖,拖到現在。 張氏兩腿打顫,絕不能讓陶奇偏向關山月和陶萱蘇兩個人,否則她們母女在將軍府哪還有立足之地?“老爺,你也不想想,你兒子都走這么長時間,她怎么懷的孕?為什么之前不說現在說?分明就是把你當外人!” 陶奇果然神色微變,笑容僵住。 陶萱蘇暗暗嘆息,爹還和從前一樣,禁不住張氏的挑撥。 關山月聽張氏質疑孩子的由來,怒不可遏地疾步上前,直接大力推了她一把,推得她踉踉蹌蹌下了臺階,若非有丫鬟扶著,險些就要摔倒。 關山月朝張氏擺擺手,像趕豬似的,道:“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的房門口。奉國將軍臨走前說過,你和陶仙兒不得走上我房間的臺階。下去下去。雖然你是我相公的繼母,但這是將軍府,我是將軍夫人。仆人稱你一聲夫人,你還真當自己是夫人了!竟敢對我口出惡語!” 陶萱蘇攔都攔不住,撫著關山月的后背,勸她消消氣,別氣著肚子里的孩子。關山月緩口氣,扭過身子,對陶奇道:“爹,我敬你是我公公,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你,是想和你分享喜悅。你也看到了,小人嘴碎。你要是還認令聞這個兒子,將來我孩子出生,自然承歡膝下。你要是聽信jian人讒言,以后別想見我孩子一面。” 關山月秉性純直,有話說話,氣急了就動手,絕不含糊。 關山月和陶萱蘇決定宣布孕事,一來這是喜事,該將軍府上下同慶;二來瞞不住,北院的人遲早知道,若不告訴,他們將來指不定還會說閑言碎語;三來告訴北院的人,警告他們行為舉止規矩些,不能惹嫂嫂生氣,免得再犯下上輩子的大錯,弄得嫂嫂流產。 陶奇賠笑道:“我回去教訓她。山月,你別生氣,養好身子,將來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張氏氣呼呼,像個要爆炸的炸|藥,偏偏這是正院,仆人都是關山月和陶萱蘇的親信,由不得她胡作非為,只能含血噴人:“你就知道生的是兒子,要是女兒呢?”也許生不下來呢? “你還說!還不回去!”陶奇恨恨道。他雖然有些懼內,但當前孫兒最重要。 陶萱蘇忍不住警告道:“姨娘,陶仙兒。嫂嫂如今有孕,你們是知道的,哥哥也知道了。以后別來正院找不自在,要是嫂嫂有個閃失,哥哥回來先要你們的命。” 張氏被扶正后,陶萱蘇從來不肯叫她“娘親”,只叫她“姨娘”。為此,張氏打了她多回,甚至將她關進柴房,一天一夜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饒是如此,陶萱蘇還是不肯松口。 張氏、陶仙兒平日最惜命,稍微頭疼腦熱就要看郎中抓藥吃,用哥哥的威嚴來壓迫她們,她們多半不敢作惡。 陶仙兒歪著頭,啐道:“嫂嫂有閃失,就一定是我們做的嗎?陶萱蘇,你未免太信口雌黃了!” “住嘴!”陶奇氣憤地拉著張氏、陶仙兒回了北院。陶仙兒氣得一路抹淚,發誓定要陶萱蘇好看,要她后悔。 關山月和陶萱蘇給仆人們發了賞錢,以示慶賀。關山月起初還不樂意,覺得浪費錢財。陶萱蘇勸她,仆人們領了賞錢,做事才會更加盡心,又教了她一些管理仆人的法子,關山月才勉強同意。 陶萱蘇又吩咐,以后北院的東西不得入正院,尤其不能未經陶萱蘇的同意就直接送到少夫人的面前。 關山月明白陶萱蘇這是在給她把關,道:“小蘇,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張氏和陶仙兒雖然和我們不睦,也不至于要害我的孩子。” 陶萱蘇給關山月端來一碟新鮮爽口的黃瓜片,道:“嫂嫂,這是你和哥哥的第一個孩子,怎么小心也不為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哥哥參軍后,我明里暗里受了她們多少氣。有一回新年,爹爹給我和陶仙兒都買了新衣裳。她穿起來不如我好看。夜里,陶仙兒悄悄往我衣服里藏了十來根針,我第二天穿上身,一動,就被針扎得渾身是血。張氏更別說了,在自己飯菜里放雞屎,和爹說是我做的;半夜三更自己睡不著,把我叫醒給她扇風。這樣的人,我不得不小心。只要你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哪怕要把她們圈禁起來,我都會做。” 關山月抱了抱陶萱蘇,她小時候雖然窮,但爹疼娘愛,不受氣,過得逍遙自在;沒想到小蘇的幼年生活這么悲慘,過了應了那句老話“寧死當官的爹,莫亡討飯的娘”。 又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終于到了選秀的日子,前世今生命運的轉折點。 第6章 選秀(1) 不情不愿,選秀的日子還是到了。 春和景明,萬里無云,上輩子也是這樣明媚的天氣,陶萱蘇自以為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曾想到頭來是一枚被人算計的棋子。 晨起,陶萱蘇薄施淡妝,挑了一件淺綠色的簡單襦裙,只用一根銀簪將頭發挽住,再仔細地將紅印子貼在臉上。對著鏡子一照,衣裳普通、發飾普通,臉上又有傷疤,著實不像會入選的人。 她仍不放心,將臉上的胭脂口脂擦掉,不過她皮膚吹彈可破,不涂脂抹粉也不會輸給別人。 告別擔憂的嫂嫂后,陶萱蘇鼓起勇氣,戴上面紗,乘坐一輛馬車進了皇宮,由太監領著到了貴妃娘娘的長樂宮。 已有一堆紅衣藍裙的女子站在院子里,嘰嘰喳喳,你夸我打扮得嬌艷,我夸你首飾奪目,心里卻都覺得對方比不上自己。 有秀女低聲道:“那位可是奉國將軍的meimei陶萱蘇?” “好像是,眉眼間很像。奉國將軍回京時,我看見過陶萱蘇,確實是個美人。” “什么美人啊?你不知道嗎?她現在毀了容,臉上一大片傷疤,所以才會蒙著面紗,不敢見人呀!” “那她還來選秀?瑞王總不會選一個丑八怪。” “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唄。選不成王妃,做個妾室也好。畢竟毀了容,也嫁不出去!” …… 天鵝rou?就瑞王?誰愛吃誰吃,反正這輩子送到陶萱蘇面前,她不會多看一眼。 陶萱蘇心里偷偷一笑,看來張氏和陶仙兒散播消息的本事很厲害,我毀容的事已經人盡皆知。眾口鑠金,迫于坊間言論的壓力,瑞王也不敢選我。 陶萱蘇施施然站在一根紅漆柱子旁邊,不去理會秀女們的指指點點,只等著走個過場后打道回府。突然有人從背后點了她一下,陶萱蘇側過身,一張嬌嫩如花的臉蛋映入眼簾。 曹嫻嫻! 陶萱蘇瞳孔不禁微縮,緊緊咬住牙齒,才壓下怒氣,沒一拳打出去。幸好蒙著面紗,否則曹嫻嫻一定看到她怒容滿面。 且不論曹嫻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么令人發指,單單她對哥哥一家造的罪孽,陶萱蘇就巴不得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烈焰寒冰之苦。 可現在曹嫻嫻一張笑臉看起來那么純真那么無辜,仿佛夏日盛開的第一朵白蓮花。 曹嫻嫻相貌美而不妖,嬌而不艷,是恰到好處的可人,乍看便覺其是溫柔嫻雅的大家閨秀。今日她打扮得甚是出眾,滿頭珠翠自不必說,額頭中間還貼了梅花花鈿,身上穿著繁復精致的宮裝,領口處繡了璀璨綻放的牡丹花。雙臂上纏繞一條紫色薄紗披帛,裊裊腰肢不盈一握,美不勝收。 上輩子陶萱蘇被選為正妃,曹嫻嫻被選為側妃;這輩子陶萱蘇不會中選,以曹嫻嫻的姿色和父親官位極有可能被選為正妃。也好,狗男女再續孽緣,來日將他們一網打盡。 曹嫻嫻巧笑道:“jiejie,好久不見。” 陶萱蘇收住心神,熄滅眼中的怒火,生出一點虛假的笑意,淡淡道:“嫻嫻meimei,確實好久不見。”有多久呢?一輩子那么久。 曹嫻嫻伸手欲碰陶萱蘇的面紗,陶萱蘇將頭往后仰了仰。曹嫻嫻心疼道:“jiejie,你的臉真的毀容了嗎?讓meimei看看。meimei父親認得好幾位太醫,也許他們治得好呢。” 陶萱蘇握住曹嫻嫻的手,恨不得用指甲將她的手背抓花,“不敢污了meimei的眼。此番我必定落選,meimei可要加把勁。” “jiejie天香國色,是京城第一美人。就算如今面上有傷痕,也瑕不掩瑜,依舊惹人注目。jiejie不會落選的。” 面對這個陽奉陰違的仇人,陶萱蘇感到背后發涼,不欲多言。陶她走開數步,把玩花盆里的春蘭。 “jiejie,你頭發散了下來,meimei給你撩上去。”曹嫻嫻未等陶萱蘇同意,伸手觸碰陶萱蘇耳后,趁機一扯面紗的帶子,面紗落了下來,陶萱蘇的一張臉暴露無遺,那片紅印子仿佛一道豬血赫然醒目。 曹嫻嫻掩口驚道:“jiejie,你的臉……這么大一個疤痕……jiejie,還疼嗎?” 眾秀女目光齊刷刷投來,有驚呼表示被嚇到的,有竊竊私語的,還有冷眼旁觀的。 陶萱蘇接住面紗,耳根子都紅了,隨即鎮定下來,大大方方地笑道:“嚇著各位了,實在抱歉。選秀馬上開始,望各位姐妹注意儀容,莫要失了禮數,祝你們能如償所愿。” 陶萱蘇沉著冷靜地戴上面紗,“嫻嫻,看夠了嗎?” 曹嫻嫻心里歡騰如浪,陶萱蘇果然毀了容,丑成這個樣子必定入不了選。她是我最大的勁敵,沒有她,我就能被選為正妃,即便我中意的人不是瑞王,可眼下瑞王是我最好的出路。 但陶萱蘇被當眾揭丑,居然沒有羞愧地無地自容,曹嫻嫻又為此有些失望。她假惺惺,急得都快流淚了,“jiejie,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給你理正頭發,沒想到碰到面紗。jiejie,對不起……” “我沒說meimei是有意的,meimei別吃心。我已然毀容,大家遲早會看見,你不必自責。”陶萱蘇將右手提到曹嫻嫻眼前,嚇得她一個激靈。陶萱蘇轉而用手摸著她的千葉翡翠耳墜,微微笑道:“meimei的耳墜真別致。以meimei的容色必定入選。” 曹嫻嫻有種不好的預感,數日不見,陶萱蘇好像變了,不像從前那么婉順柔弱、容易受騙,仿佛渾身帶刺似的,一言一行都像變了個人。 “jiejie也別妄自菲薄,臉上的傷總能好的。對了,令嫂和她腹中的孩子可還好?” 陶萱蘇心中一凜,曹嫻嫻兩次三番問到嫂嫂的胎,難不成她另有所圖?上輩子她可連五歲的簡兒都沒放過! 這輩子你休想再害我的親人! 回想前塵往事,陶萱蘇氣得差點用力直接扯下曹嫻嫻的耳墜,她松了手,“我嫂嫂會武功,身體強健,當然好。” 兩人正說著,有太監跑來,尖聲尖氣地喊十六名秀女排成兩隊,一齊去正殿拜見貴妃娘娘和瑞王。 陶萱蘇和曹嫻嫻在第一排里面,一前一后,默默而行。 穿過抄手游廊,眾秀女開始緊張起來,有的秀女甚至踩著前面人的裙子,走在前面的人便惡狠狠地回視一眼,剛想開口罵兩句,就被太監呵斥快走快走。 在長樂宮正殿站定,膽大的秀女已經偷偷抬眸瞻仰貴妃娘娘和瑞王,膽小的就一直低著頭,生怕出錯被責罰。 陶萱蘇雙手放在腰間,低頭垂眸,并不想抬頭。坐在檐下的,她再熟悉不過,瑞王是她上輩子的夫君和仇人,貴妃娘娘是她上輩子的婆婆。從很早開始,這兩個人就在算計,視他人如棋子。 陶萱蘇不想再看見這對老謀深算的母子,怕會立馬拔下頭上的銀簪刺向他們的胸口。 太監將眾秀女家世、名字、年紀一一報了出來,眾秀女隨之福了福身子。 “陶萱蘇,摘掉面紗,抬起頭來,給本宮看看。”貴妃娘娘發話道。 這十六位秀女先前都進宮給貴妃娘娘瞧過,所以貴妃娘娘認得陶萱蘇。陶萱蘇人美且識禮,又是奉國將軍的meimei,是她心中瑞王妃的最佳人選。 可陶萱蘇摘下面罩后,貴妃娘娘預先幻想的完美兒媳形象破滅了。哪有正妃臉上有這么一大塊爛皮膚的?如何壓得住側妃妾室?將來如何母儀天下?要是這張爛臉成了瑞王妃,瑞王會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 貴妃娘娘深深蹙眉,“這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治不好嗎?” 風言風語早就傳進耳中,此時親眼所見,眾人深信不疑,畢竟世上沒有任何女子舍得毀掉自己如花似玉的臉。 陶萱蘇跪了下去,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回貴妃娘娘的話。二十三天前,臣女不幸被菜刀劃傷,又被滾油潑臉,留下這么一片傷疤。已經看過大夫,擦了許多藥,郎中說……說好不了了。怕污了貴妃娘娘和瑞王的眼,奴婢才戴著面紗……臣女一輩子都只能這般丑陋……” 見其淚光瑩瑩,無人不嘆,也有人幸災樂禍,少了一個強敵,自己入選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