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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水若是燙到臉上,只怕陳悅穎那白嫩的臉要添了痕跡,這世道,臉便是女人自帶的富貴,若是臉毀了,那么這輩子只怕也毀了。 念平的這心思那是何等的歹毒! “姨娘,您瞧見了吧,這等惡奴,其心可居,陳府又如何容忍?”沈氏轉(zhuǎn)臉就跟文姨娘道。 “不是的夫人,不是這樣的……”念平顫栗,跪著上前解釋,“奴婢真沒有要燙傷三娘子。” “什么不是的?”陳悅穎說罷,指了剛才跟著在芳庭院的兩個婆子和明|慧,“這幾個人都可以作證,豈容你說兩句就能狡辯?” 那幾人立刻頷首應(yīng)聲,紛紛揚言說可以作證。 “你這惡奴,還有什么好說的?”文姨娘怒聲道,“蔓姐兒,這丫鬟是你的,你說應(yīng)當如何?” “是啊,這等惡奴,手段竟然如此惡毒?!标悵M芝看著念平,神情悵然,“簡直該死?!?/br> 眾人驚愕,紛紛轉(zhuǎn)目看著她,這是不打算保平兒了嗎?念平跟周mama也嚇了一跳,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沈氏輕輕皺眉斜睨了她一眼,她這翻痛快的承認,倒真讓她意外。 “你當真這么想?”文姨娘看著她驚訝問道,聽說這丫鬟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好。 “自然是,惡奴欺主,哪有知道了不處理的?!标悵M芝看著沈氏,“母親,你說對嗎?” 沈氏心頭雖疑惑她的態(tài)度,但也應(yīng)了聲:“那自然是的。” “她這惡奴算什么,有人的心思比這惡奴還更惡毒。”陳悅穎冷聲道,“畫溪,你接著說?!?/br> 眾人的視線又落在了畫溪身上,畫溪抬眸飛快的瞥了一眼上首,道:“后來,四娘子便來了,她什么都不問就,就……” 她止住了話,惴惴不安的捏了衣角,連頭也不敢抬,足以顯彰她當時的惶恐。 “四娘子回了院子,不分清紅皂白就拿著碎瓷要刮了三娘子的臉,是這樣的嗎?”沈氏沉吟道,雖然她對自己女兒的告狀有些疑惑,不過這個小賤人自從好了以后,倒也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畫溪就點了點頭。 “有這等事?”文姨娘驚訝至極,她太久沒在府里了,孩子之間的恩怨她渾然不知。 “蔓姐兒,你要拿碎瓷刮三娘的臉?”沈氏的話足以讓她加重語氣,“這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這孩子拿著碎瓷要刮花jiejie的臉,也跟那丫鬟一樣的歹毒,果然是主仆,連這惡毒的心思都如出一轍。 “不是的,姨奶奶……”念平還想要解釋。 “你閉嘴?!鄙鲜锥送瑫r怒道。 第76章 辯解 氣氛突然就尷尬了起來。 陳滿芝陡然一笑, 陳悅穎顛倒黑白的本事,她總算是見識了,她看向明|慧, 原本臉上帶傷的痕跡已經(jīng)重新上妝, 她慢慢的呷了一口茶,然后道:“是啊, 我剛才拿了碎瓷呢?!?/br> 她清脆的嗓音,不緊不慢, 透著幾分慵懶, 似乎并不在意。 “蔓姐兒, 你怎么跟這丫鬟一樣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文姨娘微怔一瞬,倏然豎眉訓(xùn)斥道,她沒想到林氏如此溫婉的一個人竟然生出這么個東西, “她是你jiejie,你怎么能做出這等姐妹相殘的事情來?” 她憤然指責著陳滿芝的歹毒,卻全然忘了自己曾經(jīng)給嫡妻下藥的事情了。 陳滿芝就看著文姨娘,她額前灰白的頭發(fā)全部往后梳, 飽滿的額下一雙滿是算計的眼。 陳仲海的眼睛,跟她的如出一轍。 陳滿芝就想到了她給老夫人下藥的事,文姨娘對老夫人的恨, 是有原由的,她覺得這陳府所有的東西都是她兒子所創(chuàng),可結(jié)果卻讓老夫人這樣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女人獨占鰲頭,她自己不僅伏低做小還處處受限制。 所以, 她能下藥,陳滿芝覺得一點都不奇怪。 “姨奶奶,就算是死囚,審問也得讓他自訴一番吧。”她放下茶蠱,抿嘴說道,“我剛才說的只是拿了碎瓷罷了,哪里要刮了三姐的臉?” “再說說三姐的這臉吧,現(xiàn)在不還是細嫩白瓷嗎?” “你還要狡辯,你拿著碎瓷把我逼到墻邊,那些人都看見了?!标悙偡f起身又指著那些人道。 陳滿芝暮然抬眸橫掃過去,眸中肅然又凜冽,那些人不自覺的顫抖,想起剛才可怕的場景,下意識的壓低了頭,不敢附和。 “沒有啊,三姐?!标悵M芝笑道。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标悙偡f甩袖,氣極敗壞的瞪了那些人坐了下來,“敢做不敢承認。” “行了,嚷嚷的像什么樣?!蔽囊棠锞洼p斥著她,而后轉(zhuǎn)眸對陳滿芝道:“你說的有道理,我自然是不會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詞?!?/br> 陳悅穎坐如針氈,卻亦然不敢發(fā)作,她方才跟母親抱怨,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添油加醋一番,誰知道這個老姨娘突然就說著要處理一翻,然后叫了人去把那傻兒叫喚了過來。 若只是母親在,她定有把握報了仇。 “念平,到你說了,有姨奶奶和母親坐鎮(zhèn),定不會隨意冤枉任何人?!标悵M芝笑著對念平道。 沈氏心中冷笑,沒想到她竟會給自己帶這么高個帽子,她看著陳滿芝嫣然一笑的臉,瞬間有種現(xiàn)在就要撕了的沖動。 她摸了摸腕上的和田玉鐲,壓制著怒氣,平靜了下來,看著念平莞爾一笑,也附和道:“是啊,你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