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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杳凝視著她, 夕陽余暉之下,白皙的臉上微帶著幾分紅暈。他禁不住抬手, 微有幾分粗糙的指腹, 摩挲著柔嫩的唇瓣。雖是脂粉未施,但紅潤飽滿的宛如沾了露水的玫瑰, 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咬上一口。 他一向是個思付諸于行的人,探頭便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舌掃過唇瓣, 惹得姜紅菱身上一陣微顫。 顧思杳嗓音微帶著幾分沙啞:“在自己的屋子里, 又有什么妨礙?我想看你妝扮后的樣子。” 姜紅菱面上微微一熱,低聲斥道:“別亂來, 丫頭看著呢。” 顧思杳瞇細了眼眸, 唇角一彎:“那就叫她們看去, 以后要她們看的, 可還多著呢。” 姜紅菱斥了一句:“真真是無賴。”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私密話語,倒把如錦如素兩個沒成婚的丫頭,看的面紅耳赤。 少頃, 如素來說晚飯已備,兩人便起身到桌邊坐定,相對而食。 吃飯的空檔,顧思杳說起了些外頭的事情:“據線報, 皇帝圣駕再有五日便駕臨江州。屆時, 江州城里這些官員女眷,都要入行宮拜謁后妃。” 姜紅菱正在替他盛飯,聽到此處, 手不禁停了下來,懸在空中。 上一世,并沒有這件事。 她眉頭微蹙,問道:“江南正逢天災,水患疫病接踵而來,外頭又正鬧流民,哪里有那個力量去接駕?前世并沒有這場事的,皇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這個節骨眼上跑到江州來?” 顧思杳說道:“聽聞自水患以來,朝廷總嫌江南一帶官員賑災不利,更有貪墨朝廷救災糧款的傳聞。上面,大約便是想下來瞧瞧。” 姜紅菱將粥碗放在顧思杳面前,重新落座,方才說道:“這話聽著倒是好,然而圣駕一動,地方難保不傾盡所有以待。這勞師動眾的,到頭來吃苦的還是百姓。” 顧思杳聽在耳中,面淡如水,沒接這話,只說道:“咱們家,原該是老太太去。然而那老嫗如今這樣子,自然是不好面圣的。那時,怕是要你走一趟了。” 姜紅菱微微一頓,說道:“我并非朝廷封的什么誥命,又何必定要去呢?” 顧念初死前雖則是世子,但并無什么實在的官職爵位,故而她也不曾受過朝廷的敕封。如今,也還是個無品的孀婦。 顧思杳淺笑道:“我也不想你去,但朝廷的規矩,怕是不能不守。” 姜紅菱低頭吃飯,沒有言語。 吃過了晚飯,如錦泡了壺新茶上來,顧思杳斜倚著一方軟枕看書。 姜紅菱過來,挑了挑燈芯,方才慢慢說道:“今兒四姑娘遷過來了,已在秫香樓住下了。” 顧思杳應了一聲,卻連頭也不曾抬。 姜紅菱過去,挨著他身側坐下,問道:“你不去瞧瞧?到底人才過來,年紀又小。沒見著你這個兄長,怕是心里沒底呢。” 顧思杳這方將書冊放下,長臂一攬,將她扯到了胸前。 姜紅菱不防,一個趔趄,頭上挽發的蝴蝶白玉釵便跌落下來,一頭青絲灑在前胸。 時下雖已是初秋,但江南的夜間仍舊有幾分燥熱。姜紅菱只穿了一件月白色掐銀絲素面羅衣,隔著羅衣,兩團綿軟壓在那寬闊溫熱的胸膛上。 顧思杳瞇細了眸子,看著身上的女人,低聲問道:“出什么事了么?” 姜紅菱低眸淺笑:“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四姑娘今兒才來就病下了。”說著,也不待顧思杳問,繼而說道:“雖則已請了大夫,也沒什么大的妨礙。只是她年歲到底小,父母又才去,怕她一人在秫香樓里,心里發慌。” 顧思杳臉上波瀾不起,只說道:“她怎么又病了?大夫怎么說?” 姜紅菱說道:“大夫說她是自幼體虛,母胎里帶來的弱癥,又是女孩子的生發期,容易氣血虧虛。吃了大夫開的藥,已然好多了。”也就沒提如錦吵嘴的那檔子事來。 顧思杳說道:“既是已然好多了,又要我去做什么?”嘴里說著,手便不大老實的在她腰肢上游移起來。稀薄的布料下頭,是溫熱柔膩的肌膚。 姜紅菱頰上浮起了兩抹紅暈,想將他的手拿開,卻發覺竟是動彈不得,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腰上的酥麻,讓她咬了咬嘴:“她總歸還小,父母又才過世,沒個親人在身邊,心里怕是不好過。你去瞧瞧也好。” 顧思杳看著她,眸色越發深沉:“不想去。”喉嚨里帶著幾分暗啞,又帶著幾分暗示。 但聽他懶懶說道:“我出去了一日,一日都沒見著你,好容易才回來,你卻把我忘外攆?攆到別人那兒去?” 姜紅菱聽著這話,倒覺得有幾分可氣可笑:“你這話,真叫人沒法說。你不愿去也罷了,那是你親meimei,什么叫做把你攆到別人那兒去?這叫人怎么接話呢?”說著,兩條藕臂在他胸前一撐,就想起來。 然而顧思杳卻不肯放手,雙臂一攏,竟索性將她在懷中抱了個結實。兩人幾乎面貼著面,溫熱的吐息吹在彼此的臉上。 顧思杳緊盯著她,低聲道:“你往哪兒去?” 姜紅菱面紅過腮,如抹胭脂,垂眸流波,回問道:“你做什么?” 顧思杳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至床榻邊,雙臂一松,將她丟在了床上。 身子才陷入柔軟的床鋪,顧思杳那精健的身軀便壓了上來,他低聲說道:“我想和你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