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書迷正在閱讀:太陽神女獨霸天下、醫(yī)女驚謀、羌管悠悠霜滿地、養(yǎng)媳有毒、柏瑜、人魚島(1v1)、先婚后愛(hhh) 1v1、我創(chuàng)造了人類神話、【民國】上海那年1934、進(jìn)化者
姜紅菱聽顧王氏這話里意思不對,不由輕輕問道:“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宋家那邊要如何應(yīng)對?” 顧王氏頓了頓,也不看顧婉,說道:“出了這樣的事,說來也是尷尬的緊。婉姐兒雖不曾玷污了身子,到底名聲上要吃些虧,咱們也不好上趕著跟人家講去。他們?nèi)舨淮虬l(fā)人來問,咱們也就不提了。” 姜紅菱看了顧婉一眼,見她垂首不言,便說道:“只怕宋家不肯吃這樣的虧,定要來退親呢。” 顧王氏說道:“這卻胡來了,這事又不是咱們婉姐兒的錯,他們倒憑什么來退親?宋家是詩書禮儀官宦人家,斷然不會如此不講道理。” 姜紅菱雖早知這老婦人的性情,但親耳聽她如此說來,心中卻還是有幾分不大舒服。 顧婉卻忽然狠狠說道:“即便他們不來退親,我也不要再當(dāng)他們家的媳婦。今生,我便是死,也決然不會踏進(jìn)宋家大門一步!” 顧王氏到了此時,脾氣終于壓不住了,將手在桌上一拍,斥道:“胡說八道!你是打小兒定下的親事,怎能說退就退?如今退了這門親,又要上哪里給你找一戶這樣的人家?!你自己不知檢點,弄出了丑事,不曉得羞愧,竟還硬氣上了!滿口子嚷嚷著退親,哪里像個侯門繡戶的小姐?!” 顧婉卻全然不肯退讓,張口說道:“他們分明看不起咱們家,看不起我的出身,前次幾回退親不成,方才設(shè)下這個圈套。這樣狠毒陰險的人家,老太太是要我去送死么?!” 顧王氏為人,利是當(dāng)頭第一件事,旁的若有余裕,方肯照拂這些小輩。她于姜紅菱肯高看一眼,青睞有加,也不過是覺得她比李姨娘用起來更加順手稱心,且喪夫無子,易于拿捏。這顧婉在她眼里,不過是個可用的棋子,本就不大喜歡她那偏執(zhí)性情,眼見她鬧起來竟要退了宋家的親事,還當(dāng)面頂撞自己,顧王氏當(dāng)真是氣沖肺腑。一時火氣上頭,口不擇言道:“你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宋家!你上頭有你老子娘,還有老太太我,這親事還由不得你做主!” 姜紅菱聽不下去,忍不住說道:“老太太,倘或這事當(dāng)真是宋家所為,他們的心思可見一斑。這樣狠毒的人,硬叫二姑娘嫁去,不是害了她的終身么?” 顧王氏眼神一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卻又好似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的又柔和起來,停了片刻方才說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然而這事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 正說著話,外頭春燕忽然進(jìn)來說道:“西府的二爺來了。” 房中三人皆是一怔,顧王氏有幾分厭倦,說道:“這大清早起的,他來做什么?”言語著,就見顧思杳快步進(jìn)來。 顧思杳今日一襲青色布衣,頭上挽了個纂,并沒戴冠,家常裝束,卻依然瀟灑磊落。 他大步邁入屋內(nèi),走到炕前,向顧王氏躬身行禮。 顧王氏才生了一場氣,這會兒見他來的沒甚由頭,便有幾分沒好氣,問道:“一大早過來,有什么事?” 顧思杳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昨日傷了二meimei的那個狂徒,孫兒已著人審問明白了。那廝果然是受了宋家的指使,牽線之人為誰,所許銀兩幾何,都招認(rèn)了個清楚明白。孫兒也誤會傷了親家情分,連夜派人去查,果然人贓俱獲。此事,絕然是宋家所為。” 顧王氏聽聞此言,面色頗有幾分不好看了,一時竟不曾言語。 顧婉臉色蠟白,身子一晃,險些栽倒過去。 姜紅菱慌忙上前,扶住她身子,低低問了一聲。 顧婉搖了搖頭,看向顧思杳,問道:“二哥,果然是他們?” 一言未了,顧王氏便盯著顧思杳,開口沉沉問道:“思杳,這才一夜的功夫,你便查探清楚了?只怕就是衙門,也沒你這樣的利落。” 第103章 顧思杳答道:“昨日, 孫兒是同著大奶奶、二姑娘一道出去的,出了這等事情, 孫兒難辭其咎。那匪徒昨兒被緝拿回來, 孫兒便使人連夜審訊,那廝供認(rèn)不諱。孫兒也怕他是受人指使, 胡亂咬人,挑撥咱們同宋家的關(guān)系, 便派了得力的家人, 又拖了些關(guān)系,將那與他牽線的人也找了出來。那人便是宋府的內(nèi)宅管家宋旺。孫兒擅自做主, 將這人也拿了回來, 如今正在西府柴房里看押。老太太若要親自審問, 孫兒便將他押送過來。” 顧王氏默然不語, 此時正值清晨時刻,日頭打從東邊的窗子照射進(jìn)來,灑在那張蒼老的面容之上, 顯得尤為疲憊衰頹。 顧思杳的生母,原是宋家的小姐,宋家是他的外祖家,他同那邊的關(guān)系倒還比侯府這邊更為密切些。故此, 他在宋家內(nèi)宅里, 還有些人情脈絡(luò)。他既能如此說,這事想必已是證據(jù)確鑿了,委實沒有親自審問的必要。 顧王氏心中, 自然是不愿退掉宋家的親事的。然而,侯府總還是要些臉面的。這事若是抿了過去,也就罷了。但被顧思杳如此一番折騰,事情拖到了明面上,又怎好叫顧婉嫁過去? 顧王氏忽然有些倦怠,那股力不從心之感又彌漫上心頭,近段時日以來,她時常有這種感覺,侯府似乎漸漸的不在她的掌控之內(nèi)了。 良久,她方才慢慢說道:“既是你如此說,想必果然查探清楚了,那種潑皮無賴,我也懶怠去見。宋家果然狠毒,這門親事就此作罷。你們同老爺說去罷,底下的事,也就不必再來問我了。”說著,她掃了堂上這三個晚輩一眼,又緩緩說道:“昨夜被二丫頭鬧,我沒曾睡好,現(xiàn)下身上倦的很,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你們,且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