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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讓何皇后派去的太監帶話回去,要何皇后好自為之,還說了:“珺哥兒與五公主的婚事將近,本宮甚是期待,皇后娘娘莫要在此時犯傻,萬一惹得皇弟不痛快,一怒之下廢了太子,到時連太后娘娘都無力回天,可就得不償失。” 明顯是在告訴何皇后,如今大凌只有五公主,只有溫三姑娘,云嬈是誰,她可不知。 皇后娘娘莫要亂來。 何皇后當下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連素日里那套最喜歡的茶碗都摔了,接連幾日,一點小事便逮著內侍斥責一通,近身的宮人們可說苦不堪言。 何家囂張多年,早在何皇后坐上后位起,便在京城橫行霸道以久,仇家比起溫岑兩家只多不少,自是墻倒眾人推,有關何國舅及何家子弟的罪證接踵而來,沒多久,何國舅便被罷官。 何家失勢,朝政一片嘩然,何皇后欲與齊家連手,可惜齊妃也不是傻的,不欲卷入何皇后與溫貴妃的的恩怨,屢次稱病,避而不見。 何家為了自保,忙得焦頭爛額的同時,不忘想辦法拉溫家下水,兩家可說斗得不可開交。 云嬈對于這些事,知道的并不多,只曉得太子似乎失勢,并不知何皇后欲將她的身世公諸于世。 一來是她婚事將近,溫斯年不欲她煩惱,二來是所有人都心疼她,不想她好不容易認祖歸宗,還要受到傷害,是以溫家上下,包括岑家人及容珺都對她絕口不提此事。 大凌尚公主與尋常人娶妻不同,本該由男方出的聘禮,全由皇室準備,準駙馬只需準備嫁妝即可。 賜婚圣旨頒下時,容珺傷勢未好,明帝就暫且將此事往后挪了挪,如今容珺行動自如,馬上就被明帝召進宮,接受駙馬該有的聘禮。 不止有金鑲玉腰帶、靴子,馬鞍等各色服飾,還有綾羅一百匹、銀器一百對、白銀萬兩等,賞賜之多,可說令人咋舌。 就連陪著容珺一塊進宮的陸君平都吃驚不已。 不止如此,收下聘禮之后容珺還得騎著高頭駿馬,帶著一眾宮人及聘禮,在京城內一路鳴鑼奏樂,召告京城百姓,知曉駙馬身份及姿容。 陸君平跟在后頭,一路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種容珺被當成什么珍異動物觀看的錯覺。 他心想,難怪沒有人想當駙馬,雖然明帝賞賜的聘禮多得不象樣,但是一個大男人成親不止要準備自己的嫁妝,還要扛著妻子的聘禮在京城繞上幾圈召告天下,這簡直……簡直絕了。 陸君平一臉同情的看著容珺,見他仍維持一貫溫潤儒雅的笑容,不由得越發敬佩。 云嬈一早就聽聞容珺進宮接受賞賜,一開始,她并不知是什么賞賜,直到街游隊伍來到相府門口前,看到容珺身后一抬又一抬的聘禮,才知道,原來容珺是進宮拿聘禮了。 容珺經過相府時,特地放慢速度,就怕錯過佳人,沒想到佳人早早就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站在門口等著他。 他眼底不禁多了幾分真實的笑意,溫柔而又滿足的。 容珺身后跟了很多人,他沒有辦法停下來,只能不停的往前走,圍觀百姓們卻是將他的依依不舍,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到這位準駙馬經過相府之后,目光就一直黏在五公主身上,寵溺而又眷戀,半點也舍不得挪開眼,不知叫多少心屬于他的閨秀當場心碎。 當初有傳言說,這個賜婚是容珺自己求來了,還有許多人不愿相信,堂堂大將軍,當初不知有多少人上國公府說謀都被拒,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求娶一個民間公主呢? 如今眾人見到這位準駙馬,看著五公主的眼神,哪里還不明白。 瞧瞧,駙馬游街隊伍都已經離相府有一段距離,馬上的俊美青年卻仍頻頻回頭,像是巴不得將站在相府門口的美人兒擄上馬一般。 所以,哪來的謠言,這個賜婚圣旨,真的是容將軍自己求來的! 云嬈本來就被容珺看得臉紅,如今見圍觀的百姓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臉上更是燙得要燒起來一樣,立刻咬著嘴唇,害羞的低下頭,轉身回府。 “起初奴婢還以為容將軍是來送聘禮。”春菊跟在后頭,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后來才知道,原來尚公主,準駙馬只要準備嫁妝!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容將軍的聘禮!” 春竹好奇:“這么說,我們家姑娘成親那日就沒有嫁妝了嗎?” 春蘭笑容滿面,搖頭:“怎么可能沒有嫁妝,你沒瞧見相爺已經替姑娘準備多少嫁妝嗎?聽說,足足有一百六十六抬,到時全都是要從相府抬到宮里,再從宮里抬到公主府的!” 春梅點頭:“不止如此,皇上雖然說了,駙馬不用準備聘禮,可容將軍早早就讓人送來聘禮單子,前幾日我才在聽二公子碎念,說容將軍這把身家全塞進聘禮里了,足足拉了近幾十車的聘禮,還親自捉了一對活大雁。” 溫延清雖然不甘,但早在那日云嬈護在容珺面前,說那些都是他們的私事時,他便知道,他們再無可能。 他本來就希望云嬈能幸福,雖然異常執著的等了她許多年,卻也不愿為難她。 況且,如今他們的身份是親兄妹,若是他們之間真有什么,如今何家正緊盯著他們不放,到時只會淪為攻擊把柄。 溫延清行事雖然放蕩了些,到底是溫斯年親手帶大的,分得清孰重孰輕,賜婚圣旨都下來了,就像那日溫瀾清所說的,真要為了云嬈好,就該將這份心意深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