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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皇后不得已,最后只能求到太后面前。 太后素來不喜陸君平那個私生子,絕對不會允許明帝廢掉現在太子,扶持陸君平上位。 與此同時,何皇后還立刻派人將長公主請進宮,溫貴妃則即刻派人出宮,通知溫斯年此事。 起初聽聞太子被死士指認,溫貴妃便覺得事有蹊蹺,方才御書房前何皇后的話,更是印證她心中猜測。 何皇后明顯以為此次是他們溫岑兩家連手做的局。 近日來何家雖然接連出事,但他們在朝中的根基卻非一時半刻可瓦解,太子從小到大累積起來的人脈,也不是陸君平這個中途被認回來的皇子可比,太子若是保不住,何家定會與他們玉石俱焚。 溫貴妃得先弄清楚,這個局究竟是不是大哥屬意岑煊所為,才有辦法想對策。 消息傳到相府時,陸君平與容珺剛好在與溫斯年談事,溫斯年聽完溫貴妃貼身內侍的傳話之后,面色瞬間冷沉。 陸君平與容珺原先為了回避,隨便尋了個原由退到書房外,打算離開,沒想到溫貴妃的內侍沒一會兒就退了出來,兩人跟著被管事請進書房。 陸君平得知死士指認太子,進而被明帝幽禁之后,大為驚訝:“太子瘋了嗎?” 同時覺得事有蹊蹺。 太子要是沒瘋,絕對不可能在明帝也在的行宮對他下手,難道真的是被人陷害? 溫斯年似是看破陸君平的心思,沉聲道:“此事非我們所為。” 容珺點頭:“溫府好事將近,就算想動手也不會挑在此時,況且,岑元燁為太子伴讀,就算溫何兩家有恩怨,他也不會無緣無故陷害太子。” 岑煊若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明帝也不會對他如此器重,前世也不會明知陸君平是溫家全力支持的對象,依舊幫著太子對付他們。 溫斯年看向容珺:“何皇后既然如此威脅溫貴妃,定然已想好萬全準備,不會自己出手。如今知知已貴為五公主,就算謠言散開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瀾清與七皇子的婚事,就不好說了。” 顧太后若是要以此取消兩人的婚約,明帝也不得不從。 容珺沉吟片刻:“嬈兒身份一事,只要榮國公與長公主不認,謠言便會不攻自破。” 陸君平覺得容珺光天化日就在做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榮國公為了你,為了國公府的名聲也許還有可能幫你。長公主巴不得你身敗名裂,怎么可能幫你?” 話一出口,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溫斯年也在,陸君平不禁抬手掩唇,干咳幾聲。 溫斯年倒是不以為然:“此事,七皇子大可放心,再過不久子玉也是我們溫家的人,他的事便是溫家的事,榮國公府當年的事,如今知曉的人雖不多,我卻是知曉一二。” 這還是溫斯年頭一回直呼容珺的表字,不再稱他為容將軍。 容珺不由得微微一怔,心底淌過一股暖流,很是溫暖。 溫斯年雖與容珺相識不深,卻感覺得到他與自己是同一類人,不會輕易做沒把做的事、說沒把握的話。 “子玉當真有辦法說服長公主?”溫斯年問。 容珺笑了下,聲音溫和而冷靜:“不必我說服,長公主不是傻子,不久前太子才在我的接風宴上設計了容子揚,意圖將她母子倆拿捏在手,如今何家出事,太子被禁幽,長公主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就算她不趁機將他們踩到底,也絕不會輕易如何皇后的意。” 陸君平還是覺得不妥,搖頭道:“長公主不是從以前就不喜歡云嬈嗎?不會現在看她成了公主,更是覺得礙眼嗎?” 溫斯年聽見陸君平的話,眉頭微皺:“長公主不喜歡知知?知知以前在國公府可曾被長公主為難過?” 容珺沉默片刻,道:“當時嬈兒是我身邊的人,長公主重禮數、好面子,明面上的為難倒是沒有,只是……” 他眼神轉冷:“只是曾經以絕子湯裝作避子湯,想騙嬈兒喝下,此事,鐘大夫也可作證。” 當初那碗藥雖被云嬈親手打翻,但碗里還殘留幾許,鐘鈺仔細聞過之后便知道里頭根本不是什么避子湯,只是她怕嚇到云嬈,始終閉口不提。 溫斯年面色瞬間冷若冰霜。 “當初太子用這么法子,硬塞了個人到容子揚身邊,當時容子揚理虧,長公主與榮國公只能忍隱不發,如今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何家與太子接連失勢,她絕不會再忍耐。”容珺說,“想必太子安插于容子揚身邊的女郎,如今已被長公主隨便尋了個緣由打賣。” 不得不說,容珺的確了解長公主,何皇后本意就是想藉旁人之口,抖出云嬈身世,進而讓溫岑兩家難堪,到時只要長公主點頭承認此事,便再難杜悠悠之口。 明帝是個好面子的人,只要將此事鬧大,天下百姓及文武百官都認為溫斯年故意欺君瞞上,明帝也是受騙才會收云嬈為義女,到時騎虎難下,按明帝的個性,定會將一切過錯都往溫家身上推。 到時就算太子真的被廢,皇帝也不可能立陸君平為儲君,而溫家,怕是要跟二十年前的容家一樣,毀于一旦。 何皇后對于當年容府的事,知道的雖不多,卻也略知一二,曉得長公主并不如表面那么疼愛容珺,她原以為長公主定會趁這個機會幫自己,沒想到長公主直接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