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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左眼尾下有著一顆紅色淚痣,平日就襯得那張小臉楚楚動人,如今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透著一種含情脈脈的繾綣,叫人心疼。 容珺略微沉默,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良久。 云嬈被看得心煩意亂,垂下眼,不想看他。 男人卻忽然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取代鐵笛,擒住她的下顎,指尖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與耳根。 他低聲問:“嚇著了?” 聲音里帶著一種低沉的纏綿。 容珺握住她的腕子,將人扶了起來。 云嬈的皮膚很白,肌膚欺霜賽雪,滑|嫩|酥|軟,前世便令容珺愛不釋手。 此時,他就如前世那般,長睫半掩,鳳眸微暗,輕輕捏著她后頸,來回摩挲,姿態十分親昵。 這讓云嬈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們之間一切都沒變。 許是男人的指腹帶著粗糲薄繭的關系,盡管手勁不大,小姑娘如羊脂凝玉一般的脖頸,依舊一轉眼就又暈開幾抹羞紅,綻出極致的艷來。 容珺人前儒雅謙和,芝蘭玉樹,云嬈和他相處十數年,對他的脾性十分了解,非常清楚這男人完全不如世人想的那般純良。 她下意識退后一步,卻被他一把扣住細腰。 “別怕,”他含笑看她,表情有些無可奈何,“不過是說笑罷了。” 云嬈心頭微亂,正告誡自己絕不能被美色迷惑,男人就忽然低下頭,吮住她的嘴唇。 下嘴唇被含著,云嬈有一瞬失神,抵著他的小手掄起拳,就要往男人身上搥,他卻又馬上松開她的腰肢,若無其事的偏過頭去叫水。 就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云嬈神情錯愕,沒料到容珺會耍流|氓,臉色由白轉紅,羞憤得想打人。恨不得像以前被欺負狠了那樣,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滿室狼藉,美人桃腮帶暈,滿目羞紅,提水進屋的云笙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直到要進凈室前才開口:“殿下派人傳話,要大公子洗漱完畢過去清歡院見她。” “還讓您帶上云嬈姑娘。” 果然,昨夜的動靜長公主早就知曉。 云嬈手指微蜷,明白這頓板子逃不掉,這個罰她終究要領。 清晨天色微亮,涼風習習,街道上還未有熙來攘往的人群與喧囂聲,清歡院的奴仆卻已全動了起來。 院內靜悄悄的,幾名粗使婆子正在灑掃。昨日太子命人送來數十盆名貴花卉,廊檐下,幾個小丫鬟正忙著剪枝、澆水。 云嬈跟在容珺后頭來到清歡院,正屋內,丫鬟婆子恭敬的低著頭,左右排開,長公主端坐主位。 永寧長公主為當今圣上長姐,出身高貴,自幼就被先皇捧在手心,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臉上總是掛著盈盈笑意。 云嬈卻是怕極了這位長公主。 長公主表面和善,手段卻是極為狠戾,囂張跋扈,否則也無法成為容珺的繼母。 兩人進到堂屋時,張mama正貓著腰在永寧長公主耳邊低語。 堂屋內十分肅靜,長公主似乎事先已有吩咐,兩人一進屋,伺候的下人就盡數退了出去。 張mama不知說了什么,永寧長公主聽完之后淡淡的掃了云嬈一眼,不發一語。 容珺上前,拱手行長揖禮:“兒子給母親請安。” 長公主微微頷首,淡聲道:“母親聽聞昨日宴席上,太子殿下見珺哥兒醉得不輕,欲留你于私宅歇下,珺哥兒卻推拒太子好意,大醉而歸,可有此事?” “是。”容珺說:“兒子不敢叨擾太子殿下。” “珺哥兒胡涂了,你如今初回京,往后還有不少事仍需仰賴太子,怎可拂了他的好意。”長公主一聲無奈輕嘆,以眼神示意張mama上前。 容珺笑:“母親說得是,是兒子犯胡涂了,待會就讓人準備一份厚禮送到太子面前請罪。” 長公主神色欣慰的看著他:“如此甚好,你有空該跟子揚多學學,怎么就不想,你們兄弟倆,太子都有留,偏你一人堅持回府。” “其實回府也沒什么,偏偏……”長公主聲音低了下去,意有所指地瞥了底下的云嬈一眼,笑得冷淡生疏。 談話間,張mama已經來到云嬈面前,凌厲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來回掃視,看得云嬈臉色煞白。 盡管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云嬈卻還是害怕這次又如前世那般,被人扒到只剩一件心衣與褻褲,當成物品上下檢視。 前世她一心只想護容珺,再難堪也咬著牙撐了過去,如今時過境遷,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魯莽無知的傻姑娘,一點也不想被人如此羞辱。 她面色鎮定,掩于衣袖下的指節卻已用力捏到泛白。 張mama從小侍奉長公主左右,在宮里見過的美人無數,像云嬈這般削肩纖腰桃花面,天生一雙勾魂眼的嬌媚美人,她見過不少。 可像云嬈一樣生得秀麗絕俗,淺淺一笑,眼角眉梢便透著羞澀的甜,看得人心里又酥又癢,嫵媚中透著嬌憨清純的,卻是屈指可數。 就是個天生禍水。 妖精。 眼前的小姑娘白里透粉又嬌又媚,似能掐出水的蜜桃,滿身雪膚襯紅花,眼尾殘留幾許桃花意,張mama哪里看不出發生何事。 她冷哼一聲,抬手就要將云嬈拖到長公主面前,好讓主子瞧清楚這妖精究竟都做了什么好事,手腕卻突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