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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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和?裴楚月彼此行萬福,看表情都不對勁。女子的直覺最是準確,她們倆以前雖然沒?什?么恩怨,但此刻,都生出一股微妙的敵意。 裴楚月本來什?么都不知道,她周圍的人連成一氣瞞著她。要不是聽到丫鬟閑聊,裴楚月還不知道今日姑母打?算給表兄相看呢。 裴楚月一聽腦子都懵了,當即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她必須攔下來。裴楚月一路不顧矜持地飛奔,她已經(jīng)想?到之后母親和?祖母會如何責罵她,但是裴楚月根本顧不了,她如果不去阻攔,她一定會瘋掉的。 裴楚月滿腔激昂,內(nèi)心的苦澀酸楚混在一起,奮不顧身地撲向一個她自己?都知道悲劇的結(jié)局。路上她明明有那么多話想?對表兄說,可是等真的站在顧明恪身前,裴楚月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楚月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表……表兄。” 許久不見,表兄依然光風霽月,清輝不改,身上更多了一種無言的威儀。裴楚月站在他面前,都覺得自慚形穢。 裴楚月的心情曲折婉轉(zhuǎn),然而顧明恪卻一無所知,他輕輕瞥了裴楚月一眼?,說:“正好,表妹來了。方才三娘子想?去游園,男女授受不親,我不便久留,就讓表妹領(lǐng)路吧。” 說著,他對眾人微微頷首,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走了。顧裴氏大為光火,幾次喊顧明恪,顧明恪都不做理會。 焦尾被迫看了一場好戲。他回?頭?瞄了眼?怒火沖天的夫人,淚光盈盈的表小姐,若有所失的定國公府三娘子,不由?嘖了一聲?。 看不出來,他們家公子還有禍水的潛質(zhì)。焦尾悄悄湊近,壓低聲?音問?:“公子,你就算不喜歡表小姐,但定國公府三娘子又漂亮又文靜,為什?么你也不喜歡?” “慎言。”顧明恪冷聲?道,“她們?nèi)菝残郧槿绾危c我何干?” 焦尾臉皺成一團:“可是,公子你總是要成親的。表小姐那種嬌寵活潑的你不喜歡,三娘子那種文靜乖巧的你也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么類型?” 顧明恪目光清冷,毫無波動:“我另有任務,對娶妻成家毫無興致。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 焦尾驚嚇地瞪大眼?,莫非,公子真不打?算成親了?焦尾立刻哀嚎:“不要啊公子!您可是顧家三代單傳,您要是不成婚,顧家不就絕后了?” 焦尾說的懇切,顧明恪卻毫無波瀾。凡人視野有限,把子嗣香火看得尤其重。可即便生下孩子,百年之后亦是一抔黃土,又何必執(zhí)著?顧明恪正打?算將話擺明,徹底絕了顧家和?顧裴氏的心思,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砗奥?。 裴家的奴仆驚恐地跑過來,隔著很遠就大喊道:“表公子,夫人,大事不好了!盛元公主?帶著人將我們府圍起來了!” 顧明恪聽到一怔,挑眉反問?:“誰?” 裴家奴仆跑過來,一臉驚慌失措:“還能?有誰,那位煞星盛元公主?啊!” 裴家人聽說府外被士兵圍起來了,狠狠嚇了一跳。顧裴氏聽到下人傳話,心臟猛得抽搐:“什?么?太?平年代帶兵圍府,不是造反就是抄家,盛元公主?她瘋了嗎?” 定國公夫人聽到也慌了神,幾個女眷站在一起,六神無主?,不約而同往顧明恪那邊趕去。顧裴氏顧不上剛才的齷齪了,提著裙擺,驚慌地走向顧明恪:“恪兒,這是怎么回?事?” 顧明恪聽到這個稱謂,眉尖微皺,將不悅硬生生按下。他沒?有說話,抬眸看向庭院外。 那里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李朝歌帶著人闖開裴家大門,一路橫沖直撞:“顧明恪在哪兒?” 裴府家丁費力地擋在李朝歌面前:“盛元公主?,裴家素得圣眷,我們老夫人更是先帝親封的巾幗英雄!你強闖裴府,裴相和?老夫人一定不會輕饒了你的!” 家丁都沒?看清李朝歌的動作,脖子就被一柄劍抵住了。隔著劍鞘都能?感受到劍身上兇意和?寒意,家丁身子忍不住發(fā)抖,李朝歌冷冷掃了他一眼?,道:“聒噪。” 李朝歌手腕微微用?力,家丁就被遠遠甩開。她一路如入無人之境,進門后,很快就看到顧明恪。 顧裴氏正慌得手抖,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睚R刷刷的腳步聲?,她一回?頭?,見李朝歌領(lǐng)著黑壓壓的人走進來了。顧裴氏眼?前一黑,險些?暈倒,丫鬟們慌忙扶住顧裴氏,裴楚月和?定國公府的女眷也受驚地朝后躲了躲。 唯有顧明恪站在原地,神情不慌不忙。他好整以暇地負手立于廊下,長風卷著雨水穿過,他的衣袖徐徐飄舞。他倒要看看,李朝歌要做什?么。 李朝歌身上的披風雖然防水,但這么久折騰下來,衣物早濕了。她伸手抬了抬斗笠,雨水傾斜,從兩邊滑落,遠遠看著仿佛綴了一圈銀珠。 李朝歌目光掃過這幾人,抬眉,饒有興趣地笑了:“這么多人?顧少卿連休沐之日都如此繁忙?” 顧明恪站在階上,他在高,她在低,他在檐下,她在雨中。顧明恪淡淡掃過李朝歌身后的士兵,認出來這些?人并?非鎮(zhèn)妖司的面孔。顧明恪覺得有點意思了,她大動干戈闖上門來,卻沒?有帶鎮(zhèn)妖司的人,而用?了公主?府的私兵。那就說明,她想?將這次行動和?鎮(zhèn)妖司分?割開。 顧明恪不緊不慢,說道:“比不上公主?。公主?雨天帶著這么多人造訪,所為何事?” 顧明恪遂了她心愿,并?沒?有叫她指揮使,而稱呼她為公主?。李朝歌也改變稱謂,笑著說:“沒?什?么,我前兩日找到一幅好字,想?請顧公子去公主?府一觀。” 顧裴氏一聽,眉毛都飛起來了:“什?么?公主?這是請人的樣子嗎?承蒙公主?厚愛,但恪兒有其他事,騰不出時間,恕難從命。” 李朝歌唇角輕輕一勾,她在雨中待了許久,臉龐被雨水沖刷的白凈清透,鬢邊貼著幾縷濕發(fā),色彩對比之下,顯得她的嘴唇極其紅艷:“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第96章 協(xié)議 李朝歌話音說完, 對著身后人揮手,人高馬大的?府兵立刻上前,排成一列將回廊團團圍住。顧裴氏驚慌后退, 裴楚月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顧裴氏尖叫:“你?要?做什么?這里是裴家, 你?如此放肆, 就不怕圣人天后降罪嗎?” 今日顧明恪休沐, 但裴相和裴紀安都在朝中,此刻并不在府內(nèi)。裴大夫人聽到消息,提著?裙子慌忙趕過來。因?為跑的?太急,裴大夫人險些摔倒。 “盛元公主!”裴大夫人氣?喘吁吁, 她抿了抿鬢邊碎發(fā),擺出世家主婦的?架勢,肅容道,“盛元公主, 你?這是何意?私動兵械,圍困丞相府邸, 你?是想造反嗎?” “裴大夫人,慎言。”李朝歌淡淡瞥了裴大夫人一眼,說, “他們身上穿著缺胯袍, 既無鎧甲也無刀劍, 哪里來的造反?我?只是想邀請顧公子去府中小敘罷了,你?們非要?逼我, 就不要?怪我撕破顏面。” 雨水浩蕩, 仿佛淹沒了世間一切聲音。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忽然有一個人笑了笑,說:“公主好興致, 連請客都擺出這么大陣仗。不知公主想讓我?看什么?” 顧明恪含笑看著?她,目光從容鎮(zhèn)定,游刃有余。能把請客生生擺出造反架勢的,也只有她了。 李朝歌哪有什么書畫請顧明恪觀賞,這不過是她隨便捏的借口罷了。顧明恪的目光仿佛已洞悉一切,李朝歌不肯落了下風,她目光湛亮,反將一軍道:“顧公子進公主府就知道了。” “若我不去呢?” 李朝歌活動手腕,低頭將袖子扎緊,眸光平靜幽斂:“那我就只能動手請了。” 顧裴氏愕然地看著?李朝歌,請人為什么要?扎緊袖子呢?她這哪里是請,分明是搶! 顧明恪目光掃過李朝歌,看到她身上穿著鎮(zhèn)妖司制服,多半是從辦案現(xiàn)場趕過來的,披風下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想來在雨中停留了許久。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讓她急成這樣,連等雨停這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誤呢? 顧明恪心中暗暗嘆了一聲,對焦尾伸出手。焦尾看著?公子修長漂亮的手指,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公子的?意思。焦尾顛顛跑到后面,和裴府的?家丁要?了一柄刀,獻寶般放到顧明恪手里。顧明恪正等著?東西,忽然感到掌心一重,他垂眸看到掌心的?刀,驚訝地抬眉:“你?給我?刀做什么?” 焦尾正十分自豪,瞧瞧他多聰明,公子僅是一個眼神他就讀懂了。突然被顧明恪反問,焦尾噎了一下,險些咬到舌頭:“公子你?不是要武器嗎?” 在顧明恪的視線中,焦尾的?聲音越來越低。顧明恪忍住,一字一頓、直截了當?shù)卣f道:“拿傘來。” 焦尾這回真的?愣住了。他木頭一樣取來傘,遞到公子手中,親眼看著?公子撐開竹骨,不疾不徐走向階下。 焦尾感覺他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他愕然看著?顧明恪將傘停在李朝歌頭上,聲音清朗動聽:“你?想清楚了?” 雨水被傘擋住,李朝歌的?世界頓時安穩(wěn)許多。她伸手拂過下巴,拭去臉上的?水,決然道:“當然。” “好。”顧明恪對此只是微微點頭,用十分平平無奇的?語調(diào),說,“那就走吧。” 顧明恪說著?就往后走,李朝歌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她留在原地,頃刻又被雨水澆透。 別說裴家的?人,李朝歌這個當事人都接受不了。她本來以為,今日會有一場惡戰(zhàn)的?。 李朝歌特意算了日子,今日十七,顧明恪休沐。幸好顧明恪休沐,要?不然,李朝歌就得做第一個去皇城里搶人的?公主了。 李朝歌從未正式和顧明恪動過手,并沒有把握可以打?贏。但李朝歌已無路可走,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必須放手一博。論真實實力,李朝歌必遠遠不及顧明恪,但顧明恪必須在眾人面前裝體弱,這就是李朝歌的?機會。李朝歌本打算使出全力,她預想中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制服顧明恪并將他帶回公主府,然而李朝歌沒想到,顧明恪壓根沒動手,主動要跟著?她走。 他連裝樣子反抗一下都不曾。顧明恪走出一步,察覺到李朝歌沒有跟上來,他將傘舉得更高些,為李朝歌擋住頭頂?shù)?雨絲,自己卻暴露在外。 顧明恪垂眸,平靜地看著?她:“怎么了?” 李朝歌搖搖頭,沉著?地揮手,示意公主府的?士兵撤退:“沒事。” 勝利來的太快,她有點懵。 士兵排成一列迅速撤退,和來時一樣,飄如驚雷迅如游龍。裴家的?人已經(jīng)看呆了,裴大夫人和定國公府夫人緊緊皺著眉,拿不準李朝歌葫蘆里賣什么藥。 更拿不準顧明恪腦子里在想什么。 顧裴氏臉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她不顧雨水,飛快走下臺階,厲聲喝問:“顧明恪,你?在做什么?” 士兵已經(jīng)收到李朝歌身后,李朝歌彈了彈衣袖上的?水,不慌不忙地環(huán)臂等著?。顧明恪手中的傘依然大半遮在李朝歌身上,他回視著?顧裴氏,目光坦然而從容:“公主盛情,卻之不恭。我?去盛元公主府欣賞字畫,母親不必等我?了。” “你?!”顧裴氏氣得倒仰,李朝歌成日舞刀弄槍,鬼信她府里有字畫。李朝歌分明是借機搶人,等顧明恪進了公主府,哪還出得來? 何況,就算退一萬步,李朝歌真的?邀請顧明恪去府中賞字,但她帶著?這么多士兵不請自來,哪有絲毫尊重裴家的?意思?顧明恪如果真的?被李朝歌“請”走,日后他們有什么面目見東都眾府? 當街強搶民女就已經(jīng)夠驚世駭俗了,李朝歌更好,直接闖到別人家里搶人。顧裴氏一輩子愛臉如命,若是她的?兒子被公主綁走,遠比殺了她還難受。 顧裴氏站在臺階上,侍女們怕顧裴氏淋了雨,連忙踮著腳給顧裴氏撐傘。顧裴氏臉色鐵青,語氣中已經(jīng)帶了呵斥的意思:“顧明恪,盛元公主胡鬧,你?也跟著?胡鬧?你?是廣源顧氏之子,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顧家的?顏面。你?父親一輩子積攢的?清名,可容不得你?敗壞。” 李朝歌一聽這話生氣?了,她冷著臉,正要反駁,被顧明恪壓住。顧明恪平靜注視著?顧裴氏,說:“祖父和父親的?名聲來源于他們的才學,而非姓氏。我?自食其力,遵紀守法,從未做任何律法不容之事。若跟隨公主做客便是有辱門楣,那這門楣,不要?也罷。” 顧裴氏氣得都要暈倒了,而顧明恪卻不欲再說,他當著?裴家眾人的面轉(zhuǎn)身,示意李朝歌可以走了。李朝歌涼涼瞥了那些人一眼,朗聲道:“我?們走。” 李朝歌來的時候像一陣風,走的時候同樣如暴風雨過境,一路橫沖直撞出門。焦尾左右看了看,從侍女手中搶來一把傘,尷尬地對顧裴氏笑了笑,就趕緊上前追顧明恪了。 裴府外停著?一輛馬車,公主府的?長史左思右想不對勁,就派了輛馬車來裴家。李朝歌出門看到馬車,沒有拒絕,直接提起衣擺上車。 顧明恪跟在后面,不緊不慢地收了傘,緊隨而上。 李朝歌的?披風已經(jīng)沒什么防水效果了,她解開披風,隨手扔在車廂里。李朝歌默默擰衣服上的?水,顧明恪施施然坐在對面,車廂里沒有其他人,他也不再藏拙,手指光芒一閃,就凝出一方干凈的?帕子。 顧明恪遞給李朝歌,李朝歌看了看,接過帕子,用力擦自己頭發(fā)上的?水。顧明恪拂了拂衣袖,悠然問:“說吧,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突然發(fā)瘋,跑到裴家來搶人? 李朝歌知道瞞不過他,事實上,顧明恪愿意配合她,李朝歌已經(jīng)很感激了。她的實力遠不及顧明恪,如果顧明恪執(zhí)意不肯,李朝歌還真帶不走他。 李朝歌將毛巾包在頭發(fā)上,用力擰住發(fā)尾,說:“沒什么。吐蕃人想要和親,有人提議了我?。我?不敢大意,只能鋌而走險。” 顧明恪聽過和親之事,但是,宮里竟真的?同意了?顧明恪不由斂眉,問:“是誰提議的?” 李朝歌低頭擰頭發(fā),語氣輕飄飄的?:“太子。” 顧明恪瞳孔微微放大,一下子沒說出話來。他想過很多人,唯獨沒想到,竟然是太子。 顧明恪沉默。李朝歌看起來倒很想得開,說:“總是有這一天的。把我?送走對太子有利無弊,他能這么快下定決心,也算不負皇帝和天后多年來言傳身教。這本就是李家內(nèi)部的斗爭,現(xiàn)在卻無端扯你進來,抱歉。” 李朝歌知道自己這樣做無恥至極,如果有人為了自己避難就強行誣賴她的名聲,李朝歌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但凡有其他選擇,李朝歌都不會牽扯無辜之人。 可是,事情緊急,李朝歌根本沒有時間布局,只能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她不想去和親,但是宮里只剩她沒有夫家,一旦放在臺面上談判,李朝歌根本無從還手。她只好劍走偏鋒,給自己營造一個癡戀某人乃至不惜霸王強上弓的?形象,先行一步把自己名聲毀掉。 這種事對女子的?名聲是毀滅性的,即便是公主也難以幸免。大唐公主地位雖高,但這終究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一個公主私底下養(yǎng)男寵就已經(jīng)很離經(jīng)叛道了,竟然還敢公然搶男人,怕不是要被天下文人罵死。 而李朝歌偏偏要將此事鬧大,最好鬧得全城皆知,這樣一來,她就不能去和親了。李朝歌擰干發(fā)尖上的?水,隨手揩了下下頜,抬眸對顧明恪說:“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李朝歌睫毛上還沾著水珠,她的眼睛如星空一般,清凈透亮,一覽無余,注視她的眼睛時,都能看到自身的?倒影。顧明恪靜靜望著?李朝歌,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李朝歌突然有些緊張,她手指收緊,將帕子捏出歪歪扭扭的細褶。但表面上她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極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今日那個女子,應當是你母親安排給你?相看的?吧?我?需要?一樁婚姻掩護,正好你?們家也在催你,不如我?們兩人湊活一下,結(jié)為夫妻。你?放心,只是假成婚,婚后各過各的?,我?不會干涉你?,你?也不要?管我,一切和未婚無異。如果將來你遇到心儀的女子,等三年后,我?們便和離。” 李朝歌說完后,都不敢直視顧明恪的眼睛,借著?擦水的?動作避開視線。這個協(xié)議其實并不公平,現(xiàn)在李朝歌急需成婚,但顧明恪不是。家里人雖然催促他,但只要顧明恪立場堅定,顧裴氏等人根本不能把顧明恪怎么樣。但李朝歌卻不是。 她面臨著?重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她這些年以來的付出、籌謀將全部化為虛影。雙方迫切性并不對等,顧明恪沒有答應的?必要?,何況,這個協(xié)議對顧明恪并無益處。 李朝歌說是婚后各過各的?,但和皇家結(jié)親哪由得著?你?,一旦娶了公主,駙馬就不能納妾了。日后即便公主病逝,駙馬也不能續(xù)娶。 李朝歌允諾的三年后和離其實很難實現(xiàn),除非她自己當了女皇,可以說一不二出口成旨,要?不然,這就是一張看得見摸不著?的?大餅。 顧明恪許久沒有應話,李朝歌漸漸坐不住了,她強撐著?鎮(zhèn)定開口:“是我太過強人所難。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找一個人,白千鶴雖然廢物,但當個入贅小白臉勉強也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