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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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彤道:“是,我知道了?!?/br> 便退出去了。 至于征野,進門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敢落到賀顧身上。 賀顧冷哼道:“你本事倒是大了,我讓你說了嗎,你就說?而且還瞎說,你自己來解釋,你都和王爺說什么了?” 征野鼓起勇氣抬眸眨巴著眼看了賀顧兩眼,只可惜對方宛如冷面閻羅一般蔚然不動,又看向了顏之雅—— 顏姑娘顯然也愛莫能助。 征野咬了咬牙,只得硬著頭皮如實答道:“也沒說什么,就是……就是什么情況,我就和王爺說什么情況,紙里包不住火,早知道晚知道,王爺總會知道,您又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我也只能說了……” 賀顧道:“我怎么沒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我……” 顏之雅道:“既然有了身子,盡管男子體質的確強于女人,但侯爺的確不該再隨意騎馬、飲酒,這些都會傷了孩子,弄不好還會傷了侯爺自己。” 賀顧道:“我什么時候飲酒了,我才沒有飲酒,我……” 正說著,卻忽然反應過來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縮,失聲了。 征野抱怨道:“侯爺今天騎著馬就跑,您倒是想干嘛干嘛了,我差點沒嚇死,我……” 賀顧卻忽然道:“……不是,你們扯這些干嘛,那孩子不是已經落了嗎?” 又轉頭看向裴昭珩,道:“殿下,我……我已經喝了落子湯了……” 征野納悶道:“您什么時候喝那玩意了?不是都說了不喝么,我早給扔了啊。” 賀顧回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凝固在原地。 “……你……你說什么?” 征野道:“落子湯啊,侯爺不用,我就早給扔了,留著又沒什么用?!?/br> 賀顧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冒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卻不得不求證,只得有些艱難的一字一句的道:“我……我什么時候讓你扔了,那……那日你給我喝的,還有……還有這段時間,你給我喝的藥……都是什么?” 征野理所當然道:“還能有什么藥,肯定是顏大夫給咱開的、安胎平氣的藥??!” 賀顧的臉上表情好險才繃住了沒坍塌,腦海里卻已經是嗡嗡嗡的作響了,齒縫里蹦出的每個字聽起來都用盡了全力。 “那……那不是落子湯嗎?” 征野聞言一愣,這次是真得給賀顧逗笑了,撓頭道:“爺,您可真逗,哪兒來的落子湯?得連續不間斷的喝他一個月的?沒聽說哪家落孩子,得落這么久啊,而且您這一個月,好端端的,睡覺倍兒棒吃嘛嘛香,也沒見紅,誰落胎能落得還這樣胖三斤的,哈哈……哈哈……哈……” 哈了兩聲,瞥見賀顧臉上的表情,哈不下去了。 賀顧沉默了半天,一時感覺被這個無情的世界戲耍的悲從中來,又有一種莫名不知從何而來的荒誕感,這股氣也不知道該朝哪兒撒,只能看著征野咬牙切齒道:“……你他娘的還敢笑?” 征野:“……” 征野:“……我……我不笑了還不成嗎,我這不是也是為了爺和小世子的安危考慮,我……” 賀顧怒道:“世子個屁!你生啊!” 征野摸摸鼻子,小聲道:“又不是我的種,咋會是我生呢……” 賀顧見他居然還敢回嘴,頓時腦子一熱,氣惱的緊了,抬手便抓起旁邊案上的茶杯要往地上摔,卻在動作間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賀顧一愣,轉目便正好望進了看著他的裴昭珩一雙烏黑的瞳仁里。 “……子環?!?/br> 賀顧看著這雙眼睛,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恍了神,腦海一會浮現起了那塊古怪的“心想事成玉”中,同樣和這雙眼睛生的一般無二,卻顯得冷肅森寒了不止一點的“那個裴昭珩”的眼睛來。 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當初在汴京城外的觀音廟門前,遇上的那個黃臉道士的一番話。 …… “尋常活人,都是一世之命,滿身陽氣,可小公子本該入陰門而未入,身兼陰陽二極,早已并非尋常凡人,雖然平素里是沒什么影響的,但也要切切記得,勿與至陽之人太過接近,否則……” “……小心大了肚子??!” …… 賀顧:“……” 所以今日所發生之事,難不成都是早注定好了的,冥冥中自有天數? ……又或者,那黃臉道士竟不是神棍,而是個有真本事的不成? 可如今也不知該上哪去尋他了。 ……對了! 賀顧猛地一激靈,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舅母也遇見過那道士一回,還給他買了一瓶那道士的天價小藥丸! 眼下,他是不是只能指望那瓶藥丸另有妙用了? 第99章 當初原以為那黃臉道士,也不過是個打著三清的幌子招搖撞騙的神棍,誰知事到如今,那黃臉道士以前看似荒謬不經的信口胡謅,竟都成了真…… 難不成他還真是個有真本事的道門中人? 眼下他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盡管顏姑娘說不好再落,可現在這樣的情形,好像怎么也不是能讓賀顧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 而且坦白說,賀顧也遠遠沒做好,真的要“生一個孩子”的準備。 雖然他已然人在陽溪,早已離京,一時半會肯定是找不到那個黃臉道士的蹤跡,和他問個究竟,但還好還好,他還有那瓶小藥丸。 賀顧心中稍定,雖然火氣也消了七分,但瞥了征野一眼,還是沒忍住數落道:“我那日與你說的,分明是后頭那一副藥,你怎么就能弄錯了,我什么時候說要你熬安……安……” 臉色忽青忽白,始終沒能氣定神閑的把“安胎藥”三個字說出口。 征野茫然道:“春彤姑娘后頭拿來的那一副,可不就是……” 他話音未落,裴昭珩卻道:“好了,不必多言,你們都下去吧。” 顏之雅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就要帶著春彤離開,余光瞧見征野竟還愣在原地,便不動聲色的拽了他衣袖兩下。 征野意會,猛地回神,趕忙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跟著一塊出去了。 顏之雅果然貼心的一如既往,離開時還不忘帶上驛站正堂的門。 賀顧聽見門關上的“吱呀”一聲,原本恍惚的神志這才恢復清醒,心中猛地打了個突,喉結滾了滾,轉目去看,果然正對上裴昭珩一雙不錯眼的定定看著他的桃花眼。 此情此景,賀顧莫名被他看出了三分尷尬和羞恥來,被燙著一般迅速轉開了目光,低聲道:“殿下,我……我知道,本不該瞞你,但一時沒有辦法,我也只能……” 裴昭珩搖了搖頭,道:“你并無對我不住的地方?!?/br> 賀顧沉默了一會,道:“殿下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男人,卻……卻能……” 頓了頓,聲音又低了三分,道:“……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 裴昭珩自然不曾想到,他竟然生了這樣的念頭,微微一怔,半晌立刻皺眉道:“……子環怎會這樣想?” 賀顧頓了頓,沉默了一會,才道:“男人……哪有會生孩子的,便是如今,我也總覺得,許是顏姑娘診的不對也未可知,可是我的身子……” 最近的確胖了。 瞌睡也很多。 ……而且飯也很能吃。 賀顧沉默了一會,還是覺得尷尬,小聲道:“我以為……征野是給我熬了落子湯,這樣孩子掉了,不影響差事,我……” 悄悄打量了一下裴昭珩神色,才更小聲的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他弄錯了。” 裴昭珩不知想到了什么,看著賀顧的神色隱約有些無奈,道:“既然三個月了,若是喝了藥打掉孩子,怎么會毫無聲息,為何不多問一句?倘若今日未曾覺察此事……” 賀顧見他有責怪的意思,心中也帶上了三分內疚和心虛,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里垂著腦袋,瞧著倒像是條沒精打采的小狗。 裴昭珩看他這副模樣,心中莫名軟了三分,原本怪他不看重自己身子的責備之言,也無法再說下去了,沉默了一會,才道:“罷了,好在眼下發現,還來得及,想個法子落了……落了這個孩子,也就是了?!?/br> 賀顧聞言,偷偷抬眸瞅了他兩眼,打量了一下裴昭珩的神色,有些猶疑不定,但最后還是沒忍住低聲道:“殿下……你是不是不愿意叫我落了這個孩子啊?” 話剛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不是問廢話嗎? 倘若三殿下也喜歡他,那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不想叫心上人給自己生孩子的呢? 想想他自己,之前以為三殿下是“長公主”時的德行…… 他自己就未能免俗啊。 ……賀顧想及此處,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他似乎有些對里對外,太過不一了。 原來三殿下是“長公主”時,他就整天惦記著讓人家給自己生孩子,如今他倒是也真的喜歡變成了男人的三殿下,可知曉了自己能給他生孩子,卻拐彎抹角的怎么也不愿意,還瞞著三殿下,一個人就想把孩子落了…… ……似乎是有一點過分。 盡管孩子沒打掉,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但賀顧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三殿下道個歉。 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裴昭珩卻不知想起來什么,卻忽然抬手,碰了碰賀顧的頰側,低聲道:“不必自責,我都知道,且……子環不是一向如此嗎。” 賀顧聽了前兩句,發現三殿下竟然真的不怪他,還這樣善解人意,心中真是越發不好意思了,然而聽到后一句,卻愣了愣。 什么叫……子環一向如此? 三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裴昭珩卻也怔住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他為何會說這樣一句話。 眼前不知為何浮現起許多畫面,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與賀子環有關,他看著賀顧,心中不知為何便涌現起了一股濃烈到無法忽視的哀戚和…… 思念。 就好像已經找尋了這個人、這個溫度、這個聲音。 許久,許久。 身上某個小小的物什,忽然微微的發起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