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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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賀小侯爺只得停住了回偏院的腳步,去了致芳齋。 一打開房門,賀顧就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身體頓時本能的僵了僵。 不進屋還好,一進屋哪怕昨日下人打掃過了,他還是好像聞到了某種曖昧的氣味—— 那瓶顏姑娘專門給他配的軟膏,本以為是派不上什么用場了,誰想昨晚上倒是大顯身手,只是身手都顯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想及此處,便又難免想到了昨晚上的事,剛開始三殿下還有點沒找準位置,竟然還是他自己手把手一點點教他的……天可憐見,其實他自己也是個只會咣當響的半吊子啊,此前那樣認真準備、學習,又是了解如何找地方又是準備藥膏的,萬萬沒想到最后卻苦了自己…… 唉,這又能怪誰呢…… 誰讓他自己愿意? 賀小侯爺十分惆悵的如是想。 裴昭珩給他留下來的,似乎是一封書信,準確的說是一個小藥瓶壓著的一封書信。 也不知書信里寫了個什么東西?難道這人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故意寫個那什么后感想,要讓他惱羞成怒、無地自容不成? 只是產生了這個念頭短短一瞬,便又迅速被賀顧自己給否決了。 唔……不會的,三殿下不是那種人。 不過書案上,除了那封書信,還有一個小藥瓶,只是瓶身通體瑩白,不知道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 賀顧拿起來在手里轉了一圈,左右打量了一下,沒看出什么名堂,便又放回了桌上,拆開那封信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還有點臊得慌。 賀顧看完那封信,耳后和頰上頓時有些發燙,只是仍然強作鎮定,他面無表情的感受了一下—— 好吧,的確……真的好像還在疼。 他忍不住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心道現在倒是貼心起來了,昨晚上怎么壓根兒不管他疼不疼呢? 不過……藥既然都已經留下了,用還是該用的,否則要是真如裴昭珩信中所寫的那樣,那疼的還是他自己…… 賀顧猶豫了一會,雖然房中眼下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他還是本能覺察出了一點淡淡的羞恥來,忍不住吹滅了案上燈臺,于是在一片昏暗之中,賀顧才稍微感覺到了一點隱蔽的安全感,脫了褲子開始給自己倒霉的屁股上起藥來。 那藥果然是瓶好藥,冰冰涼涼的,涂一點點就能緩解五六分疼痛,賀顧正聚精會神的趴在書案前給自己擦藥,門卻忽的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男聲從房門外傳進來:“子環……你在嗎?” 賀小侯爺撅著腚,手上還沾著一坨藥膏,轉頭便正好對上了三殿下一雙明亮烏黑的桃花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賀小侯爺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人簡直都傻了。 第86章 尷尬而窒息的沉默只維持了幾息不到的功夫,短短片刻,賀顧便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地拉上了褲子,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一片,他試圖裝作無事發生,然而指尖上沾著的那一點藥膏,卻實在無處安放,既不好搽回小瓷瓶里去,更不好隨便蹭在褲子上,手伸著也不是,縮回去也不是,進退兩難、凝固在原地十分尷尬。 他方才擦藥這個姿勢,本就十分別扭,畢竟他自己個兒也看不見自己的屁股……否則也不至于吹滅了燈火,一個人扶著書案桌沿抹藥了……可誰知,竟又好死不死的讓三殿下撞見了…… 賀小侯爺手上還沾著藥膏,短短片刻功夫,褲腰帶自然也是來不及去系的,只能努力的拽著不叫褲子掉下去,他好容易才繃住了臉上的神情,沒叫自己立時尷尬的找個地縫鉆進去,十分努力的強行鎮定著,若無其事道:“殿……殿下,怎么你來了,下人也不和我通傳一聲?” 裴昭珩見他這副模樣,也不答話,只是眸色微動,踏進書房轉身合上房門,走到還傻愣愣扶著桌沿的賀顧身邊,一言不發的拿起了桌上的那個小瓷瓶,他打開瓶塞掃了一眼瓶中藥膏余量,這才抬眸看著賀顧道:“把褲子脫了,我看看。” 賀顧:“……” 雖說……雖說昨晚上,他與三殿下,的確是已有過肌膚之親了……可……可那畢竟也是他頭一回開葷,無論是哪種意義上的頭一回…… 今日若不是忽然被皇帝宣進宮去,賀顧自己其實都還遠遠沒調整過來心態,能平穩的接受自己讓三殿下給辦了這事……他之所以能維持一整日冷靜,在陛下面前也未露端倪,不過是因為強行逼著自己,不去想昨夜發生的事罷了。 畢竟都是他自己愿意的,如今做也做完了,再別別扭扭的生氣,敢做不敢當,豈不是像個小媳婦一樣?而且一個大老爺們兒,搞斷袖還要怨人家勁兒太大,弄疼了自己,怎么想怎么不對勁……他又不是枝頭醉的小倌,就算心里著實難堪、屁股著實痛得慌,也是斷斷開不了這個口的。 只是賀顧雖然死要面子,寧愿打腫臉充胖子咬牙忍著,也不肯示弱,但這也不代表他心里真的就一點波瀾都沒有,三殿下昨晚上可是整整折騰了他一宿,今日一見面,就叫他脫褲子,這算怎么回事…… 昨夜倒騰的實在有點厲害了,偏偏今日還被皇帝宣召,進宮的車輦也只能坐到太和門外,一大截路還得靠兩條腿走,他好容易才堅持下來,卻也是每走一步都撕扯著的疼,現在不定都已經腫了……這么丟人,哪還能讓別人看見! 半晌,賀顧才憋紅著臉,哽這脖子硬梆梆道:“我……我才不脫!”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 方才他瞧了瞧那瓷瓶里的藥,已然用了一小半,子環的性情他自然知道,這藥子環既然肯用,那必然是已經疼的有些受不住了,否則他死鴨子嘴硬,能硬抗就必然不會示弱。 且又正好叫他撞見那場面,只看著子環那副憋紅了臉、還死命的提溜著褲腰帶的狼狽模樣,藥多半是還沒上好的。 裴昭珩頓了頓,道:“我不做什么,只幫你上藥罷了。” 賀顧聞言一怔,看著神色一如往常淡漠的三殿下那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腦海里卻鬼使神差地忽然浮現出了昨晚——他無意中就著月色瞧見裴昭珩額上微汗、頰上染著一層淺淺緋色、眸色幽深、嗓音低啞的叫他“子環”時的模樣,頓時耳根子“騰”一下開始發燙,十分狼狽的迅速挪開目光,訥訥道:“我……我自己上過藥了,不敢勞動殿下。” 裴昭珩微微蹙了蹙眉,道:“如今怎么還與我說這種話?” 賀顧一愣道:“啊……什么話?” 裴昭珩伸手拉住了他死死攥著褲腰的手腕,低聲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實,還叫什么殿下?說什么勞動?” “你既不要我給你上藥,又想誰來?” 賀顧頓時傻了,三殿下這話怎么聽起來不太對頭呢? 他不想三殿下看他腫了的屁股……也不代表著就打算讓別人看啊……三殿下這是欺負他傻偷換概念忽悠人不成? 賀顧當即憤慨道:“殿……殿下別胡說,我只是……只是不想給你看罷了,又……又不是要給別人看……” 可能是太尷尬太緊張、往日里賀顧口條一向順溜,今日卻莫名結巴了起來,或許是這樣提溜著褲腰,它們處于時刻可能掉下去的危急狀態,著實叫人心里放松不下來吧…… 裴昭珩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嘴角微微勾了勾,笑意卻不很明顯,道:“……果真?” 賀顧聽他居然還問什么果真不果真,瞬間急了,本來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三殿下竟然真的在懷疑他要把屁股給別人看,這是把他想成什么人了,氣的急急道:“當然是真的了!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只是……我只是喜歡殿下,才愿意被……咳……被殿下那樣……我也不是天生喜歡男人,更不是賣屁股的小倌!怎么可能隨便逮著一個人,就給人家看屁股……而且……而且我的屁股,也沒什么好看的……” 裴昭珩雖然有心逗一逗他,卻著實沒想到子環竟然一逗就急眼了,賀顧氣的臉紅脖子粗,那雙往日里顧盼神飛、熠熠生光的明亮眼睛,此刻也睜得溜圓、水光瑩潤,看那神態,倒是真的不高興了。 他看著賀顧這幅模樣,心頭不免頓時軟了幾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聽了賀顧后頭發言,又差點被他逗笑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只握著賀顧手腕的指腹微微用了點力,在賀顧腕上突起的青筋上摩挲了一下,這才溫聲道:“我失言了,是我的不是,子環莫惱。” 賀顧感覺到他溫軟柔軟的指腹在自己手腕上摩挲著,心頭不免微微一跳,立時就想縮手去躲,然而剛剛縮了手,便又忽得驚覺—— 他這手還提溜著褲腰呢! 手倒是縮了,褲子怎么辦?? 還好賀顧習武多年,眼疾手快,褲子剛要往下掉,沒掉兩寸,就又被他給重新飛快的提了回來,這次場面更加尷尬了,賀顧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聽三殿下按捺不住的輕笑聲從頭頂傳來—— 賀小侯爺提著褲腰,一時簡直是惱羞成怒道:“殿下還笑什么笑!都是你嚇我的!” 裴昭珩聲音里笑意仍是藏也藏不住,低聲道:“好,怪我,我給子環賠不是。” 賀顧側過頭去,鼻腔里低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這才不說話了。 裴昭珩道:“你轉身過去,我給你把藥上了。” 賀顧頓時又緊張了起來,警惕道:“怎么又要……” 裴昭珩道:“藥不涂好,明日還要痛,兵部文書多半明后兩日就到,子環打算這樣騎著馬,動身離京不成?” 賀顧一怔,腦補了一下他現在這個狀態,騎在馬背上顛簸的酸爽滋味,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這……這的確扛不住。 只是…… 他小心翼翼瞅了裴昭珩一眼,問:“……真的只是上藥么?” 裴昭珩哭笑不得,道:“我何曾過騙你。” 賀顧心道,也是哦……三殿下從沒騙過他,或許是昨晚上他那幅和平日迥然相異的模樣,實在有點嚇人,才叫他心中忍不住有點發怵,不過既然人家是好意,他再矯情也不妥當,于是心理斗爭著磨蹭了一會,還是慢吞吞的轉過了身去。 褲子一下去,頓時被夜風吹得一陣發涼,想到還得被三殿下看著上藥,賀小侯爺伏在案上,只覺得既難堪又尷尬,然而躲又躲不過,他也只能閉著眼默念佛號,幸而方才已經吹滅了房里燈火,光線也比較昏暗,羞恥感這才稍微有所緩解。 賀顧也看不見三殿下的神情和動作,只是感覺到他動作挺輕柔,幾乎沒什么痛感,上了小半盞茶功夫的藥,也只覺得涼絲絲的,原本撕裂般的火辣辣痛感緩和了許多,且他自己擦不到的地方,三殿下也都顧及到了。 只是屁股昨日才被摧殘了一回,今天又被這個昨日摧殘過他的人碰,難免又敏感又尷尬,雖然人家只是上個藥,動作也很輕柔,賀顧卻還是有點不安的挪了兩下,立時便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后腰,道:“放輕松,別這樣緊張。” 賀顧:“……” 這句話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等藥終于上完,聽見三殿下那一聲“好了”,賀小侯爺才如釋重負般的飛快提起了褲子,三下五除二系好了腰帶,裴昭珩見狀有些失笑,倒也沒計較,只是轉身叫下人送了塊軟墊進來,鋪在致芳齋偏廳的小榻上,叫賀顧坐了,這才作罷。 賀顧被他仔細妥貼的伺候了一回,屁股的疼痛果然緩和許多,只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剛一生了這念頭,又立時尋思到——不對,若不是為了這家伙,自己的屁股原也不必疼這么一遭、受這樣的罪,心中的不安便立刻緩解了幾分。 總之,別再來第二回 就行,要來也別現在來……這是要他的命…… 還好三殿下的心思似乎也沒繼續放在他的屁股上,裴昭珩道:“父皇叫子環進宮,可是為了文書?” 賀顧想起方才的事,喉頭微微一動,到:“嗯,是的,陛下說要遣我去昆穹山下駐營,做個糧餉兵馬使。” 皇帝賜下的那柄劍,臨出宮時就再三叮囑過他,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三殿下,雖說賀顧心中肯定是向著裴昭珩的,也沒打算隱瞞他什么,但此處畢竟還是在京中,陛下賜劍給他,又要瞞著三殿下,誰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賀顧也猜不到,既然如此,貿貿然告訴了殿下,萬一日后被皇上知曉,沒準還要惹麻煩,既然如此,還是先依皇帝所言吧—— 總之事到如今,賀顧實在不敢不小心,這些日子京中諸般變故、朝堂震動,江洛一干官員被撤職、抄家、查辦、京城拎不清給他們求情的,也都一一被問罪、斥責、罰俸,更有甚者,惹得龍顏大怒,直接被撂了差事。 其實梳理細思一下,便不難發現,這些人的背后,十個有九個,都和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不是太子在吏部辦差、批擬調任文書時親手提拔起來的,便是陳家老太爺的門生弟子、或者陳國舅的知交好友。 盡管江洛官場動蕩,看似只是宋杭父子不知死活、觸了皇帝逆鱗,京中這些沒有眼色上奏求情的被牽連申斥、丟了差事、也只是因為自己腦袋著實拎不清而已。 可賀顧卻還是本能的覺出了幾分不對來—— 實在是太巧了,一個兩個還能說是巧,五個六個……就太湊巧了,巧的不正常,怎么處理了五個,五個就偏偏都是太子的人呢? 盡管一切看似巧合,盡管皇帝如今仍然沒有責備太子、這些事也沒有蔓延到太子身上的趨勢,甚至陳家老太爺即將做七十大壽,皇帝還對陳家大肆賞賜了一番,所賜之物中,有好幾件玉器的形制規格,都有些逾越陳家本來能用的規制,然而皇帝卻還是絲毫沒有介意,直接將東西賞賜下去了,這還不夠,又派了宮中專為皇家御宴登臺唱戲的昆盛班,到陳家搭戲臺子表演,為陳老太爺做壽。 陳老太爺得了面子,便是陳國舅、陳家得了面子、陳家得了面子,便也是太子得了面子,皇帝對儲君外家的恩遇,也從某種程度昭示著對儲君的愛重,所有站隊東宮的,見狀心中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但賀顧卻不那么覺得。 他死過一回,如今已然明白了一個本該最淺顯易懂、卻也最容易被人忽視的道理—— 看一個人,該看的是他怎么做,而不是怎么說。 皇帝面上瞧著,就算是對太子、陳家再好,可是這些好處沒有落到實處,只說了個天花亂墜,又有什么用?實際上陳家的勢力范圍和門人,卻是在有意無意、無巧不巧的,一個接一個的倒臺,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雖然拿不準皇帝看中的就一定是三殿下,但賀顧至少敢肯定,如今陛下心中屬意的,必然不會是太子,只要陛下能維持如今這份決斷力,太子被廢只是時間問題。 裴昭珩剛在賀顧身邊坐下,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道:“昆穹山……” 賀顧知道他多半是在疑惑昆穹山是個什么鬼地方,但也沒立刻解釋,只是隱去了皇帝賜劍這一截,將今日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轉述給了裴昭珩。 末了才道:“陛下這樣吩咐,想來也自有用意,只是我猜不到,我倒覺得,如今要緊的是陛下的身子,那些道士煉的丹可是能吃死人的,陛下竟然用以振奮精神、常常服用,長此以往必受其害,只是我也不好去勸陛下,更不敢多嘴,便只能將此事告知于殿下了。” 裴昭珩聞言,明顯有些意外,沉聲道:“子環是說……父皇得了咳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