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鋼筆如夢令
“荒唐,自古以來廢長立幼哪有不出事的?”王安邦斥道:“大殿下為人熱誠,待人誠懇,哪一點比二殿下差?” 司馬靖冷笑:“是嗎?老夫聽說近段時間大殿下曾在開平城里做下大事,竟然與人喝醉酒打架斗毆,差點出了人命,難道王大人不知?” 王安邦愣住:“哪有此事?” 嚴松立刻奏道:“陛下,老臣也知此事,大殿下確實與人發(fā)生爭斗,而且是為了護住一位女子。” “哦?”慈宗臉色沉下來,他很不喜歡為了女色斗毆的行為:“說于朕聽。” 嚴松回頭看看包正,道:“陛下,此事包府尹也知道,不知為何不曾奏名陛下。” “包正!到底怎么回事?”慈宗怒氣漸增,他打心底不喜歡大皇子,這包正顯然想替誠王隱瞞。 包正忙道:“陛下,此事并非誠王殿下之錯,他只是遇到兩名行兇歹徒,讓手下出手制止。” “朕只問你,他出手為的是不是個女人?” “。。。是。” 嚴松立刻補刀:“陛下,這女人陛下也認得。” 慈宗愣住,他除了后宮嬪妃還真不認得什么女人:“那女人是誰?” “楊木蘭!” “又是她!”慈宗沉不住氣了,陡然間覺得楊木蘭似乎有千百個分身,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跟她有關。 嚴松看慈宗生氣,繼續(xù)道:”陛下,這楊木蘭雖為女流之輩,留在京城實在為禍不小,臣以為陛下應速速褫奪其官身,將其就地正法,大康歷來不用女子為官,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安邦諷刺道:”大康也從不廢長立幼。“ ”這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司馬靖反唇相譏:”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王宰相如此提攜楊木蘭,莫非。。。?“ 王安邦怒道:”老夫只是就事論事,你豈敢血口噴人?“ 慈宗趕緊制止兩人爭吵:“好了,此事朕已經知道,誠王以皇子之尊摻和民間之事確實有虧德行,但他見義勇為,功過相抵,此事不要再提。” 王安邦跟司馬靖對視一眼,同時哼了聲退到兩旁。 “至于這楊木蘭,惹事生非,擾亂秩序,朕賜的匾額就免了,退朝!”說完,慈宗起身在太監(jiān)簇擁下往后宮去了。 司馬靖冷笑道:“王大人,這回咱們又打個平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 “司馬大人,老夫對事不對人,二皇子私自出京的事,老夫沒有奏明圣上,你別以為旁人不知道。” 嚴松淡淡道:”王大人,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有道是捉賊拿贓捉jian捉雙,你說甄玉王私自出京可有證據(jù),證人?若沒有就免開尊口,免得自取其辱!“ ”老夫不屑與你等小人爭辯,告辭!“王安龐拂袖而去。 嚴松跟司馬靖對視一眼,司馬靖道:”再忍這老匹夫些時日,等甄玉王殿下立完儲君就跟他算總賬。“ ”正是。“ 楚天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木蘭手里拿著怪異的玩意兒,尖尖的薄鐵片真的流出藍黑色墨水,在紙上留下工整的字跡,鐵鉤銀劃十分漂亮。 ”哇!這個好看,不象毛筆那么難控制!“楚天贊道:”這樣,豈不是什么紙都能用來寫字?“ 木蘭看著自己寫的鋼筆字,感覺不太滿意,墨水下的太多還是殷了少許,于是用力擰緊下墨水的閥門,反復幾次終于寫出最佳效果。 林長風看到木蘭造的新玩意兒也嘖嘖稱奇:”木蘭,用你這筆寫方子就不用人磨墨了,能省出份人工。“ ”不錯吧?“木蘭看著自己寫的《如夢令》感覺很滿意,林長風贊道:”木蘭,這是你做的詞?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好詞,好詞!” 突然闖進來的曲如飛卻讓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楊木蘭!“曲如飛進門聲音冷冰冰道:“我被你坑死了,陛下有旨,命你補齊狄藍別院的價錢,你跟李長文打的賭作廢。” “曲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木蘭趕緊讓他坐下,問:“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起管這檔子事兒?” ”你別叫我大哥,我非被你害死不可!“曲如飛余怒為息,目光卻落在紙上,問:“這是誰做的詞?用什么東西寫的,恁得好看!” 楚天惱他態(tài)度惡劣,懟道:“曲大人厲害了,民女不敢回答。” 曲如飛才意識到剛剛態(tài)度太惡劣:“對不住,今日朝堂之上為了木蘭的事吵翻了天,我差點被嚴太師那老賊拿下。” “為我?”木蘭奇道:“我又不認得他們,為我吵什么?” 曲如飛說了朝堂上爭執(zhí)的詳情,木蘭聽完面色變的凝重,想不到還是被卷入大康權利斗爭的漩渦,雖然眼下風平浪靜,難說會不會有隊人馬來捉拿自己。 “不過,幸好當今圣上性子寬厚仁義,不喜殺戮,不然今日你我已被一網打盡。”曲如飛邊說邊拿起鋼筆試著寫了幾個字,他用拿毛筆的法子執(zhí)筆,稍稍落腕已把紙面戳個窟窿。 “鋼筆不是這樣拿的。”木蘭拿過鋼筆教曲如飛正確握法,曲如飛畢竟是讀書人,很快觸類旁通,流利的書寫,贊不絕口道:”好東西,好東西,再也不用有人侍候研墨了,有這寶貝豈不事半功倍?木蘭,這是誰做的?“ 楚天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家小姐自己。“ ”那這首詞也是木蘭做的?“ 木蘭不想冒功,不置可否道:”隨便寫寫的,不要傳揚出去。“說完就要撕掉。 曲如飛趕忙攔住:”這首詞韻律格調俱佳,實乃佳作,毀去豈不可惜?“說著搶過來裝入袖中。 木蘭無奈,只道:”曲大哥,我惹的麻煩已經夠多,千萬別跟別人說是我寫的。“ ”放心!“曲如飛道:”我已經想道個法子幫你解困,能讓皇上對你的看法改觀。“ ”什么法子?“ 曲如飛道:”當今圣上仁義出名,厚待百姓嚴于律己,生活簡樸從不驕奢,唯獨喜好書法詩賦,你這鋼筆書法別具一格,圣上看到想必會另眼相看,當年嚴太師就是靠自己的書法博得圣上歡心。“ ”不會吧?寫字好看就能得到賞識?“ ”當然,字體如人品,連字都寫不好的人就別提其他了。“ 木蘭恍然大悟,怪道過去的大jian臣往往書法別具一格,原來當時的價值觀是字體跟人品能力掛鉤。 曲如飛又讀了便木蘭寫的的如夢令,皺眉道:“為何你寫的字鐵鉤銀劃,似有武將之風?” 木蘭心里暗暗佩服,她過去是軍中獵鷹,可不就是武將,“用鋼筆寫字難免硬氣,誰寫都是如此。” 曲如飛看看自己寫的螞蟻爬的筆跡連連搖頭:“雖說鋼筆寫字簡單,想寫好也不是兩三日就能成的功夫。” 木蘭又問:”若皇上喜歡我寫的字,就能對我有所改觀?“ ”反正不會比現(xiàn)在差,在京城地界被嚴太師惦記的人,通常沒好果子吃,你看種將軍就是因為得罪嚴太師被軟禁在京城,他可是堂堂西路邊關大帥。“ 一直在旁不做聲的林長風臉色變了變,問道:”曲御史,不知當今圣上要如何發(fā)落種將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如今國泰民安,西疆和北疆都無戰(zhàn)事,估計種將軍要在京城留很長時間。“ 林長風點點頭,只要皇上沒有加害之心,留在京城就在京城罷。 曲如飛囑咐道:”木蘭,你盡快湊齊三千兩銀子送到都檢點李大人府上,君命不可違,千萬別當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