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清算(二)(1)
余正雄暴怒,“你妄想……你這個不孝女,滾,快點滾出去。” 這時候余蝶裳也不哭了,豎起耳朵認真聽著,不想錯過關于股權和財產的任何一個字。 余蝶蓉看著這個被稱為父親的人惱羞成怒的嘴臉,心情越發地好了起來。她依舊輕聲細語地慢慢說著,“你一定想問,被打、被罵都不敢吱聲的余蝶蓉今天怎么這么大膽,敢羞辱于你吧!其實啊,我一點羞辱你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覺得這么多年下來,看你們演戲看夠了,覺得忒無趣,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啊!厭了。我決定拿了該拿的來個環球旅游什么的,四處走走,去看看別處的風景,一定比余氏里美上千倍百倍吧!” 余正雄似乎冷靜了下來,以吃人的目光盯住這個女兒,“余家沒什么是你該拿的,想滾就滾,別妄想拿不屬于你的東西。” 余蝶蓉似笑非笑地盯住這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視線又轉到愕然盯著自己的余蝶裳,“親愛的余家小公主,你一定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鄙視你的吧!你知道嗎?當年啊,你媽是父親的秘書。父親啊,很風流的,趁著我媽生病住院的日子不甘寂寞地接收了勾引自己的秘書。然后,已婚男人的出軌和秘書成情婦的戲碼就開始上演了,劇情挺狗血的,對不對啊,親愛的余家公主?” 余蝶裳震驚地直勾勾地盯住她。她驕縱不假,她愛耍心計不假,但父母之間的陳年舊事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母親在她小的時候一直在背后罵余蝶蓉的母親是賤人之類的話,所以她認定余蝶蓉的母親來路不明,以為是父親早年在外邊的女人。 余正雄大叫某保鏢的名字,然后吩咐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帶回去關起來。”有些真相是不能說出來的,尤其是對他不利的真相。 先前余正雄一出現,余蝶裳帶來的保鏢,還有監控這里的保鏢都退了出去。余蝶蓉身后的兩個卻沒有,只是退后幾步站著而已。剛余正雄喊的,就是余蝶蓉身后的兩保鏢之一的名字。只是,他下命令,人卻紋絲不動地像個木頭樁子一樣。 余正雄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于是喊退到外邊的保鏢。 看著從外邊聽令進來走向自己的一名保鏢,余蝶蓉溫婉地笑,微彎腰,右手從下邊伸進職業套裝的及膝短裙里。然后,在人們不敢置信的視線中站直身體,此時手上多了一支銀灰色的手槍。她面容沉靜地問,“父親大人,您想聽到它的聲音嗎?”她一邊這么問,一邊用槍口瞄準上前來的那名保鏢的腦袋,“不知道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你的身手快?” 那保鏢僵在當場,不敢再妄動。 對于余家人來說,今天的余蝶蓉很奇怪,很邪門,雖然在笑,但不敢讓人靠近。而她身后的兩名保鏢此時卻上前來,以護衛之姿一左一右地站著。 這還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余蝶蓉嗎?這還是衣服被剪只會嘆氣,課本被丟只能苦笑,不給飯吃就躲起來睡覺的余蝶蓉嗎?那個安靜的、軟弱的、除了笑只會笑的余蝶蓉去了哪里?這個拿著槍手不抖,放狠話沒有緊張神色的人到底是誰?誰都是怕死的,余正雄、余蝶裳,再加一個被叫進來的保鏢動作一致地向后退了好幾步。 看到眾人的反應,余蝶蓉滿意地勾起唇角,“余蝶裳,你知道嗎?你的情婦母親生下了你,然后抱著你去醫院向我母親炫耀的時候,我就在病房的衛生間里。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后,我的母親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當場發作,第三天就閉了眼。所以,以后罵人賤種或賤人時想想你母親的身份,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我是婚生子,而你,是非婚生子,而且是父親大人婚內出軌的證據。你是父親大人背叛婚姻的證據,你要永遠記住它,知道嗎?” 余蝶裳憤怒地大喊,“你胡說,你mama才是不要臉的情婦,是當年拆散父親和母親的不要臉的狐貍精。” 余蝶蓉嘆了一口氣,“傻瓜,你有眼睛可以自己去看,你有耳朵可以自己去聽。從來都是正牌老婆的孩子比情婦的孩子年長,不是嗎?答案很容易得到,諾,當年風流快活逼死我母親的父親在這里,你可以問他。你要是不敢,還可以回去問你媽,好好向她討教當人情婦的滋味,順便再討教一下從情婦變身小老婆的招數,你應該用得著。因為你不是很想嫁東方總裁嗎?東方總裁可是有老婆的,你母親的那一套,你正好可以拿來試上一試。” 余蝶裳尖叫,“我要殺了你。” 余蝶蓉的槍口一偏,指向了她,“乖,別這么激動。所謂青出于藍勝于藍,我很好奇啊!情婦生的女兒的手段會不會比情婦本身更高一籌,好想快點看到結果啊!” 余蝶裳臉皮再厚,這樣被羞辱也是會抓狂的。但是啊,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她有怨不敢發。 輕輕的一聲門響,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到,但一直期待那扇門打開的余蝶蓉捕捉到了,會心一笑,“親愛的meimei呀!你想發揮從情婦母親哪里繼承來的才能,先決條件是你選中的男人要像父親大人一樣風流,再加一個來者不拒的沒原則的品性。不過可惜了,你選擇的男人似乎很有原則性,也不風流,你要怎么辦呢?” 余正雄畏懼那把銀灰色的手槍,所以一直忍著,但此刻他再也忍不下去,“余蝶蓉,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你恨我這些年待你不好,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有當我是父親嗎?從小就用仇視的眼神看父親,哪個當父親會喜歡這樣的女兒!我寵蝶裳怎么了?因為蝶裳乖巧。誰尊重我這個父親我就寵誰,蝶裳也好,你弟弟樹成也好,唯有你,我想寵也寵不起來。別想找借口說因為你媽沒了我就不管你媽的孩子。你弟弟也是你媽生的。” 人啊,就是的這樣,總為自己的無恥行為找借口,總是在關鍵時刻避重就輕。余蝶蓉苦笑,“父親,這是真的嗎?” 余正雄以為鎮住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你想拿你母親留下的百分之九的股份,想到別想。余家的財產傳男不傳女,那百分之九只能是樹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