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幽,你的老公真的好棒,他居然一次能要我十幾遍,還說你就象一根木頭,不解風情的很,哈哈。” 看著這熟悉娟秀的字跡,雪幽的心口剎那成了一片荒蕪。 是可忍,孰不可忍,都說事不過三,他們真的欺人太甚了,不現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而她選擇了前一種。 這熟悉的字跡是倪嬌艷的字體,她與她同窗數載,深知她喜歡寫仿宋體,曾一度,她還去模仿她寫這種娟秀的字體,倪嬌艷,她此生最好的朋友,她做夢也想不到,她一直要追查的那個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要不是鐵證如山,她怎么都不會相信那個秀氣溫柔的倪嬌艷會做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來?可是,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在她面前全都是假意的偽裝罷了,明明一個sao貨,卻裝得比瑪尼亞圣母還要純潔,這一刻,她好恨,她恨透了這兩個背叛她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可能再一直保持緘默,不能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她長長的指甲深陷在血rou里,仿佛已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看著一整打用過的杜蕾斯,她的心狂亂不止,血液狂沖腦門,無法再容忍下去,她拿起一把鋒利的剪刀,把那些用過胺臟的杜雷斯一個一個全都剪破,剪碎……她狠狠地發泄著,發泄著,把滿腔的悲憤與怒意都發泄在這些杜雷斯涼薄的膠片上…… 直到那些杜雷斯膠片全都成了片片碎片,灰敗地躺在毫華的雨花石地面,她無力地丟掉剪子,喘著粗氣,眼神幽傷地凝望向窗外,那串串鮮艷奪目的一片紅,紅得有些刺痛她的眼睛,剛剛,方宇綽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他去了哪里?是去找倪嬌艷嗎?她心口一緊,不能,她不能再讓她們有機會發展下去,她必須堅強起來捍衛自己五年不易的婚姻。 想到這里,她的眼睛里掠過一縷冷芒,然后,撐起身拿起柜子上那個亮片面料制作的小包包,踩著高跟鞋步出了方家的別墅。 她沒有直接闖去了“商業大廈”,盡管是氣憤難當的時刻,她仍然想到給倪嬌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所以,她抖著長指給她打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今天沒上班。” “那……”她沒在公司,那她在哪里?是跟方宇綽她的老公在一起嗎?一想到她們糾纏不休的畫面,她的心就紛亂不止,她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按捺住砰砰直跳的一顆心,緩緩地問出。 “你在哪里?” “我在家。”手機的聲音非常的妖冶。 “好。”雪幽砰地掛斷了電話,轉身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十五分鐘后便到了倪嬌艷靠江邊的那幢毫華的白色公寓。 門開了,一身黑色縷空睡衣的倪嬌艷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昔日好友,伸手打了個哈欠,再攏了攏一頭大波浪似的卷發,卷發還有些逢松,嬌媚的神態都象是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有事嗎?”她面無表情地挑了挑眉毛問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雪幽不想給她廢話那么多!單刀直入地問著。 “做什么?”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身朝屋子里走去。 “你不是給我寄了杜雷斯嗎?”雪幽氣憤地追了進去,她怎么可以這樣? “我……有嗎?”倪嬌艷眼神略略閃爍,她把嬌柔的身體倦縮在那組紅色的沙發里,一支小腿肚卷曲墊坐在自己的屁股底下,那白色的雪嫩肌膚十分刺眼,雪幽甚至還看到了她的大腿根部那紫色的底褲,她就是這樣勾引男人,今天,她真算是大開了眼界,為什么以前都沒發現她這么爛蕩的一面呢?雪幽心痛地想著。 “撲嘖”一聲,倪嬌艷點燃了一支香煙,白色的煙霧繚繚升起,讓她立體的五官看起來更嫵媚無比。 “這是你寫的字條,別想賴債。” 雪幽火大地把不知捏在手里多時的紙條,狂恨地對她丟出。 “我真沒有想到,我最好的姐妹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不知廉恥地勾引我老公。” “幽幽,冷靜點。”她對她吐出一口煙霧,這才幽幽地道。 “不過,找到了自己老公偷歡的證據,我想是個女人都冷靜不下來。” 即然,臉皮已撕破,她倪嬌艷又何必偽裝?她搞了一系列的小動作,不正是期待今天的到來嗎?憑什么她冷雪幽就什么都有? “網絡激情視頻是我搞的,手機短信是我發的,杜雷斯也是我寄的。” 她臉無表情地盯著冷雪幽,輕輕地吐著煙霧,臉皮比城墻還厚,臉不紅心不跳地坦然承認所有。 聞言,雪幽的心頭象是有一頭瘋狂巨浪掠過,瞬間蔓延至她的心口,讓她覺得胸口宛若壓上了一塊巨大的重石。 “為什么?”她用手撐著自己一下子,眩暈不止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問出。 “哈哈。”倪嬌艷從沙發上起身,眼光一瞬不瞬地盯凝著這個一臉蒼白如紙的昔日校花。 “我只是想看看,是校花的魅力大,還是我有能耐?” 她譏誚地扯唇笑著,徑自吐著煙霧,猙獰狠毒的樣子,囂張極了。 “你……”雪幽被她傷人的話語氣得渾身亂顫。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世上男人那么多!”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幾點亮光在閃動,喉頭也有些硬咽。 “這世上男人是多,可是,不巧得很,你喜歡的,我也喜歡得不得了,再說,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話象一把無情的匕首狠而準地插入雪幽脆弱的心房,她顫抖著手指,緊緊地捂住心口,她不把她當成朋友,她好傻,她喜歡的,她也喜歡,原來,她就是鐵了心想要毀掉她的生活,原來,她身邊長久以來都潛伏著一頭嗜血的女怪獸,而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被她們蒙在鼓里,曾經,還在方宇綽面前無數次夸她的好,想讓他改變一些對這女人看法,原來,一切都是偽裝,撕下面具后的殘忍,讓雪幽感到了世態的炎涼與世間人性的冷酷。 “你看你這個樣子。”倪嬌艷眼睛里充滿了鄙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雙平底老土的繡花布鞋,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灰白色的體恤。 “哪里還有當年校花的半點影子。” 她冷嘖出聲。 “你真在好不要臉?”她一二再,再二三的侮辱,終于激起了雪幽隱藏在心底的狂怒。 她口齒令伶地怒罵出。 “是你勾引我老公,居然還在這里振振有詞,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是你勾不住老公的心吧!冷雪幽,方宇綽已經不愛你了,你明白嗎?他愛的是我,所以,你最好識時務一點,給他離婚,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哈哈哈,雪幽在心底嘲笑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世界是不是要反了,她居然顛倒是非黑白,還恐嚇她離婚,以前,她肯定是眼瞎了,耳聾了,才會給她成為什么勞升子好朋友,這個女人心真的好惡毒,她就是一心想要來拆散她的婚姻,她的家庭。 眼淚差點就泛濫成災,可是,她不能在這女人的面前哭,所以,她堅強地逼退眼睛里的濕意,盯著這個妖治性感的狐貍精,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迸出。 “從此后,你不再是我的好友,我們……情斷意絕。”雪幽撈取起身側桌子上,那支檀香木筷子,刷地折成了兩截,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大的力氣?再狠狠丟向她,然后,碰地甩上了房門,揚長而去。 而走出公寓的殺那,她險些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帶著心痛,凝著心碎,雪幽在電腦的博客里寫下這樣的句子。 他,我最愛的老公,她,我最好的朋友,真的背叛了我,倪嬌艷的囂張的話語還在耳邊回旋,她出口的字字句句都象把冷刀在剜我的心,就象是身處海浪中,無邊的巨浪象我狂猛涌來,而我,喝著咸咸的海水,掙扎在無邊的海洋,卻無人問津,多么悲涼! 她關掉了博客,關了筆記本電腦,抬起頭,沒有焦距的目光投射向窗外,窗外已是漆黑的幕簾,他還是沒有回來,他又去了她哪里嗎?她在乎嗎?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感覺了,冷咧的清風從她耳邊呼呼滑過,涼入她心底的最深處,她瑟縮著肩膀,踩著微碎的步伐走出家門。 他怎能狠心如此對她?他是她生命的全部,結婚這五年來,她侍奉著婆婆與小姑,不管婆婆如何的刁難?小姑如何的古怪?她都可以忍受,原因無它,只因,她愛他,所以,她沒日沒夜地cao心著這個家,然而……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這一刻,心碎與心痛,就是她心底全部的感覺。 想起這些,幽傷的情緒充斥滿心田,路燈暈黃的街燈光束,斜斜地灑照在她纖弱的身體上,冷冷冰冰的,她凝望著前方,腳步無意識地前進著,惹來了眾多過路人回頭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