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轟”的一聲巨響,她聽到了自己世界坍塌的聲音,她喘著粗氣,窒息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她死死地撐住墻面,才能控制自己不會因那難堪的一畫面而倒下,精心維護的五年婚姻呵!她把他視作是生命,她傾盡一生來相愛的男人,競然輕易地背叛了她們愛,她們的情。 “我愛你,幽幽,這一生我只會要你。” “幽幽,你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的心永遠只為你而跳動。” “幽,我的幽幽,我愛你的這顆心,熱血沸騰。”昔日深情款款告白,象一根冰針刺入了她的心底,他已成了負心漢,他叫她“寶貝”,那低嗄激情難掩的聲音還在她耳朵里回旋,往日海誓隨風去,今日空對明月我淚垂。 都說男人花心無情,起初的雪幽沉浸在甜蜜的生活,還不怎么相信?現在的她,眼前不斷涌出那男人深情無悔的告白,誓言終會有經不起風吹雨打的一天。 她死死地搗著小口,才能阻止自己輕泣出聲。 “小姐,你怎么了?”上洗手間的女服生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顫抖不已的身子,關切地問著。 “我沒事。” 她緊強地撐起身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謝謝!”她禮貌地道完謝后,把所有的情緒成功地藏入心底,這才踩著高跟鞋回大廳。 當她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倪嬌艷匆匆離去,消失在咖啡廳門口的身影。 “嬌艷接了一個電話,她……”方宇綽抬手指了指門口,深黑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她,把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納入眼底。 “那我們也走吧!”已經很明郎了,還留著這里做什么?她拿著椅子的上包包,轉身離去,方宇綽喚來服務生,然后,丟下幾張百元大鈔。 “不用找了。”他急步跟在她的身后。 車子里,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講話,他沉默地開著車,而她輕靠在椅背上,緊緊地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著車子播放的音樂。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愛與被愛的力量,不察覺已踏出了紅塵萬塵……”火熱當下最流行的歌曲卻怎么也入不了她的耳膜,被憂亂的心緒再難平靜下來。 “雪幽。”終于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方宇綽把車開進車庫,便急急地追上了樓,他知道他老婆不是傻子,她別有用心地安排了他與倪嬌艷的見面,她絕對察覺了什么? “你怎么了?幽幽。” “倪嬌艷的滋味不錯吧!” 她甩掉了手上的那個精致的小包,狠狠地凝視著他,一字一句從唇間吐出,她向他攤牌了。 “什……什么?”方宇綽的心差點沒跳出嗓子尖,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別裝蒜,方宇綽。你去美國出差,還帶上了她,你的情人。卻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她一臉心傷,隱忍多時的怒氣,終于狂傾而出,她譏誚地大笑出聲,一滴淚無聲劃過她精致的臉龐。 “幽幽,你聽我……解釋。”方宇綽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 “這絕對是天大的誤會。” 他握住她粉嫩的肩膀,無比焦急地對著她狂喊,冷鷙的臉孔上一陣青一陣白,終是知曉了,他終是面對這么一天。 “那個激情視頻,還有這個” 雪幽拿出手機利索地翻出那條短信,舉起手機讓他過目。 這是什么短信?該死的,這是誰給她發的短信,他恐慌地在心底吶喊。 “寶貝,你喚她寶貝,方宇綽,那你把我當作什么?” “一臺洗衣機,還是照顧你生活起居的煮飯婆。” 她幽幽地說著,在這一刻,缷下了所有的偽裝,她給他攤牌,攤牌了又能怎樣呢?她在心中問著自己,難道自己能輕易放棄這段苦心經營的五年婚姻。 一種無力感在她內心深處不斷擴散,擴散,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她把他與這個家當作是生活的重心,而他卻背叛了她們的愛情,把她視做空氣,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 “沒有的事。”方宇綽心底滑過一陣冰涼,內心深處延升的恐慌,讓他不知道要怎么辦?只能采取對她怒吼的方式來掩飾心底那份巨大的恐懼,他急切地對著她吼。 “我親耳聽到的,方宇綽,別在狡辯了,你不累嗎?” 見他歇斯底里里地辯駁,她垂下眼簾,臉孔充斥著一片黯然的死氣。 “幽。我……”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滿面憂傷,他無力地松開了手。 “是我傻,是我笨,我居然把自己的老公送進別人的懷抱。” 她幽幽地問著,亮晶晶的眸子宛若木石,她并沒有看向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窗外仍是細雨霏霏,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片朦朧,那朦朧之色象一層又一層的幕簾,怎么也掀不開?掀不開哪! “你說她有什么好?”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仿若空氣就會被徹底融化。 她幽傷的面容揪痛了方宇綽的心扉,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但是,他卻一直在做著傷害她的事情,這一刻,他真的好憎恨自己,為什么那一次他要鬼迷心竅去參加好友的生日宴會?要不然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他愛她呀!真的好愛,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呀! “她沒有你的萬分之一。” 聞言,雪幽落寞一笑,緩緩轉過臉,清冷的眸光落在了他慌亂的面容上。 “可是,你卻三翻五次給她攪在一起。” “不……雪幽,你聽我說,是她給我下藥了,你還記得不,在邁克的生日宴會上,就是你月事來了,肚子痛的那一次,你先回來了,然后……” 思慮再三,他決定向她坦承一切,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那去美國呢?” “那是她自己追去的,原諒我。”他痛苦糾結地卑微乞求。 原諒或是不原諒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她沒有對著他大吼大叫,即使是攤牌的時刻,也許是痛到心也麻木了吧! 她們的婚姻出現裂縫了,而這道縫隙可有彌補的方法,呵呵,雪幽輕輕地笑著,但是,笑容卻是冷瑟的。 “原諒我,幽,我真的愛你。” 她聽著這個男人的話語,覺得他出口的話是如此的芒聊,他愛她,卻可以與別人的女人上床,他愛她,卻可以背著她與別的女人偷情。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說完,不再看他一眼,她換上了一襲淡紫色的睡袍,倒在床上,無言地拿著背對著他。 而眉宇糾結的方宇綽,站在床前,怔怔地凝望著床上雙眼緊閉的他,百般滋味涌上心尖。 他可要怎么辦? 他會收拾那個女人的,誰會沒事發這種無聊的短信給雪幽,總是倪嬌艷那個壞透了女人,他狠狠地掄緊拳頭,臉上已不知不覺彌漫上一股駭人的陰郁。 片刻后,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簡潔的回了電話。 “我很忙。”他不耐煩沖著電話怒吼。 不知對方說了一句什么? “好,我馬上回來。” “公司還有一點事沒處理,我出去一下。” 見她仍然不應聲,深沉的黑眸掠過一抹暗影,然后,他默默地退出房間,公事有重要客戶來簽訂單,他不得不回公司一趟了。 然后,他帶著沉重的心情驅走離去。 床上躺著雪幽并沒有了睡意,她聽聞著那漸漸遠去汽笛聲,知道方宇綽開走出去了,他去了哪里?又去見倪嬌艷嗎?她做人真的好失敗,連親如好姐妹的倪嬌艷背叛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經常向她訴說她婚姻的煩腦,也許,她真的當她的傻子,暗地里不知道嘲笑她多少次了? 想起這個,她的心就痛得要裂開似的。 她要怎么辦才好?怎么辦啊?這個問題,她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遍了?卻是萬般思緒難理清,腦子亂作一團,感到頭隱隱作痛。 忽然,樓下飄來的急促門玲聲,這門玲很頑固響了好久也不見停息,她這才幽幽撐起身,穿著拖鞋下樓去,偌大的客廳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道婆婆與小姑去了哪里? 只聽到冷風徐徐地吹。 她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穿著快遞公司衣服的男人站在了門外。 “小姐,你的包果,請簽收。”他把斬新漂亮的一個包果遞給了她。 “我的。”雪幽感到有些意外,誰會送包果給她,在外地,她也沒什么親戚與朋友呀? “嗯。”男人點頭頭,拿著單子要雪幽簽收。 “謝謝!”雪幽簽好名向他道著謝,然后,關掩上房門,開始審視著這個漂亮打著蝴結的包裝。 到底是誰給她的?她胡亂地猜疑著。 三下五除二,她撕下那些纏繞盒子的大紅禮品絲帶。 盒子打開的一剎那,她差點當場暈倒過去。 這是一盒用過的杜雷斯,一種新上市的超薄的避孕套,她數了一數,起碼有足足十幾個,全是用過的,有幾個套子里還沾粘著一種白色的液體,空氣里頓時飄彌著一種惡心的味道。 她顫抖地拿起壓在套子下的那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