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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桓一怔,微微瞪大了眼眸。此刻他早已顧不得去詳究那兩頁紙為何會(huì)落入庚揚(yáng)手中的緣由,他急切地問道:“那上面可記載了如何除去那妖佛?” 虛空點(diǎn)了點(diǎn)頭:“鬼佛是由僧人的尸骨鑄入泥塑之中,燒去他rou身便可毀去??墒蔷┏窍矘贩饛R中的佛像之中只有死氣,里頭并無人的尸骨?!?/br> 寧桓茫然地眨了眨眼,“沒有尸骨……”寧桓忽然想起圓鏡中最后被白霧氤氳起的畫面,那僧人袖口下深深淺淺的傷口。他猛一抬頭,雙眸定定地望向郭彥卿,問道:“大人,那個(gè)朱梓揚(yáng)最后的尸骨埋在了哪里?” 郭彥青微蹙著眉,回道:“他死以后,他的尸身被他的老仆帶走了,無人知曉他究竟被葬于了哪兒?!?/br>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的rou身在哪里?!睂幓复怪垌?,虛空詫異地望了過來,他舔了舔干澀的唇回道,“就在皇宮那座別院的池塘底下,他的尸骨被埋在了那里。他早已經(jīng)有將自己的做成鬼佛的打算,所以日日血rou澆筑那片池塘的淤土。” 虛空眼底的眸色一沉,筆尖摩擦著底下粗造的黃紙,收住了最后一道筆鋒。他凝望著肅府大門的方向,眸底閃過一抹復(fù)雜的光,默然了片刻后,對(duì)著眾人道:“走了?!?/br> 肅府的大門外,肅冼的臉上血色盡褪,喉間吐出了一口殷紅的血,溫柔的液體瞬間暈染在他的衣襟上。他朝不在意地抹去,支起身子,冷眼朝著那妖僧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怎么辦,怎么辦?”墻垣上方,銀川的聲音因?yàn)榻箲]微微有些顫抖,大人不允許自己去幫他。她得看著院子,在皇上未離開前,不能放一具活尸進(jìn)來。 寧桓一言不發(fā)地跟在眾人身后來到了后門,那人可向來就愛逞強(qiáng),這回真的沒事嗎?羽睫的陰影掩住了他眸底流淌著的深深的不安?!皩幓??”虛空在解決完后門游蕩的那幾具活尸后,見寧桓仍是一副神游狀,忍不住喊了一聲他的名,“走了。”虛空再一次招呼道。寧桓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子最后一次落向前院的方向…… 后院的大門闔上了?!皩幓福 碧摽崭糁T,擰眉問道,“你做什么?”寧桓利落地將門插上梢:“喜樂佛的真身就在那座別院的池底,道長可別忘了。”說完,頭也未回得轉(zhuǎn)身朝著前院走去,任憑著身后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寧桓在望見墻垣前銀川忐忑不安的神情后,就知曉肅冼出事了。他思鐸了片刻,從袖口處掏出了一張紙人狀的黃色符咒,寧桓微抿了抿嘴,心道可惜,這還是不久前他軟磨硬泡著才討得肅冼給自己畫得唯一紙人。 “我就畫一次。”肅冼沒好氣地道,蘸著朱砂的筆尖在紙上緩緩描摹,他眼角的余光掃過寧桓那張笑意盈盈的小臉上,水色瀲滟的雙眸此時(shí)正一眨不眨望著自己。肅冼低著眉,嘴角漸漸噙起了一抹淺笑,可微微勾起的弧度很快被他斂了下,他收起筆,蹙著眉一副不耐煩狀地將符紙推到了寧桓面前:“收好你的紙人?!?/br> “哇?!表饬灵W閃的,“肅冼,你可真厲害——” “哼,夸也沒用,說了只畫一次?!?/br> 紙人在寧桓的念念有詞下,很快變成了寧桓想要的摸樣,雖然五官的花樣僅用了幾根線條代替。寧桓端詳了片刻后,小聲嘀咕了一句:“就知道你沒安好心?!?/br> 他拉過馬廄中的黑馬,將那個(gè)似皇上摸樣的紙人放上了馬背,騎上馬朝外面飛奔而去。 第83章 寧桓勒緊了手中的韁繩,馬嘯聲劃破暗夜的肅蕭,肅宅的大門“哐當(dāng)”聲落了地?!皩幓??”肅冼的喉間仍帶著一股血?dú)馕瓷⒈M的腥甜,他眉宇緊蹙,凝望著擋在身前那抹熟悉的身影,口中幾乎是低吼出了聲,“你怎么還在這里!” 寧桓舔了舔干裂的唇,他并未回頭,眸光定定地望向活尸群中的妖僧。寧桓抿了抿嘴,沉聲道:“我將皇上帶出來了?!彼裆故?,若不是繃直的背脊微微發(fā)顫,倒是一副無畏的摸樣,“作為條件,我要你放我二人離開?!?/br> 置于馬背上的人始終低垂著頭顱,蜷縮著身子歪倒向一側(cè),肅冼微蹙了蹙眉:“寧桓……” 四周的活尸在蠢蠢欲動(dòng),群魔亂舞,肅冼咬著牙,卻邪刀撐起大半個(gè)身子,他下意識(shí)地朝向袖口摸去,卻發(fā)現(xiàn)帶來的符紙?jiān)绫挥猛辍Q[著眸,一語不發(fā)地凝望著寧桓。風(fēng)拂起了他天蓋下的紗幔,他眼尾妖冶的紅在黑霧傾覆的夜色下顯得越發(fā)詭艷,瞳仁中的冷意愈來愈濃,他抬起了頭,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冷笑:“皇帝?” 逼仄的巷中,時(shí)間徒然靜止,攢動(dòng)的活尸轉(zhuǎn)過身,渾濁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向?qū)幓干砩?。寧桓手腳冰涼,背脊幾乎僵直成了一座雕塑,冷汗浸濕了他的里衫,他咬了咬唇擲地有聲地再一次重復(fù)道:“我把皇上給你,你要答應(yīng)放我二人離開?!彼站o了韁繩帶著馬身微朝后退一步,故意使置于馬背上的紙人露出半邊的側(cè)顏。 “寧桓……”身后,肅冼蹙緊了眉。四目相對(duì),寧桓讀懂了他漆黑眸底閃過的憂慮。他微抿了抿嘴,重新調(diào)轉(zhuǎn)馬首面向妖僧,他抬著下顎,眼角不滿得睨著肅冼,高聲道:“京城都要完了,你莫不是還想著你的皇上?” 汗?jié)竦陌l(fā)絲熨帖地依附于寧桓面頰兩側(cè),他藏于袖下的左手緊攥著短刃,指節(jié)因用力泛著青白。影綽的月光下,妖僧的目光緩慢地在紙人的臉上定住,那雙濃黑的眼眸中氤氳起一抹嗜血的戾氣:“皇帝。”他拉長的語調(diào)中帶著一股悵然,輕笑出了聲,“是啊,我的好弟弟。”他的眼眸沉了下來,又冷又濕的視線落向了寧桓,寧桓的心臟“砰砰”地作響,窒息的恐懼一時(shí)間令他灼熱的呼吸都微微發(fā)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