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①⑧:宋芷昔的猜想(捉蟲)
宋芷昔尚未反應過來,便聽顧影照道:“你認識他?” 他那干巴巴如同念經一般的聲音終于有了變化。 冰冷,焦灼,甚至還帶了一絲微顫的尾音。 那個“他”毫無質疑,正是李南泠。 宋芷昔一把扯掉面具,又恢復成纖瘦的女兒身。 她不曾想到顧影照竟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從她見到顧影照的第一眼起,便有個荒誕的念頭在她心中成型,再加上五年前那個夜晚,他信誓旦旦說要打敗李南泠……一切的一切使她不得不去懷疑顧影照與李南泠之間的關系。 宋芷昔半晌沒做聲。 顧影照的目光仍牢牢定在她臉上。 “為何不說話?” 宋芷昔聳聳肩:“因為無話可說呀。” 有些事即便想去隱瞞都瞞不住。 十五年前,李南泠從凡人界帶回一個雜靈根的美貌少女,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不論那些明著暗著仰慕李大公子的懷春少女,還是將李南泠視作追逐目標的少年修士們,全都卯足了勁去打探那少女的消息,奈何李南泠護得太緊,直至今日都無一人知那少女的相貌姓名。 宋芷昔不信凌虛子在對她的身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敢隨意收徒,即便一開始是心血來潮,掌門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修成為本門核心弟子,甚至都不用凌虛子親自去打聽,便會有人將她的一切打包奉上。 宋芷昔早就做好了將一切敞開說的準備。 她嗓音清甜軟綿,不急不緩:“十七年前我曾救過他一命,為了報答這救命之恩,他便將我帶回了修仙界。”說到這里,她不禁搖了搖頭,又極快否認道:“不,我是被他騙過來的才對。” 顧影照的表情又發生了變化。 只是現在的他神色太過復雜,宋芷昔一時間看不明白。 忽然之間無一人說話,只余喧囂的風聲在耳邊盤旋。 宋芷昔忍受不了這近乎詭異的靜,兀自開口道:“那你呢?怎么一副這么苦大仇深的模樣?難不成……還真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宋芷昔盡量將語氣調整成歡快的語調,佯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她并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真正的猜想。 以從顧影照身上透露出的種種來判斷,她猜他很可能是李九霄的私生子。 修真界并無凡人界的陳舊迂腐,這里從來都只以實力為尊,就憑顧影照這過人的資質,李九霄若知道他的存在,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認祖歸宗。 至于顧影照為何隱藏身份不去投靠李家,宋芷昔還真沒這個閑心去管這些有的沒的。 宋芷昔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他卻不曾接話,一言不發地提著劍走了。 真相究竟如何,宋芷昔已無繼續去探聽的興趣。 每個人都有埋在心中不愿與人訴說的故事,而她又恰恰好從不與人深交,便更無去了解那些故事的興致。 她神色淡漠地望著顧影照的背影,直至他逐漸遠去,消失在蒼翠的竹林間,才悠悠收回目光。 抬眸,凌虛子正用探究的眼神一寸一寸將她打量。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又揚起了笑臉:“師父,你不應該早就猜到我身份了么?怎么又用這種眼神來看我?” 凌虛子這才收回目光,恢復成以往的形象,斜著眼嗔怪道:“哎~你這丫頭真是又精又不給人留情面的。” 宋芷昔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機智又耿直,怪我咯~” 她本以為凌虛子還會與她接著侃下去,卻不想凌虛子突然神色一正,道:“丫頭,覺得你師兄如何?” “噗!” 宋芷昔是真噴了。 這突如其來的嚴肅讓她聯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正經點!”凌虛子面露不滿道:“為師現在可是在問你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宋芷昔撇撇嘴:“好吧。” 她垂著眼簾思索了很久,才道:“大概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 聽到這話的時候凌虛子眼睛明顯亮了亮:“還有呢?” 宋芷昔著實摸不透凌虛子的心思,索性豁出去了說:“但他有很多不正常的怪癖,平常又悶得要死,敲一棍子都憋不出半個字來,若不是他在劍道上天賦過人,加上長得也不錯,怕是這輩子都別想討到老婆。” 宋芷昔越說,凌虛子臉越黑。 她還欲繼續往下說,卻被凌虛子一下子給打斷。 “停!停!停!”他氣呼呼地道:“瞎說些什么呢!你師兄明明天縱奇才俊朗不凡又穩重慎言,仰慕他的小姑娘都能從咱們云華門一路排到梁州去。” 宋芷昔無話可說,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發出一聲“哦”。 凌虛子還不消停:“就你這沒眼光的這么說人家!” 宋芷昔emmmmmm “你開心就好。” 瞧宋芷昔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凌虛子也覺沒趣,便不在這話題上死磕,又絮絮叨叨給宋芷昔說了些明日去紫蘿秘境的注意事項,才動身去找顧影照。 宋芷昔不傻,隱約能察覺到凌虛子收她為徒必然是懷著某種目的。 可不論他究竟懷著何種目的,這份關切卻不假。 宋芷昔從來都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對于這個師父,她心中也只有感激。 -------------------------- 翌日清晨,宋芷昔是被一道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她匆匆收拾一番,推開房門的那一剎才發現,除她以外的筑基期十強竟全都守在了門外。 就連昨日一言不發提著劍走了的顧影照也不例外。 宋芷昔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最遠處的他。 他身上是千年不變的白衣,泠泠立在一片繁花間,格外的扎眼。 宋芷昔注意力全被顧影照所吸引,壓根就沒發覺自己出門的那一剎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五年不見,宋芷昔那狗啃的劉海早已長長,與其他頭發混在一起,一同被束在頭頂,盤成了個簡單的圓髻。 宋芷昔素來愛打扮,今日的她穿著雖簡單利落,卻別出心栽地披了件鑲銀邊的黑色及臀短斗篷。 她很白,是那種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冷白,總要穿些明媚熱烈些的顏色才能襯出些許人氣,不至于讓她看上去顯得太過蒼白,黑色是個例外,愈發凸顯她精致的輪廓與眉眼,甚至連肌膚都泛著冷玉般的質感。 毫不夸張地說,宋芷昔推門而出的那一霎,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不自覺發出了抽氣聲。 美人如玉,當如斯。 可當宋芷昔開口說話時,一切美好都被打破了。 在場的各位幾乎都抱著“這么好看的姑娘為何偏偏會說話”的遺憾。 只見宋芷昔興致勃勃祭出了她新出爐的飛行法器:“既然大家都在,不如評判評判我這飛行法器。”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自帶遮陽傘的加長版沙灘椅,整體風格雖小清新,卻是妥妥的度假風,一看就很適合穿著性.感比基尼或酷炫花褲衩躺上面喝著椰汁。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芷昔卻對這玩意兒喜歡得緊,仍在喋喋不休著:“它叫逍遙,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與珍寶閣筑器師一同設計出的極品飛行法器。” 宋芷昔越說越興奮,末了還露出一副生怕別人會蹭她飛行法器的表情來:“我可把話丑話說在前頭了,你們到時候不許過來蹭我的飛行法器。” 眾人心中默默吐著槽。 放心吧,哪怕你這玩意兒是極品法寶,都不會有人愿意去碰。 只有阮軟兩眼亮晶晶,露出向往的表情來:“御器飛行最消耗靈氣了,你肯定會是這趟行程中最舒服的那一個。” 宋芷昔朝她擠擠眼:“你們中可不包含你,咱們兩個都很瘦,若是飛累了就來和我擠擠唄~” 云華門實在太窮,壓根分不出靈石來供養飛舟,這些弟子及帶隊長老都得自費飛去紫蘿秘境。 梁州雖與雍州隔得不遠,以筑基期弟子的實力也得不眠不休地飛上兩日方才能抵達。 除宋芷昔以外的九人中,光是御劍的便有顧影照、張平之、嚴修三人,其余六人也皆御著自己的本命法器,一眼望去倒是十分瀟灑帥氣。 正如阮軟所說,御器飛行最是消耗靈氣,更何況那些本命法器們一個比一個窄小,阮軟的鐵鍋與何殊瑤的桃花扇都算是站上去比較舒服的那類。 不消一日,本還十分嫌棄宋芷昔的同門們便朝她投去了羨慕的眼神,連帶那看上去傻不拉幾的巨大遮陽傘都變得順眼起來。 宋芷昔懷里抱著個冰鎮椰青,以麥稈做吸管,美滋滋地喝著,那叫一個逍遙似神仙。 趴在她肩上時不時啄兩口嫩椰rou的玄青本也是嫌棄團隊一員,現已加入真香家族。 面子是什么? 能吃嗎?有椰rou的清香么? 整整兩日的飛行使人疲憊不堪,在沙灘椅上癱了兩天的宋芷昔除外。 眾人悶頭倒在營地休息時,她正帶著玄青四處亂逛。 紫蘿秘境每十年開啟一次,早有修士常年定居此地開辟出了一條還算繁華的商業街。 閑來無事的宋芷昔手里捧著剛買的熱乎烙梅糕悠哉悠哉晃蕩。 直至一道怨毒目光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她才斂去笑,驟然回首望向遠處蔥郁的山林。 放心吧,哪怕你這玩意兒是極品法寶,都不會有人愿意去碰。 只有阮軟兩眼亮晶晶,露出向往的表情來:“御器飛行最消耗靈氣了,你肯定會是這趟行程中最舒服的那一個。” 宋芷昔朝她擠擠眼:“你們中可不包含你,咱們兩個都很瘦,若是飛累了就來和我擠擠唄~” 云華門實在太窮,壓根分不出靈石來供養飛舟,這些弟子及帶隊長老都得自費飛去紫蘿秘境。 梁州雖與雍州隔得不遠,以筑基期弟子的實力也得不眠不休地飛上兩日方才能抵達。 其余九人中,光是御劍的便有顧影照、張平之、嚴修三人,其余六人也皆御著自己的本命法器,一眼看去倒是十分瀟灑帥氣。 正如阮軟所說,御器飛行最是消耗靈氣,更何況那些本命法器們一個比一個窄小,阮軟的鐵鍋與何殊瑤的桃花扇都算是站上去比較舒服的那類。 不消一日,本還十分嫌棄宋芷昔的同門們便朝她投去了羨慕的眼神,連帶那看上去傻不拉幾的巨大遮陽傘都變得順眼起來。 宋芷昔懷里抱著個冰鎮椰青,以麥稈做吸管,美滋滋地喝著,那叫一個逍遙似神仙。 趴在她肩上時不時啄兩口嫩椰rou的玄青本也是嫌棄團隊一員,現已加入真香家族。 面子是什么? 能吃嗎?有椰rou的清香么? 整整兩日的飛行使人疲憊不堪,在沙灘椅上癱了兩天的宋芷昔除外。 眾人悶頭倒在營地休息時,她正帶著玄青四處亂逛。 紫蘿秘境每十年開啟一次,早有修士常年定居此地開辟出了一條還算繁華的商業街。 閑來無事的宋芷昔手里捧著剛買的熱乎烙梅糕悠哉悠哉晃蕩。 直至一道怨毒目光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她才斂去笑,驟然回首望向遠處蔥郁的山林。 ※※※※※※※※※※※※※※※※※※※※ 嚶嚶嚶o(╥﹏╥)o求收藏~求評論~~~~~~感謝在2019-12-23 23:00:48~2019-12-25 11:46: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喲西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