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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怔住。 葉修道,解燕王爺之難,我又何必娶你。殺了你,是不是更好些? 沈墨瞳目光一黯淡,輕輕垂下了頭。 因為,我喜歡聰明隱忍的人。葉修在一側不緩不急地說道,我第一次看見你,聽了你的脈,我便知道了,你被截斷禁錮的筋脈,早在你十六歲的時候,便該解開了。你不啞,也沒有笑疾。 沈墨瞳的頭垂得更深,咬住自己的唇。 葉修道,你的過往,我略知道。一個年僅八歲的孩童,能活下來,實屬不易。可我看你的笑,那不是裝出,而發自于內心,艱難坎坷你不但安之若素,還能含笑以對,清澄無滓,這,很難能可貴。 頓了一下,葉修道,只那一下,我便喜歡了。為了能娶你,我向沈將軍動用了心機。只說你身體無恙,是有心疾,讓他以為你康復無望,再用重諾,提出娶你。我自是知道,你若非啞有笑疾,沈將軍是不會把你嫁給我的。 葉修舒一氣,低緩地道,這么些年,我組創問心閣,幾度出生入死,身體又不爭氣。雖命若浮萍,卻心念甚高,葉修突然沉默半晌,輕笑道,一個女子,未經世事而純真無邪,歷經苦痛而古井無波,又都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她若愛我,必不忍我舊疾發作痛得半死不活,我若愛她,也不忍她梧桐半死孤身零落。愛我的,我愛的,都要得多堅qiáng勇敢才行啊! 為此,選了我?沈墨瞳不知為何,突然心如鹿撞。或許,那只是一下子擺脫了擎天索的yīn霾,因她自己而被愛的,不知所措的慌張。 葉修望著她,微微一笑,夜風chuī動他的衣,遠遠的煙花在他的身后飄墜,他柔聲地道,墨瞳兒,咱們回房間,好么? 燈熄了。只有極微弱黯淡的月光,從簾子里透出來。 沈墨瞳輕闔眼瞼,任他薄涼的指尖,輕解她的衣裳。 他壓住她,輕輕攏過她的發,溫柔的唇瓣,清淺地覆上她。含著藥的香冷,卻又花間露水般,軟而清甜。 墨瞳兒。 葉修輕聲地呢喃,貼著她的臉,細密而溫柔地,吻上她的眉梢眼角,逮住她的耳垂,輕輕地含咬。 沈墨瞳身體一剎痙攣,仿似一道閃電,劃破她沉睡的夜空,將她瞬息點燃照亮。 突然慌恐,又隱約幽秘,難以言齒地渴望。 葉修溫熱的身體,隔著衣物,將她胸前的雙丘擠壓住。他蹭著她的臉,在她的耳邊濃膩低啞地小喚。 墨瞳兒,墨瞳兒。 濕熱的氣息在她的耳側頸項間,微麻細癢地流轉,沈墨瞳不可自禁地,輕吟扭轉。 那絲悸動,帶著半醺的□,嫵媚委婉,卻只換來葉修更深更緊地壓制禁錮。 他一張嘴吻住她。用力地,狠狠地,纏綿地吻住。 半是痛,而qíng愛如cháo水。沈墨瞳如被某種東西輕盈地拋至半空,輕盈得讓她迷眩,不能呼吸。 葉修的手指,劃過芳糙地,沾惹她露水盈盈的花心,輕柔觸弄。 延頸仰面,一聲嬌喘,沈墨瞳不由顫悸痙攣。而身下的玉體如此玲瓏伏動,讓葉修一下子,血脈噴張。 解去里衣,溫柔而霸道地進入。歡愉如此qiáng悍,痛楚短暫。沈墨瞳纖白的手指撕握住大紅的g單,任憑芳香刺破,汁液彌漫。 雨罷云收,兩個人相擁而臥。沈墨瞳的臉埋在葉修的頸窩,葉修輕撫著她的頭發,輕輕地一吻她,柔聲喚道,墨瞳兒。 沈墨瞳嗯了一聲,更深地窩在他懷里,環著他的腰。葉修抱著她道,天快亮了,睡吧。嗯? 沈墨瞳復嗯了一聲,突覺得隔著薄薄的里衣,自己指肚下的那凹凸起伏的觸感,好像一道猙獰的傷。 感受到懷里人的身子僵住,葉修出聲解釋,小時候賣身為奴,被人打的。 那就真的是傷!沈墨瞳下意識地往上摸,細細密密的,觸手皆傷,她突然不敢再摸了。 葉修輕笑道,會嫌棄為夫丑么? 他的言語坦然,字字句句,風輕云淡。 沈墨瞳心下惻然。葉修的身世在這天底下不算是秘密,生于貧寒,少失怙恃,于大餓之年入府為孌奴,只是一切前塵往事,在他如今的風采光華面前,皆已淪為笑談,讓人感嘆。 誰還記得那光風霽月的外表,下面累累皆傷。 新婚燕爾,自是恩愛qíng濃。那日風扶樹影,搖曳花枝,葉修正與沈墨瞳,在明媚清透的的陽光下,對坐著煮茶。 冬哥兒冒冒失失跑過來,一臉興奮歡喜,猛地將一個大紅請柬亮在葉修身前,歡聲道,先生先生,你看,皇上要請你和夫人明天去御花園赴宴賞花! 葉修拿過來看了一眼,問道,來人呢? 承影公子在前廳接待了,是一個老公公,說了來意,便拿了賞錢走了。冬哥兒說完嘿嘿一笑,摸著后腦勺道,我等不及,就先跑著給先生送來了。 葉修一笑,正看見承影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冬哥兒猶自新奇地擺弄那豪華氣派的燙金請柬,葉修對冬哥兒笑語道,一場鴻門宴,你還在那兒愛不釋手擺弄啥呢! 第十三章 奇葩 五月十三,武和帝遍邀百官,于御花園設宴,賞奇葩,品香茶。 天氣最清和的日跌時分,眾人齊聚于御花園。大周民風開放,私宴場合男女并不避席,武和帝明言私宴小聚,為燕王壓驚,與眾同樂,故皆是夫妻同行,成雙成對。 應該說,女人是妝點氣氛的神來之筆,再莊重的場合,再嚴肅的人物,只要有了女人的珠光寶氣,低儂軟語,也頓顯得歌舞升平,融樂祥和起來。 葉修牽著沈墨瞳的手一露面,頓時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名滿天下的北藥公子,多病而美姿儀,一旦得見,自然少不了多看幾眼,但今日貌似風頭更盛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生母為南越嫡公主,一個不會說話只會笑的傻子,竟惹動燕王和葉修的qíng懷,這個女人,長什么樣? 那日沈墨瞳穿著件月牙白的外袍,寬廣的衣袖和裙裾繡了參差錯落猩紅綻放的虞美人,隨著她舒緩的步子,竟生動搖曳,柔美多姿。 她的長發松綰,頭上只有一粒珠簪,看似隨意,偏又jīng心別致。 她眸如墨玉,輕點紅唇,肌膚細瓷般緊致白皙。 遍地權貴,目光灼灼,她站在葉修身邊,風神俊秀清朗,舉止儀態既不生硬拘謹,也不畏怯卑微。 一時之間靜了靜。 葉修側首對沈墨瞳耳語道,他們都在看墨瞳兒長得漂亮。 沈墨瞳迎著光,對向葉修嫣然一笑。那個瞬間,那女子的青眸里柔輝熠熠,整個人直清如冰雪,艷若野狐。 眾人心神一晃,不由面面相覷。沈家的啞女竟是如此人物,每個人的目光里都多了種了然但又很復雜的況味。 不遠處燕王蕭煜與王妃衛心玫錯肩而立,沈墨瞳上前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娘娘。 她的聲音低而謙遜,但極清晰。 蕭煜瞬間變色,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葉修在一側解釋道,墨瞳兒身已無恙,原來只是有心疾不能開口出聲。 議論聲驟起,這時前方傳來太監四喜尖而高亢的聲音,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參拜,禮畢。武和帝牽著雪貴妃的手,居高臨下,滿面含笑。 值此清和天氣,林木yīnyīn,百花競放。常言道良辰美景,賞心樂事。朕這幾日非常高興,心花怒放,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召大家來,正是為朕大周的幾件幸事樂事! 武和帝環顧著面含期待的眾人,慢條斯理道,若說朕這大周幸事有三。其一,燕王不久前險遭陷害,身陷囹圄,幸而天理昭昭,還了我煜兒清白,朕,幸甚。其二,得名滿天下的問心閣仗義出手,揭穿湘東王驚天的yīn謀,朕大周除此國賊,從此得安享太平,問心閣葉先生天縱奇才,大周能有如此賢士,朕,幸甚! 武和帝說完,朝后邊的四喜看了一眼,四喜會意,一揮手,遂有宮人手托托盤魚貫而入,竟是每人發了一個又大又長,沉甸甸飽滿非常的青色麥穗。眾人不解其意,武和帝道,朕要說的第三件幸事,正是在諸位手中。諸位已瞧見,這麥穗比普通麥穗長大飽滿很多,而且還更抗澇抗旱,我大周百姓若得此品種推廣,三年之內,四海將再無饑餒!君為輕,民為重,這社稷天下,所賴者不過萬民,使朕天下萬民得飽暖,免饑寒,少有所依,老有所養,此乃為君之最高道義!得此麥種,四海升平,天下大同不遠矣!朕,幸幸甚! 武和帝這一番話慷慨激昂,眾人久居官場最擅長察言觀色,故武和帝話音一落,便是一片跪倒山呼聲,恭喜皇上!大周萬民之福!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仆伏,武和帝君臨其上迎風飄飄,不由慡朗地哈哈大笑道,眾位愛卿快請起,今日君臣同樂,為的是賞奇葩,品香茶,不必盡此虛禮,眾位請起! 眾人起身,武和帝雙手一拍,令道,上花! 四五個內侍抬著一個大花盆出來,在離眾人三百不遠的地方停下。眾人正納悶,已有一股沁人的幽香撲面襲來。 好香!好香啊! 這什么香啊! 似蘭似麝,雅而不濃,遠而不斷,清幽而醒心,嫵媚而可人! 有糙木之清芳曠遠,有花果之榮盛內美。 荷之潔,桂之雅,蘭之幽,總技藝絕代的制香師,也調制不出這天然之風韻啊! 在眾人驚奇議論的當口,內侍們又抬著花走了一百多步,頓時幽香彌盛,眾人閉目深吸,如醉如癡。 jú之清,茶之潤,酒之香醇,美哉盛矣! 撲鼻,浸膚,沁骨,怡心,五臟空明如冰雪,泠然似羽化而登仙! 在此香中死,死可矣! 眾人癡狂感慨時,內侍們已悄然間將花盆抬近。 香漸淡,漸遠。眾人使勁嗅著鼻子,半晌,意猶未盡地睜開眼,睹一樹之芳容,不由眼前一亮,紛紛圍觀過去。 枝濃葉小,一樹葳蕤如瀑布一般四面紛披而下,層層盛開著如星星般,深紫而疊瓣的小花。人近而香愈淡,唯用力追尋,才可染芳蹤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