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云
望著腳下翻涌的血池,一種由心底升起的厭惡直擊靈魂叫人止不住的顫栗。 止水急紅了眼,怒道:“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鼬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鳴人,其他地方有什么發現嗎?” 鳴人臉色蒼白,秀氣的眉擠到一處,忍著惡心道:“從這里往西有一處暗室,那里有被他們囚禁起來的人,都在那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刺破一切的決絕。止水拉住鼬的手,十指交握。 “我們回去吧。” 他們此次的任務只是調查,貿然出手只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鳴人撐著身后的墻壁緩緩站起身,鼬扶住他,關切道:“鳴人你真的能撐住嗎?” 看著鳴人愈發蒼白且不斷往青黃方向發展的臉色,鼬再次憂心起來。這人從進入這里開始便處于一種式微的狀態,也不知什么時候,竟變得這般嚴重了。 鳴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只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下一秒便徹底陷入黑暗。 “這是!”止水有些驚了,“鳴人他怎么了?” 鼬搖了搖頭,示意止水不要多問,帶頭離開。 王城外的森林中,伺機調查邪神教的三個小家伙正好設計綁了一位邪神教成員,三人齊心協力將人吊到高處,廢了半天勁兒,終于將審問需要用到的東西備齊了。 黎曉和陽太藏入林中,結弦用變身術稍稍變換了一下身形,這才將水龍彈砸人臉上。被捕之人終于醒了過來,同時也開始“啊啊”大叫起來。結弦也不打斷他,任由這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兀自摸著下巴摳手指。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于安靜下來,結弦晃了晃手里的匕首,表情妖中帶媚又透著刻骨的寒意,十分有那份殺人不眨眼的派頭。她漫不經心的用匕首在指間慢慢劃過,幽幽道:“叫夠了嗎?不夠的話可以繼續。” 那人狠狠地瑟縮了一下,瞬間禁聲。 “邪神教,”結弦冷笑一聲,“有意思,不過一個不入流的三流小組織居然也敢動我的人,活膩味了嗎!” 為了襯托出她的氣勢,黎曉陽太兩人立即拉動機關,大片樹木徑自倒下,發出沙沙隆隆的巨響。結弦抬手成爪,黎曉配合著發動圈住這人的藤蔓死死纏住對方的脖頸,結弦迅速跟上,厲聲道:“你們邪神教要這么多人做什么!” 這人痛苦的嗚咽兩聲,結弦一撤手,黎曉立即松開藤蔓,結弦再次暴呵, “說!!!” 這人劇烈咳嗽起來,許久,終于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只是主教大人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乖乖聽話他便不會難為我們。我們、我們加入邪神教的本就是些無家可歸的亡命之徒,與其與其朝不保夕的四處漂流還不如加入邪神教,至少、至少我們還能有個棲身之所。” “所以......”結弦有些動搖,就在這是,黎曉的聲音自腦海中傳來。 “結弦,他沒有說實話。” 結弦定定心神,再度拿捏起女魔頭的氣勢,“我可沒那么多耐心,你最好,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他哀嚎著,眼睛爬滿血絲顯得格外猙獰,“我說的就是實話!” “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有這么難嗎!” 結弦低下頭,與黎曉交流,......黎曉你確定他撒謊了嗎?” 陽太插話進來,道:“看樣子他說的是真的。” 黎曉沉默了片刻,道:“結弦你問他,他們教主為什么會帶著漩渦一族的死神面具。” 結弦如數轉述,但這人好像真不知道一樣,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半點名堂。三人有些氣餒,黎曉甩出千本將人打暈過去。他與陽太自暗處走出。 “我們似乎綁錯人了。” 結弦變回原樣,道:“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是這樣沒錯。” 陽太將人放下,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沒辦法了,”黎曉吐了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只能另找機會查探了。” 佐助回到鼬他們租住的小院,時已是日上中天。原本安靜的小院里藥香濃郁,止水坐在院中一個勁兒的扇著扇子,不時打開藥罐翻動藥罐里的藥物。佐助眉頭一皺,道:“出什么事了?” 止水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蓋子掉到藥罐上又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佐、佐、佐助!!!你你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佐助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問道:“鳴人呢!” 止水指著身后“他他他”了好一會兒,硬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佐助一把推開他,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佐助推開門,急匆匆闖了進去,“鳴人!” 鼬坐在床前,見佐助進來立即起身,將離鳴人最近的這個位置讓了出來,佐助走到鳴人身旁,看著鳴人蒼白如雪的虛弱模樣,陷入了長久地沉默之中。 鼬道:“醫生說鳴人只是暫時昏迷,很快便會醒來。” 佐助閉上眼睛,這種程度怎么可能很快醒來? “尼桑,讓我和鳴人單獨待會兒。” 鼬沒有反駁,伴隨著關門的吱呀聲,屋內只剩下鳴人和佐助兩人。佐助在鳴人床前蹲下,握住鳴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低聲呢喃, “白癡吊車尾的你又不聽話,你說,這次我該怎么罰你?” 他微微側頭,輕盈的吻落在掌心,下一刻,他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傾身吻在鳴人的嘴角。鮮紅的血沿著嘴角渡入鳴人口中 。好久,他稍稍退開,那毫無血色的唇被血浸染得通紅,沒多久,那雙眼睛開始轉動,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佐助低下身又吻了一下,戲謔道:“該起床了,賴床的小豬。” “尼......桑......” 鳴人的意識似乎還不清醒,帶著nongnong的鼻音格外軟糯。佐助微微一頓,神色有些微妙起來,他放輕了聲音,有些誘哄的意味,“阿修羅,你叫我什么?” 鳴人揉眼睛的動作一頓,靈臺瞬間清明,“佐助?!你回來了!” 佐助不自然地別過頭去,避開鳴人的目光,失落的情緒在眼中一閃而過。 “是啊,再不回來你這白癡怕是連怎么把自己作死的都不知道!” 昏迷前的記憶被喚醒,鳴人一時語塞,負氣道: “我怎么知道那個地方那么邪門兒,簡直就跟和我犯沖一樣!誰都沒事就我暈了。” 佐助站直身子俯視著鳴人,嚴肅道:“把手伸出來。” 鳴人不疑有他,毫無防備的把手伸了出去,湛藍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佐助,像是在問他為什么? “啪!” 佐助手中不知何時化出了一把三十厘米左右的條狀物,狠狠打在鳴人手心,只一下,鳴人的手心便rou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鳴人瞪大了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在此期間,佐助又連著打了好幾下,眼看著戒尺就要再次落下,鳴人終于反應過來,反手握住戒尺。 “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佐助氣急了反笑道:“早上我才和你說過什么?” 話落,他不給鳴人跌倒黑白的機會,繼續道:“我說如果感到不適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退出來,遲一點都不行!可是你呢?” “這個......”鳴人逃開與佐助的眼神交鋒,一時間竟不知該將視線落在何處。 “我、我......” 你知不知道那圖上畫的是什么?靈魂還沒有徹底穩定就往破魂圖里跑,你知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見鳴人仍然是一副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的模樣,佐助再壓不住心底的擔憂,道:“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所以我也沒有要阻攔你的意思。但是漩渦鳴人,你能不能聽一聽我說的話,能不能顧及著自己一點?你是有仙人體沒錯,但仙人體能保證你不受到一點傷害嗎!” 鳴人縮了縮脖子,囁喏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他拽住佐助的衣袖,目光格外真誠,“我知道錯了,真的。” 我信你個鬼! 佐助翻起白眼,這笨蛋,又來這一套! “我真的錯了,錯得一塌糊涂、錯漏百出、神鬼共棄!” 佐助閉上眼睛,只覺無眼再看,而鳴人卻再接再厲,一個竄起勾住佐助的脖頸吻上那雙薄唇。 問:佐助生氣了怎么辦? 答:親一下,若是一下哄不好那就兩下! 果然,佐助沒在計較,只說下次一定注意,便為他準備飯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