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
“曉”已經集齊尾獸的查克拉一事毫不意外的在忍界掀起軒然大波,五影一致決定,絕不坐等宇智波斑的挑釁,相反,更要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如此此次的會談更是連開戰日期也一并定下,會談一經結束各忍村便直接進入緊鑼密鼓的備戰狀態,忙得不可開交! 以木葉為例,才參加完會議的卡卡西實在打不起精神。說來也是麻煩,戰場之上形式瞬息萬變,這可不是多開些戰時會議就能掌控的節奏。所以,與其將他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更樂意用這些時間去擦擦手里劍,或是做些更實際的東西。 正當他尋思如何找個好地方擦亮手里劍時,晚他幾步出來的鳴人追了上來。 鳴人在卡卡西身后招手,道:“卡卡西先生!” “喲?鳴人啊,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卡卡西瞇著眼睛,語調戲謔,一如既往地頹廢著玩世不恭。 “方便聊聊嗎,卡卡西先生?” 鳴人一路小跑著過來,那雙藍色的眼睛所流露出的不安和仿徨讓卡卡頭疼不已,可嘴上仍是戲謔。 “啊?小鳴人這是要和老師說些什么啊,這么神秘?” 鳴人苦笑:“是關于一位故人……” ……………… “佐助叔叔?佐助叔叔!” 黎曉有些無奈,這已經是他第七次撞見佐助叔叔走神了! “……有事嗎?” 佐助仍是一身暗部裝扮,斜靠在樹干上,身形瀟灑卻浸染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陰郁和落寞。 黎曉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便飛身上樹在佐助所在的樹枝上坐下。 “吶,佐助叔叔還是很在意吧,那個奇怪大叔所說的真相?” 佐助不言,但看起來并不反感他談及這個話題,因此黎曉膽子也大了些,繼續道: “笨蛋爸爸曾經和我說,無知有時將會是最惡劣的罪行。佐助叔叔若是在意,便去看看吧。” 佐助深深地看了黎曉一眼,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滿嘴的大道理,跟個哲學大佬似的! “你……想去?” “我?” 黎曉指著自己,眨眨眼疑惑道:“我去做什么?” 佐助垂眸,淡淡道:“你很感興趣?!?/br> “呀嘞?被發現了??!” 黎曉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難得的流露出幾分帶著狡黠的傻氣。 說起來他對宇智波一族確實很感興趣,不然也不會總拽著大狐貍給自己講宇智波一族的事了。不過……就是那狐貍忒狡猾,除了告訴自己宇智波如何滅族外愣是什么也不多說,也就笨蛋爸爸還稍稍給自己科普了下宇智波的血繼——寫輪眼。 而最讓他好奇的,是被譽為天才一族的宇智波到底為何造此橫禍?又為何會背負“惡之一族”的蔑稱。 “放學后,我帶你去?!?/br> “?。繛槭裁匆艑W后???” 黎曉有些不滿,難道不應該是當機立斷,即刻出發嗎? “不可耽誤學習?!?/br> 佐助回答得一板一眼,讓黎曉深感無奈,甚至毫無形象的翻起白眼。 “喏!” 黎曉扔出一個金屬物件兒,佐助眸光一閃,隨手接過。 這……分明是木葉忍者的護額! 佐助道:“你從那拿的?” “昨天和校長大叔‘談了談'他就把這東西給我了。”黎曉瞇起眼睛,笑容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顯而易見的并非單純的“談了談”那么簡單。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鳴人他知道嗎?” “唔……” 一提到鳴人,前一秒還得意洋洋地孩子瞬間蔫兒了,目光幽怨。 能不提這茬兒嗎? 無法,黎曉只好可憐兮兮的拉著佐助的衣角,打起商量:“佐助叔叔能不能幫我保密,不告訴爸爸?” 佐助低頭看著黎曉,道:“鳴人……或許已經知道了?!?/br> 黎曉體內有九尾的意識,這么大的事鳴人怎么會不知道?一直沒說應該是默許了。 “?。?!” 黎曉很快就呲起牙來,內心狂呼:那只大狐貍果然是會告密的!??! “不是!佐助叔叔你還去不去那怪大叔說的神社了?” 小家伙腦袋瓜子轉得飛快,當即將話題拉了回來。 對!那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會出大事的!一定會出大事的! “去?!?/br> 佐助應了聲將護額給黎曉,隨后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快的竄了出去,黎曉亦快步跟上。 畢竟埋藏多年的秘密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具誘1惑力了! ……………… 南賀川下1流的南賀神社放眼望去已是斷壁殘垣,荒蕪得厲害。 “佐助叔叔,你確定是這里?” 黎曉環視四周,深感自己和佐助叔叔被耍了! 就這種地方會有真相?當他們三歲小孩呢?! “是?!?/br> 在滅族前,他曾多次和父母一起到過這一帶,只是時過境遷,昔年的繁華早已不在,只剩這些個殘磚碎瓦無聲訴說著它當年的輝煌。 “佐助。” 廢墟后走出一人,長身玉立,一身黑色勁裝精簡干練。 “尼桑?” 佐助不解,為何尼桑會出現在這里?不是該在火影樓的嗎? 黎曉從高處躍下,走到佐助叔叔身邊,道:“鼬叔叔怎么到這兒來了?” 鼬不答,沉默著走過佐助:“想知道的話就和我來吧?!?/br> 鼬帶著兩人在一堆碎石前停下:“把石塊清走。” “嗨!” 黎曉應了聲,但佐助卻沒給他出手的機會,直接一個千鳥,白光閃過,瞬間便轟開這堆殘磚碎瓦。 煙霧散盡,一個被咒術和鐵鏈封鎖的巨石出現在三人面前。 鼬道:“家族的秘密就在這下面,佐助,這次我希望你能聽從自己內心的選擇?!?/br> 佐助頷首,直接將寫輪眼開到萬花筒的狀態,十分輕易地打開巨石上的封印。 他、是讓木葉聞風喪膽的殺神宇智波佐助,他、不要在被人當成稚子保護起來! 如果無知是一種罪惡的話,那他便要知曉一切,親手了結這一罪行!然后,自己去判斷,自己去抉擇,不在屈從于任何算計! 鼬嘆氣,道:“下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br> “我不可以去嗎?” 黎曉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企圖靠著賣萌蒙混過關。 鼬剛想要拒絕,但…… “可以!” 佐助的聲音鏗鏘有力,言語間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固執,想來是無人能令他更改自己的決定了。 鼬神色慍怒,但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尾隨兩人下去。 黎曉拽了下佐助的衣袖,低聲道:“佐助叔叔,鼬叔叔他是不是生氣了?” “無礙?!?/br> 佐助的聲音一貫清冷而富有磁性,很是悅耳,總能給黎曉帶來一種安心厚重、值得人依靠的感覺。 兩人沿著長長的階梯一路往下走了許久,終于到達底端。 在一片漆黑中,佐助抬手結印,用火遁點燃四周的火把,頃刻間,橘紅色的光將這黑漆漆的地下室照得明亮,同時也讓兩人得以查看四周的情況。 “這個……” 黎曉在一塊石碑前停駐,那如同鬼畫符一般的文字讓人看了就覺得頭疼,但黎曉卻覺得十分有趣,在腦海中慢慢解讀起來。 “那是宇智波一族世代相傳的石碑,記載了宇智波一族的由來,血繼限界,只是需要用特殊的方式解讀?!?/br> 鼬一邊說著,一邊往石碑的方向靠近。 “什么特殊方式?” 黎曉歪著頭有些疑惑。 這石碑上的文字很難理解嗎?居然還需要用特殊的方式解讀? 黎曉話音剛落,鼬便將查克拉集中于眼睛,企圖打開寫輪眼。見此黎曉連忙攔下,神情嚴肅的說道:“鼬叔叔,爸爸說了,在他完全治愈你的眼睛之前,你絕對不可以使用寫輪眼!” 鼬的聲音毫無起伏,平鋪直敘的說道:“這上面碑文需要用寫輪眼來解讀?!?/br> “我來吧。” 佐助上前,在打開寫輪眼的剎那直接將寫輪眼開到萬花筒解讀石碑上的文字。 隨著解讀時間慢慢拉長,佐助的臉色也愈發難看起來,無聲漫延的低氣壓讓人感覺好像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難受卻無法排解。 半晌,只聽佐助怒道:“尼桑!這上面是真的?” 鼬的臉色也有幾分難看,但他還是強壓著心里的異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是!” “就因為這些你逼著我恨你!逼著我殺了你?!” 佐助隱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血紅的眼眸中,六芒星陣瘋狂轉動,恍若來自地獄地惡鬼正透過那雙血色的雙眼窺伺人間。 “是!” 鼬默默承受著弟弟的怒火。他知道真實是何等的不堪,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讓佐助知道這些,但他的弟弟已經長大,有權力了解真相而后做出自己選擇。 就同之前的滅族一般,即便他將佐助逼到那種田地,他的弟弟也沒有按照自己為所他規劃的人生軌跡前行,相反固執的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他雖是兄長,但也無法代替佐助做出選擇啊。 佐助怒極,一拳打在墻壁之上,陳舊的墻壁瞬間呈現出蛛網般的裂紋,被蠻力震碎的沙石簌簌落下,荒蕪陳舊之感在這一瞬間鋪面而來,讓人措手不及。 “佐助叔叔!!” 黎曉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查看佐助的手,確認無礙后還苦口婆心的念叨著: “佐助叔叔,就算再怎么生氣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來撒氣啊。要是一不留神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怎么辦?” “他生氣也是應該的。”鼬抬手捏緊鼻梁,眉宇間滿是疲憊之色:“畢竟身為宇智波,從出生起便注定了要被神明所遺棄?!?/br> “被神明所遺棄?” 黎曉驀然覺得自己跟不上他們的節奏,暗道:這是他錯過了什么嗎?怎么突然就說自己被神明所拋棄了呢? 鼬望向那塊石碑,目光有幾分恍惚:“石碑上的文字時代久遠,就算是宇智波也需要借助寫輪眼才能解讀上面的文字。而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之所以被稱為‘罪惡的眼睛'是因為寫輪眼的進化條件便是失去愛,失去的越多力量也就越強!而憎惡更是宇智波一族力量誕生的沃土。佐助他應該恨我的,是我教會了他贈恨,他是該恨我?!?/br> “失去愛?”黎曉大吃一驚,指著那落滿了灰塵的石碑,問道:“上面真這么寫?!” 他看上面的碑文只覺群魔亂舞,雖是看得明白,但那文字上蹦下竄,大大影響了閱讀速度和閱讀質量,讓他很是頭疼。 無奈他只好在確認一遍,問道:“鼬叔叔,你確定自己看清楚了?沒解讀錯?” 這和爸爸告訴他的也相差太遠了吧! 鼬微微蹙眉,但很快也恢復了平靜,道:“是。” 從得到這雙眼睛起他就曾一遍又一遍解讀上面的文字,怎么可能弄錯?! 黎曉稍稍往后退了半步,意識世界中,九尾悄悄睜開猩紅的獸眸,凌厲而不失威嚴。 碑文……有問題嗎? “不、不對!” 黎曉還是不敢相信。直至現在他都無法忘記,他的笨蛋爸爸在訴說寫輪眼的由來時所流露出的憧憬和眷戀。 就憑這兒,寫輪眼又怎么會是他們口中罪惡的象征呢? “抱歉,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但是這就是宇智波的真實。” 鼬好像累了,倦了,疲憊不堪了,聲音空靈縹緲,宛若空中樓閣。 黎曉仍是不信,自己跑到石碑前尋找起寫輪眼這一部分內容來。 他才不要相信呢!能讓笨蛋爸爸在提及時那般懷念,神情那般溫柔的寫輪眼才不會是他們口中那樣不堪的存在! 柔嫩細膩地小手從碑文最開始的地方不斷下滑,直至停下。 在這! 黎曉眼前一亮,快速解讀起來:“寫輪眼,初始常為勾玉,三勾玉達到頂峰,然,仍有凌駕于三勾玉之上的眼睛,曰:萬花筒……” 黎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上面的內容總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甚至連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黎曉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繼續解讀下去,為了不讓聲音顫得厲害,他只能做起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萬花筒誕生于悔恨,若、想得到它,需……需手刃至親,所,愛……” 念到這兒,黎曉搖頭后退著。 不、怎么會這樣?! “你……能讀懂上面的文字?!?/br> 鼬很快便從震驚中抽離,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黎曉的眼睛但……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是只有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才能解讀上面的文字嗎?那為什么這孩子可以?甚至解讀得分毫不差?! 此時,佐助也冷靜下來,目光復雜地看著驚惶失措的黎曉,不知是喜是憂。 “不對!” 黎曉雙手握拳,無力呢喃:“爸爸和我說過,最初的寫輪眼誕生于最極致的愛意,它之所以存在是為了給予擁有者守護所愛的力量,怎么會、怎么會讓你們手刃血親?” 孩子的低語是這般無力,就如塵埃散落,掀不起半點兒波瀾。昏暗的地下室也漸漸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