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最錯誤的決定
邵平義用兩只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那個販毒組織,主要的罌粟種植和制造基地在一個小島上,平時他們和外界幾乎沒有聯系,只有到罌粟收獲的季節才會零時到附近的村莊雇傭工人去幫忙收割,但是收割完畢就立刻遣散,不會留下任何一名工人。 我是通過玉玥竺父親的介紹才到達了島上,做了一個收獲季節的短工。我在做短工的時候就細心的觀察和收集島上的情報,但是那些毒販很小心,凡是零時雇傭的工人,都只允許在種植園里干活和居住,一步也不允許接近他們的制造區和生活區。我只能偷偷畫下島上碼頭和種植園的基本地圖,也可以說我第一次的登島基本沒有收獲。” 邵天行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從小地柜里拿出茶葉,給他父親泡了一壺茶,還倒出一杯來遞給邵平義。邵平義卻沒有伸手接,而是擺擺手:“還是給我再來一杯吧!” 邵天行明白邵平義是還想喝杯烈酒,他剛轉過身,準備去倒杯酒,就被田佳怡阻止了。 田佳怡端起剛剛邵天行倒的那杯茶,雙手捧到邵平義的面前:“爸,還是喝杯茶吧,您的心臟不太好,烈性酒還是不要喝了,改天我陪您喝點紅酒。” 邵平義看了一眼田佳怡,又看了看邵天行,微微一笑,伸手接過,放在嘴邊小呷了一口。邵平義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兒媳婦的,漂亮端莊還很聰明,兒子能找到這樣的兒媳婦,他真的是心滿意足了。 其實剛才在邵平義想再要一杯烈酒的時候,田佳怡發現茅雅琪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她知道茅雅琪一定在擔心邵平義的身體,而又不好出面,所以田佳怡就趕緊出來勸阻,好在邵平義還是很給她面子的,田佳怡心里偷偷地舒了一口氣。 邵平義輕輕地把茶杯放下深深地看了一眼茅雅琪,繼續說:“從島上回來我還是在當地的甘蔗園和水果園里工作,因為我住的時間長了,和當地的人都熟絡起來,我故意的去一些賭場,酒吧什么的,那些地方人員比較雜亂,還努力和當地的混混廝混在一起。一是想麻痹毒販,二是想通過那些小混混收集一些情報。 最終通過這些小混混,我認識了販毒集團的一個小頭頭,還和他成了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賭錢,我就故意的輸給他點,讓他高興,再套他的話。這樣我從他那里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第二季的罌粟收獲的時候,我還通過他在島上謀取了一個管理的職位,才有機會留在了島上。和其他的一些毒販接觸。 我在島上裝作老老實實的干活,其實我察覺這些毒販在不斷的試探我,我就保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即使看到他們大批的毒品運出去,我也選擇沉默不上報。這樣整整過了三個多月,他們對我的警惕性才慢慢消退。在我進入越南九個月后我才第一次獲準進入毒販的生活區,成為他們集團的一員。” 說到這里邵平義自嘲地笑笑:“做一名毒販還真的不容易啊!” 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配合他,大家都沉默著,邵天行更是雙唇緊抿,他知道雖然邵平義講的很平淡,但是當時的有多少的危險潛伏在他的身邊,只要稍微走錯一步,就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和信念是支撐不下來的。 茅雅琪也慢慢的依靠在沙發靠背上,目光也由悲涼變的柔和了很多。 邵平義站起身遞給茅雅琪一個靠墊,茅雅琪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田佳怡幫她把靠墊放好,讓她靠的舒服一點。 茅雅琪調整了一下姿勢,看了一眼邵平義,示意他繼續。邵平義點了點頭繼續講述:“后來我慢慢地和那些毒販混熟了,但是這些毒販有一定的規矩,除了他們頂級的老大允許,誰也進不了他們的地下毒品研究和制造中心。我想盡一切辦法和那個毒梟套近乎,雖然他表面和我很親熱,但是他就是不讓我靠近這個島的中心地帶,這讓我非常的著急。 在那年過中國春節的時候,玉玥竺特地上島來看我,還給我帶來一些中國特有的年貨,我就請一些毒販到我的宿舍一起過節,當然也包括那個毒梟。在大家一起吃飯慶祝的時候,我發現那個毒梟對玉玥竺有一定的好感,總是給她夾菜還特意找機會和她聊天。當時我做了一個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說到這里,邵平義停了下來,用雙手搓了一把臉,又狠狠地抓了幾把自己的頭發,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繼續往下說,可是他的聲音卻低沉了很多。 “我發現毒梟對玉玥竺有好感,我就想如果讓玉玥竺去引誘他,也許這樣我就有可能能進入他們的核心地帶。于是我就經常找一些機會讓玉玥竺上島,每次上島,我都會制造機會讓他們兩個見面。可是我沒有想到玉玥竺居然真的跟那個毒梟產生了感情。 玉玥竺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而那些毒販偽裝的很好,當地的人只以為他們是簡單的種植人員,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制造和販賣毒品的罪犯。玉玥竺只認為自己愛上了一個很有錢的農場主,那個毒梟好像也對玉玥竺很上心,對她和她的家人都很好,很照顧,買了很多的東西送給她們,帶她們出去旅游,還給她們家換了房子,把她爹媽接到島上去住。 我作為玉玥竺的哥哥自然也得到了很多的好處,對我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對我不再有限制,允許我出入任何地方。在我摸清他們所有機構、設施、人員和方位后,就和組織上取得聯系,準備實施最后的圍捕。 可是讓我措手不及的是玉玥竺居然懷孕了,那個毒梟很高興,決定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組織得到這個消息后,決定就把圍捕放在婚禮的那天,這樣可以把全部毒販一網打盡。我怕誤傷玉玥竺和她的家人,多次提出反對意見,可是組織上還是駁回了,堅持婚禮那天進行圍捕。” 邵平義停下了述說,看著眼前的茶杯,好像陷入了回憶里,很長時間沒說話。客廳里的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好像凝固了,安靜的讓人感覺窒息。 邵平義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那天雙方交火很激烈,我竭盡全力保護玉玥竺的全家,可是她的父親還是受了重傷,因為島上的港口已經被當地軍隊炸毀,送醫院晚了,搶救無效死亡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無法接受她丈夫的去世,突發心臟病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