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臥底行動
茅雅琪滿臉的眼淚,眼里滿是悲涼。邵平義靜靜的看著茅雅琪,心痛的無以復加,他伸出手去想去幫茅雅琪擦眼淚,卻被茅雅琪狠狠地一巴掌拍掉了。邵平義無奈地嘆了口氣,停了一下,他輕聲說了一句:“大家都坐下來吧,天行把你媽的胃藥拿過來!” 茅雅琪有一生氣就胃痛的毛病,剛才已經隱隱地痛起來,只是她一直忍著,沒想到還是被細心的邵平義發現了。 邵天行幫茅雅琪拿來了胃藥,田佳怡又幫她換了熱水,大家看著她吃了藥,才紛紛落座。田佳怡和邵天行一左一右地坐在茅雅琪的身邊,田佳怡默默地握住茅雅琪的手,茅雅琪知道她這善解人意的兒媳婦在安慰自己,就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田佳怡的手背:“放心吧我沒事,這么多年多少的事情都扛過來了,還有什么經受不住的。” 茅雅琪揚起頭,雖然兩眼里全是淚水,但是她還是努力地直視著邵平義:“我茅雅琪這輩子清清白白,無論是孝敬老人還是照顧孩子,這輩子都對得起你邵平義的了。兒子我也給你帶這么大了,天行不說什么大富大貴,但也是堂堂正正,在你們邵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我茅雅琪也沒有什么好汗顏的。今天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給我解釋一下,當年為什么要騙我,而且一騙就騙我二十三年,為什么。” 邵平義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用一只手的手指插入頭發里,用力的揉抓這自己的頭發,半天才緩緩地抬起頭來:“雅琪,我對不起你,從當兵的那天起,我邵平義這輩子注定是欠你的。” 邵天行心頭一顫,是啊!每一個軍人都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祖國的需要就是他們的召喚,多少指戰員常年駐扎在祖國的邊疆,常年無法和自己的親人廝守,甚至是見面。就像他這樣可以回家的軍人,只要一有任務就必須放下一切,到需要的地方去。而軍人們對自己的家人只有虧欠,再虧欠了。 邵天行轉頭看向田佳怡,正好對上她溫柔的目光,心中不禁升騰起陣陣的暖意:“謝謝你佳怡,謝謝你老婆!”邵天行在心里默默的說著。 茅雅琪沒有說話,只是悄悄地轉頭,擦去溢出的淚花。田佳怡輕輕的撫摸著茅雅琪的胳膊,默默的低下頭。 看見茅雅琪的眼淚又一次落下,邵平義心里很不好受,用力地捏了一下眉頭,盡量平淡地說:“雅琪,今天孩子都在這里,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吧,如果你真的還不原諒我,我邵平義還你自由,不再難為你了,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回家看看的機會,我……”說到一半,邵平義梗咽地說不下去了,側轉過頭看向別處,他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才再次轉回頭來,紅著眼圈看了一眼茅雅琪,低下頭說了句:“天行有煙嗎?” 邵平義和邵天行平時都不抽煙的,他們的身份不允許有任何的癖好,因為如果有癖好,哪怕是那種及其常見或無關緊要的小癖好,都會在執行某個特殊任務時成為羈絆,釀成大錯,所以他們都非常的自律,家里應該是沒有煙的。 邵天行看了一眼他父親,默默地走出客廳,很快他端了一個小杯子回來,輕輕地放在邵平義面前的茶幾上。田佳怡知道那是一杯白酒,應該是那種52度以上的烈性酒,酒味很非常的濃烈。 邵平義看了一眼酒,嘴角微微一勾,接著用力一抿:“小子好樣的。”說完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干了個底朝天。 邵平義放下酒杯,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吐了口氣,炯炯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茅雅琪的臉上已經變成了一潭柔波。 “雅琪你知道我當年執行的是什么任務嗎?為什么只有我一個去嗎?”邵平義幾乎是呢喃地在問茅雅琪。 茅雅琪一愣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告訴她全部的真相。 邵平義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當時執行的任務是去越南,完成一個制毒、販毒集團的臥底工作。我走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任務非常的艱巨,因為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孤軍奮戰,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想著能活著回來。” 邵天行心里咯噔一下,他記起他父親在出發前,特地把他叫到書房談話,那不是談話,那是他父親在交代遺言,只怪自己當時太小了,一點點感覺都沒有。當時邵平義在邵天行的眼里是無所不能的,兒童時期的邵天行絕對不會想到,當時他的父親是懷著必死的心離開的。 邵平義停了一下,繼續說:“當時我只身到達中越邊境,不能以正常的途徑和身份進入,我必須偷渡過去,所以組織上給我做了假身份,我當時的身份是一個逃犯。我偷渡到越南境內也是沒有正式的身份,而那時和我聯系的只有一個國際掃毒組織,所有的聯絡都是完全是保密的,只有單線聯系。 進入越南后,所有的情況比我預計的要艱難的多,語言不通,地形不熟悉,那里的熱帶氣候也是真的很夠嗆,過去沒幾天我就得了瘧疾,沒有特效藥,又不能去正規醫院,那段日子真的很難熬。” 茅雅琪聽到這些,心中一痛,微微地矮了一下身子。田佳怡也鼻子微微發酸。 邵平義溫柔地看了一眼茅雅琪:“當時我在越南很難找到工作和生存下去,就帶著病幫當地的農民收水果,來獲取最基本的生存物資。有一家中國在越南的務工家庭收留了我,并給我找到特效藥,治好了瘧疾,他們就是玉玥竺的父母。當時他們全家靠到越南收甘蔗,和做短期的零工賺錢。而玉玥竺也在當地的歌舞團擔任領舞。 我在他們家住了四個多月。而這四個多月里我學會了當地的語言,熟悉了地形,最重要的是了解了那個制毒和販毒集團的活動規律。當時玉家就是我在越南唯一能交流和依靠的人,玉玥竺和她的父母都很照顧我,也給了我很多的幫助。我和玉玥竺之間的關系也像兄妹一樣的親。” 田佳怡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邵天行,她看見邵天行默默地盯著那把匕首發呆,他也許也和她一樣的糾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