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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為那種喜歡的情緒,其實很淡,總有一天會被時間沖散得一干二凈。 然而這段時間的別樣互動,讓他再次想到了以前,想到了最初的悸動。 他喜歡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很喜歡了。 當年那場交易下,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別有用心。 時隔多年,也就是此時此刻,他終于肯放下可笑的自尊和驕傲,當著她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你是我的初戀。” 怕她沒聽清楚,賀言沉著聲又重復了一遍。 一旦沖破了內心的桎梏,一切都變得沒那么困難。 “于綿,你是我——” 話音未落,就被人快快捂住了嘴,阻止他再說一次。 手的主人面無表情的看他,忍了忍,低聲問:“還有完沒完了?” 說一次就夠了,他居然還打算說第三次,她又不聾! 她面無波瀾,仿佛對忽如其來的表白不上心,但說話時還是能聽出些許不自然。 掌心緩緩升溫,對上男人的含笑的眸光,似乎看出了她的難為情。 于綿燙手般的將手放下,拉開兩人的距離。 狗男人不講武德,冷不丁深情告白,這種行為太犯規了。 一鍵點亮撩撥技能,她受不住! 此時,三樓的一間臥室。 司博南站著來回走,不知道要怎么處理一臉倔相的任明月。 “你別走了,我看著頭暈。”任明月瞪他。 司博南哽了一下,眉眼帶著薄怒,終于進入主題:“你現在好好反思,剛剛那種話是你該說的話嗎?” “我——” 還沒等任明月反駁,司博南干脆打斷。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那些話是能說的話?這些年,你想做什么,我都由著你的性子來,但這件事我必須要管了,等會兒下去給賀言和于綿道歉,以后少跟沈棠來往。” “憑什么?”任明月有些不服氣,“還有,沈棠怎么了?你也知道她喜歡了賀言這么多年,一直在等著他,到現在都沒有找過……” “關你屁事!”司博南見她還沒明白過來,恨鐵不成鋼,大了聲音,明顯震懾住想要給沈棠說話的任明月。 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兇她。 “她多喜歡賀言,關你什么事?又關賀言什么事?難道她沈棠喜歡誰,對方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不然就是那人不對,那人冷漠無情?” “按照你這個邏輯,如果沈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我要是不跟她在一起,就是我的不對了?你是不是還得把我無私奉獻出去?” 任明月聲音弱弱:“這哪能一樣嘛。” “怎么不一樣?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湯。放在賀言沒結婚以前,你非要幫沈棠也就算了,我也不管你。現在賀言結婚了,連孩子都快五歲了,你還被沈棠利用,那就是蠢!” “賀言看不上沈棠,和于綿有什么關系?他這么有主見的一個人,要是真對沈棠有好感,還用得著你當好人做紅娘?” “你別瞪眼不服氣,你動腦子想想,讀書的時候,沈棠哪一次主動過?哪一次不是讓你,或者別的人出面?” “她告訴你有多喜歡賀言,表現得多癡情,無非讓你上前當炮灰,拉仇恨。” 任明月想說什么反駁,等到張了嘴,卻發現她居然找不到話說。 見媳婦兒不吭聲了,司博南緩了緩氣,又說了一句。 “你再好好想想,賀言是那種被人威脅,就會和對方結婚的人?” “他當初結婚的時候,要是對于綿沒動一點心思,我以后跟你姓名,以后我叫任博南。” 司博南的話,讓任明月心里特別亂。 特別是關于沈棠的,沈棠一直在利用她?她不愿意去想,可那些年隱隱的不對勁,竟然一股腦的呈現出來,越想越心冷。 見她面色掙扎,司博南吐出一口濁氣,坐下。 “最簡單的道理,如果換做我們兩個,有沈棠那樣的人出現,你膈不膈應?她想當第三者,你上趕著當幫兇,就不怕有報應?” “你敢!”任明月瞪他。 其實她已經被司博南罵清醒,只是不愿意承認自己這么多年都是在犯蠢。 任明月神色頹然:“我只是想幫她出口氣,沒想這么多。” 知道她沒糊涂到家,司博南欣慰:“下去道歉。” 任明月抿唇,一分鐘后,才跟著司博南下了樓。 下去之前,司博南特意發消息給趙鶴臣,讓他把賀言和于綿帶到二樓客廳,好讓任明月道歉。 二樓客廳,趙鶴臣和李晟正對于綿一口一個嫂子叫著。特別是趙鶴臣,自從見識了那九千萬后,對于綿特別殷勤。 在他察覺顧溪南拍了照片,給營銷號引導輿論后,果斷撤掉了給她的所有資源,斷了聯系。 方才見到于綿,還主動提起這件事,賠禮道歉。 此時見任明月出現,兩人很有默契的收了聲,觀看任明月漲紅了臉,站在于綿面前。 “對、不、起。”她說得很艱難。 不是不服氣,而是剛剛才咄咄逼人,現在忽然跑來道歉,覺得太丟臉了。 “咳!”司博南重重咳嗽。 低著頭的任明月,一個深呼吸后,抬起頭:“于小姐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