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勾引二叔
沉微夏輕抿唇角,攥緊的手心里浸出汗意。 她揚(yáng)起被雨水淋濕的小臉,問:“我能拒絕嗎?” “這……”司機(jī)面有難色,“您得親自跟周先生說。” 他就一打工的,自然以老板的命令為準(zhǔn),老板說能,他也不會勉強(qiáng)她,老板要說不能,他就算綁也得把她綁車上。 沉微夏站在原地沒動,沒走,也沒上車。 片刻后,大抵是車內(nèi)的人失了耐心,后座車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張冷峻寡淡的臉。 隔著淅淅瀝瀝的雨,沉微夏漆黑的瞳孔倒映出他禁欲感十足的面容。 “上車?!?/br> 簡短二字,不是商量,是命令。 沉微夏被他喊的心頭微顫,她恐怖的發(fā)現(xiàn),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自己的內(nèi)心還是習(xí)慣性的無條件遵從他。 她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住了這種日久養(yǎng)成的本能。 憑什么,他說的話她就一定要聽? 周宴辭見她還是一動不動,耐心告罄,“老季?!?/br> “沉小姐,得罪了?!?/br> 司機(jī)打開后座車門,直接將沉微夏推了進(jìn)去,然后又迅速關(guān)上,連反應(yīng)的時(shí)間都不給她。 他自己倒是識趣,沒跟著上來,轉(zhuǎn)身去了別處。 車廂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沉微夏看著他將茶色的車窗升上去,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她心跳如擂鼓,呼吸全亂了:“二叔……” 周宴辭放下搭在一起的長腿,理了理略微褶皺的衣擺。 路燈昏黃,透過車窗打在他身上,將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照得半明半昧,愈加深不可測。 “原來你還記得,該叫我什么?!敝苎甾o將她臉上的所有緊張忐忑納入眼底,“我以為三年過去,你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沉微夏滴水不漏的笑了笑。 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二叔,我姓沉?!?/br> “你是周家的大小姐?!?/br> “從前是,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周家趕出家門了。” 作為私生女,她本就是一個(gè)令周家蒙羞的存在,何況后來又加了一條罔顧人倫、勾引自己二叔的罪名。 被趕出去,是她咎由自取。 周宴辭抬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心里有怨氣?” “不敢。”沉微夏搖頭,回答的很誠懇:“我就是只螞蟻,周家隨隨便便一個(gè)人都能碾死我,我哪敢有怨氣?” 她嘴上說著不敢,可字里行間,卻分明都是怨氣。 周宴辭知道,她怨的不是周家,是他。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高,看到了她的唇,在燈光下有些紅腫。 腦子里劃過不久前在會所十六樓走廊里撞見的畫面。 “交男朋友了?”周宴辭冷淡的目光悄無聲息的沉下來,“什么時(shí)候交的?” “這是我的私事?!背廖⑾谋苤鼐洼p,岔開話題,“二叔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就放我下車吧?!?/br> 周宴辭捏住她下巴的手勁大了些。 他嗓音壓著,低低的:“三年不見,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我應(yīng)該跟你說什么?”沉微夏不答反問。 她笑意嘲弄,字字帶刺:“敘舊嗎?我們之間好像沒什么舊可敘。還是質(zhì)問你當(dāng)年為什么保持沉默,讓我獨(dú)自面對眾口鑠金,最后像條狗一樣被周家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