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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纏撩!白月光欲誘!頂流開屏求寵在線閱讀 - 第37章

第37章

    鼓上的少年沒在看他。

    轉(zhuǎn)袖,勾袖,肆意跳著,每個(gè)動(dòng)作都卡到了極致,完美至極。

    “……”

    喻疏淮靠著墻,眼簾低垂,碎發(fā)半著眉眼,指間猩紅閃爍。

    他側(cè)著身注視著舞臺。

    神情有些恍惚,抿了抿唇,感覺嘴里的煙太過寡淡,一種說不出的酸痛涌上心口,像刀扎似的刺破了喉嚨。

    臺上。

    紅衣纏綿白發(fā),少年腰身細(xì)軟,足尖點(diǎn)鼓,鈴鐺作響。

    一幕幕絕美如畫。

    完美復(fù)刻了當(dāng)年驚艷全網(wǎng)的水袖舞。

    可喻疏淮卻高興不起來了。

    他原本以為再次看見水袖舞,自己會興奮,會激動(dòng),會沖上去抱住他的溪溪,用力抱緊,告訴他——

    別怕,我在。

    可是……

    不管重復(fù)多少遍,臺上的人是溪溪,臺上的人是溪溪,是溪溪。

    他都無法騙過自己。

    再像又如何?

    跳得再好又怎樣?

    那抹明艷的身影根本不是他的溪溪。

    他的小玫瑰已經(jīng)不在了。

    死在了最美19歲。

    玫瑰剛盛放就被無情摘下,破碎凋零,再也無法……

    在舞臺上綻放光芒。

    “……”

    喻疏淮眼眶發(fā)酸,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難受,他頓了亮良久,抽了口煙,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和失落。

    “原本……”

    “站在舞臺上的應(yīng)該是溪溪啊?!?/br>
    都怪自己。

    沒有保護(hù)好溪溪。

    喻疏淮收回視線,自責(zé)不已。

    他一直不敢,不敢回憶親眼看見溪溪尸體的瞬間。

    那晚。

    天很沉,月光稀疏。

    他接到電話趕到現(xiàn)場,警戒線已經(jīng)圍了一圈,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見他的小玫瑰倒在血泊中……

    白發(fā)凌亂,身上的戲服被撕得破爛,臉上有巴掌印,脖子上有掐痕,雙目沒有閉上,眼尾掛著淚,淚痣被鮮血染濕。

    眼神那么破碎無助,嘴角卻是帶著笑。

    像是帶刺的嬌艷玫瑰。

    被搗爛,被捏碎。

    卻用渾身的刺捍衛(wèi)了尊嚴(yán),以最美的姿態(tài)跟世人告別。

    …………

    他當(dāng)時(shí)感覺天都塌了。

    不肯相信這是真的,發(fā)了瘋似沖進(jìn)警戒線,撲倒在血泊中,抱起他的寶貝,一聲又一聲地喚著。

    可懷里的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

    沒有罵他。

    沒有推開他。

    也不再像從前一樣瞪他。

    掌心下的肌膚更是冰涼涼的一片,冷得刺骨,無聲宣告著少年的死亡。

    警察試圖把他拉開。

    他不肯。

    用力地將溪溪抱在懷里。

    雙眼猩紅,耳畔嗡嗡作響,難受喘不過氣,聲音沙啞發(fā)顫。

    他覺得這是夢。

    都是假的。

    于是安慰著懷里沉睡的溪溪,不停摩擦著他的身體,試圖傳遞體溫。

    “溪溪乖啊?!?/br>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br>
    身旁的警察直嘆氣。

    懷里的柔軟的身體也逐漸冰冷僵硬。

    淚。

    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喻疏淮嘴里一股血腥味,絕望得再也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直到……

    天快亮了。

    小叔趕來對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想別人都看見小溪衣衫不整的模樣,你就繼續(xù)抱著他在這里哭。”

    …………

    喻疏淮收回思緒,只覺得渾身冰冷,心臟像是被一把生了銹的刀,一刀又一刀刮著,血rou模糊,痛不可言。

    他不再關(guān)注舞臺。

    靠著墻。

    沉默地抽著烈煙,試圖麻痹自己。

    那張優(yōu)越的臉上再無半點(diǎn)笑意,眼簾低垂,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極其落寞。

    另一邊。

    白臨溪一直在暗中觀察男人。

    他扭著腰,揮舞水袖,踩鼓上旋轉(zhuǎn),將舞跳得又柔又傲。

    原本以為某個(gè)流氓會過來將他撲倒,撕爛衣服,在聚光燈下侵占。

    以滿足不可告人的惡趣味。

    誰想。

    喻疏淮看著看著竟轉(zhuǎn)過了身!

    水袖遮面,側(cè)身下腰,白臨溪又跳了一個(gè)八拍,余光一掃,喻疏淮依舊背著他,靠在墻上,抽著煙一動(dòng)不動(dòng)。

    “?”

    這家伙搞什么?

    不是想在舞臺上占有自己么?

    白臨溪收袖,停下舞步,漂亮的臉上浮起不解,疑惑地盯著喻疏淮。

    看著看著。

    竟感覺男人的背影似乎有些傷感。

    “……”

    怎么回事?

    白臨溪跳下大鼓,緩緩走起。

    音樂聲此刻還未停,琵琶撥動(dòng),宛如戰(zhàn)后的沙場,尸橫遍野,又添了幾分悲痛。

    白臨溪雙手垂于身旁。

    水袖拖地。

    腳腕的金鈴鐺清脆晃動(dòng)。

    他停在喻疏淮身后,站了半分鐘,男人沒有察覺,身影籠罩在陰影里,指尖一點(diǎn)猩紅,冷白的脖頸性感蠱人。

    “喂。”

    白臨溪輕輕踢了一下喻疏淮的后背,問:“怎么不看了,是我跳得不像?”

    喻疏淮沒出聲。

    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被煙霧遮蓋,光影斑駁,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