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酒
包廂內,沉珈在花瓶里架好微型攝像頭,又推開暗門,在休息室里正對床的地方藏了一個。 長方形的餐桌罩著米色的重工暗紋桌布,清淡鮮艷的菜品擺放成花形,賞心悅目,讓人食欲大增。 她坐在桌旁,鼻尖湊到醒酒器上輕嗅,還真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以后出去應酬喝酒,得留個心眼,免得這玩意被人用到自己身上。 時間跳到下午五點,包廂門準時被人推開了。 沉珈看過去,四個穿著西裝的壯漢保鏢魚貫而入,進了包廂直挺挺地面對著她,好像對待什么不法分子一樣。 她背部離開靠椅,坐直了身子,雙手放在大腿上,面色緊張慌亂。 當然,這是她裝的。 男人是最后進來的,他看見沉珈時,溫潤俊美的臉上出現了幾秒鐘的錯愕。隨即抬手讓這群保鏢離開。 沉珈今天穿著白色吊帶棉裙,套著一件鵝黃針織衫,她特意弄直了長發(fā),黑發(fā)挽在耳后,露出圓潤的白色珍珠,襯得她肌膚愈發(fā)瑩白。 此時配上無辜害怕的表情,透著幾分幼鹿似的純情,對直男十分具有殺傷力。 沉珈偷偷打量著于競微,他一身黑灰條紋的戧駁領西裝,深灰色的襯衫領下系著一條酒紅色花紋領帶,身形修長板正,渾身布料沒一條不該有的褶皺,莫名散發(fā)著一股溫和的書卷氣。 他邁動長腿,比模特還上檔次的細腰勁臀,停在了她眼前。 沉珈目光下意識落在他平滑的西裝褲拉鏈處,心里琢磨不會像徐赫霖一樣中看不中用吧。 “沉泠是你jiejie,你想做什么?” 于競微原本是想這人膽大包天,選了個會員制餐廳約他,既然隱秘性強,那就直接把人抓起來打個半死,然后送進牢里永遠別出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來人居然是沉珈。 沉珈抬起頭,盯著他,不說話,只是眼眶漸紅,滿腔的欲言又止。 于競微有一雙狹長鳳眼,鑲著兩顆黑曜石般的瞳孔,更襯得他肌膚似白玉,要是染上情欲的紅,那一定是塊上好的極品粉玉。 可惜他讓人感覺太過遙遠,好似隔著一層溫溫柔柔的霧,可要是驅散這些霧,下面指不定是什么猙獰利刃呢。 心底幾番品味了這男人的美色,在他失去耐心的最后一刻,沉珈開口了。 “姐夫,你坐吧。”沉珈輕聲細語。 于競微坐在她對面。他既然答應和沉家聯姻,對待這位將來的小姨子還是尊重的。 沉珈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杯子消毒過的。” 于競微垂眸,見高腳杯光滑透亮,沒有一絲水漬指紋。 暗紅的酒液倒了半杯,還有繼續(xù)倒的趨勢,修長的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停下。 沉珈坐下,低著頭,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視頻里那個男人,是我男朋友。我太生氣了,才把視頻發(fā)給你,來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是想跟你道歉的,希望不要影響到你和jiejie的感情,她也跟我道歉了,說是兩個人酒后亂性,才睡到一起去了。” 于競微眉頭皺起,了然她為何一副別扭姿態(tài)。 沉珈在這些二代圈子里,就像一株純白茉莉,高不可攀,溫和有禮地拒絕所有人,突然有了男朋友,卻還鬧出這種事。 “知道了。” “你不在意嗎?”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沉珈追問。 “我為什么要在意?” 于競微反問,他隨便沉泠亂搞,只要不惹出壞事,影響于家和沉家的合作,讓他來擦屁股。 這里的沉家,自然指的是沉綺月的母族,而非沉青云的沉家。 沉珈像xiele氣,舉起酒杯朝他說:“對不起姐夫,給你弄出這些糟心事,我敬你這杯酒,向你道歉。” 她喝了一小口,被酒嗆到,臉色頓時漲紅,捂著嘴小聲咳嗽起來。 “行了,你別喝了。”于競微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玻璃壁上殘余的紅酒滑落杯底,又積起一汪酒。 年輕的于競微還不知道,心疼壞女人是倒霉的開始。 他起身想走,胃里頓時燒起一股灼熱向四肢蔓延。 他在圈子里混,曾經也被人下過藥,這熟悉的感覺讓他立馬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向沉珈的目光中浮現震驚和失望,當即知道她對他下手,是要報復沉泠。他四肢開始失力,知道這里隔音很好,只能打起精神,拿出手機準備叫人。 下一秒,他手里的手機就被沉珈一巴掌扇飛了。 “沉珈,你!” 沉珈純情的臉上掛著媚意橫生的笑,偏圓的鳳眼像狐貍,滿是狡猾。 “姐夫,你怎么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吧。” 于競微想躲開她,奈何渾身沒力,就這么被她硬拖著進了暗門。 一米八八的男人壓在她背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丟到了床上。 “沉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于競微倒在床上暴怒,白皙的脖子上青筋爆出,雙眼浮起猩紅。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陰溝翻船會翻在沉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