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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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點嘛安安,”夏嵐聽得意猶未盡,追問道,“有沒有互動多一點的,甜一點的?你剛才說的那些都好苦哦。” “沾了男人就是這樣的。”姜予南邊搖頭邊感慨。柯悅瞥了她一眼,補充道:“女人也一樣。” “行,以后柯姐帶頭,我們集體去靈谷寺出家,誰也不沾。”夏嵐哼笑一聲,又看向安之,眼睛亮晶晶的,“但現在我想聽安安講故事,都給我安靜點。安安?” 三雙發亮的眼睛一齊盯住了安之。宿舍里靜了下來,甚至能聽見水池里滴漏水的動靜。 嘀嗒,嘀嗒。 有規律的聲音能增強記憶力,安之無端想起了這句話。她原本對此將信將疑,現在卻有些害怕了。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隨著滴水的節奏,慢慢舒展開了它龐大而猙獰的身軀。 她已平靜許久的胃忽然抽痛起來。 “安安?”最先發現她不對勁的是姜予南,她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試探道,“你怎么了?” “我……”安之回過神,用手捂住了作痛的地方,“想起一些事。”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與裴雪相關的記憶都蒙上了薄霧。她眼看著那些稿紙在柜子里積壓、落灰,卻很少有翻檢它們的勇氣。夏嵐說她和裴雪的初見聽起來很苦,真的如此嗎?那已經是她最甘甜、最明亮的一段回憶了。 可能是醫生騙了她。那些藥還是有副作用的,在讓她忘卻的同時,也剝奪了她感知情緒的能力。 但她明明已經康復了。 “還是有互動的。”安之開口時,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抖。她對那種聲音感到陌生,似乎是另一個人借用了她的聲帶,在講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夏嵐坐到了床沿,姜予南把床簾完全拉開了,而柯悅隔著欄桿伸過手來,很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高一的時候我參加了化學競賽,備賽的教室在圖書館一樓,從十月初到十一月底,那兒每周都會有課,一次占掉三節晚自習。”安之的語速很快,她莫名地有點緊張,好像不把話一口氣說完,就再也說不出來了一樣,“九點四十五下課,我會在那里坐到十點多再走。” 她不住校,而方含敏十點半才下班。遇上加班的時候,她可能會等到將近十二點。 “那里很安靜,所以也會有其他同學過來自習,尤其是十點半之后,教學樓熄燈,不想回寢的話,便只能來這里。”安之頓了一下,“有一天我遇到了他。” 男生從她身邊走過時帶起了風,撩得桌角一張卷子飄落在地。她正在埋頭苦算,并沒留意周圍,直到一只手搭在了桌沿,指腹下壓著她的試卷。 “同學。” 安之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僵了一下。她頭頂的燈泡壞了一只,光線很暗,他的臉也半隱在陰影里,可她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那是誰。肇事的男生似乎是他的朋友,也跟著走過來向她道歉,而安之只是垂著頭,低聲說謝謝,沒關系。 可裴雪沒走。他把卷子又往前推了一點,指尖停留在她的草稿旁邊:“這一條,不用考慮成鍵方式,用配位數和守恒定律列方程組,求整數解再代入驗證就好。” 糾結了許久的題目被他這樣輕描淡寫地點出,讓安之有些錯愕。他的解法很巧,是她從未想過的角度,但仔細一想,也確實是最便捷的。 旁邊的男生聞言也湊了過來:“這題啊,我有印象,老裴,之前初賽是不是有條類似的?哎,聽說小張哥這兩年不帶競賽了,新換的那位不是科班的,講題也死,尤其不愛用數理方法,已經有好幾位學弟和我抱怨了。” 男生性子直,裴雪沒接他的話,靜了片刻,又對安之道:“如果需要之前的競賽資料,我這里還有一些。” 于是她陰差陽錯地得到了一個郵箱,,密碼是8個1。里面收集了裴雪那一屆的競賽班用過的所有資料,從往屆題到模擬題,從講義到參考書,都整整齊齊地排在收件箱里,分類明晰。 倉促之下,安之只能再對他說一聲謝謝,而他略點了下頭,便從她身旁走過,沒有多看她一眼。 “化學很看天賦的,”另一個男生跟在他身后,小聲慨嘆,“老裴,你沒進省隊真是可惜了,小張哥當年沒打死你,也虧他忍得住。” 裴雪的聲音很輕,但安之還是聽見了。 “誰都可以有天賦,”他平靜道,“我只是想學自己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