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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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醒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她睡得有些懵,睜著眼躺了片刻,才猛然坐起來。房間里還余有梔子的甜香,她的衣物被整整齊齊地迭放在枕邊,這一切都在暗示著,昨夜發生的事并不是夢。 她和裴雪睡了一覺。 難以言述的惆悵混雜著隱秘的喜悅,從安之心里滿溢出來,脹得發酸。她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有點想逃離這間空蕩蕩的屋子,又有點舍不得。墻角的掛鐘顯示十點零九分,安之茫然地坐在那兒,又數了一會兒秒針,隨即意識到了什么。 她下午還有課。從這里回學校,少說也得一個小時。 她不能再浪費時間。 這樣也好。緊迫感能使她暫時忘掉裴雪,忘掉他不清不楚的曖昧和抽身離開的果決。安之將大腦放空,拿起枕旁的衣物,卻發現下面還壓著什么。一張卡片。 正面是民宿的介紹,背面是裴雪干凈利落的字跡。hillie。 他的微信。 過于輕易又過于意外的幸福讓安之微覺暈眩。她和裴雪并沒有結束,他甚至主動留下了聯系方式,這是否說明,他對她是有感覺的?如果她再約他見面,他會答應嗎? 雀躍的期待足以掩蓋掉她小小的、一閃而逝的失落,裴雪不記得她。他們在很早之前便加過了微信,只是從沒說過一句話。 安之取過床頭的手機,發現有好幾條未回消息。她沒急著回復,先將那個微信號輸入搜索欄,下面立刻跳出了裴雪的頭像。大片的深藍色,像無浪的海,亦或無月無星的天。里面空無一物,但安之曾無數次望著它出神,一看就是很久。 他的微信名是Mercurius,水星。從她加上他微信的那一年起,四年過去了,依舊沒有換過。 她想,裴雪是個長情的人。 匆忙趕到學校時,已經過了十一點半。安之餓得厲害,但還是先回了趟宿舍,去拿下午課上要用的東西。推開門的那一瞬,姜予南的女高音便飆了出來:“安安安安之——” 安之被她驚得倒退一步,隨即又覺得不對,趕緊進了宿舍關上房門。N大宿舍的隔音效果擺在那里,她還不想在整層樓揚名。姜予南幾乎是從床上滾下來的,她還穿著睡衣,一頭短發亂糟糟地炸著,偏那雙眼睛盈盈動人,滿是哀怨地盯著她:“你再不回來,就去老余課上給我收尸吧。” 老余是下午語概課的老師,說話風趣豪爽,下手一黑到底。文院的教授大多心軟,再怎么樣都不會讓學生成績太難看,因而老余的事跡便格外有震懾力。傳言中,三年前在他手上的那個班,只有四個人過了及格線。 院里也被當年的GPA給嚇到了,近來都沒敢讓老余帶本科生,好巧不巧,他“復出”的第一年,就是教安之和姜予南這一屆。 不怪姜予南緊張,安之自己也掙扎在保研的邊緣線上,想起老余笑瞇瞇的臉就犯怵。 她擱了包,掏出打印好的作業遞給姜予南,自己先去倒了杯水喝。姜予南動作神速,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摸出平板,開始比對兩人的答案。她邊揮舞著pencil邊嘟噥道:“不一樣的地方我先標記上,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們再細看。對了,你昨晚見到裴雪了么?” 她話題轉變得太快,安之沒防備,一口水來不及咽下,嗆得咳嗽起來。 “我去,有情況啊。”姜予南百忙之中抽空暼了她一眼,目光狡黠,“小安安,別想蒙混過去,給我如實招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