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閑散人生 第58節(jié)
陳東升趴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被人叫醒,便嚷嚷著自己沒醉,還可以自己走路回去。陸銘見陳東升已經(jīng)醒了,自己也不好繼續(xù)裝睡,于是也假裝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只是眼睛不敢直視陳思雨。 幸好此時的陸銘在陳思雨眼里就是一個醉鬼,壓根沒發(fā)覺他的不自在。 陳思雨一手挽著陳東升,另一只手扶著陸銘,非常吃力地把兩人往外帶著走,尤其是陳東升這人,特別不聽使喚,走路也是七扭八拐的。 云舒今天約了商務(wù)部的一個科長談工廠的事情,正好就在家菜館隔壁的飯莊吃飯,本來她還想把陸銘一起叫上的。 陸家跟這位陳科長也是有點(diǎn)淵源的,可惜她難得主動去找一次陸銘,他竟然不在家,云舒完全不清楚陸銘平時會去哪些地方,找不到人,云舒只好自己一個人來了。 在飯莊在門口把陳科長送上車,云舒轉(zhuǎn)身就突然看到陸銘跟一個女人攙扶在一起,她直接就愣了三秒,不敢相信那人竟是陸銘,那個眼里只有她的陸銘? 本來陳思雨同時攙扶著兩個人就有些吃力,云舒回頭看到的時候,正好陳東升發(fā)酒瘋突然掙脫了陳思雨,所以,原本的三人行就直接變成了陸銘和陳思雨兩人在拉扯。 陳思雨這一行人是背對著云舒的,所以,陳思雨壓根沒發(fā)現(xiàn)背后有個人正對她怒目而視,不過,就算看見了,她也是不認(rèn)識云舒的。 不過,她不認(rèn)識,陸銘認(rèn)識。 也不知怎么地,本來還在裝迷糊的陸銘,正想著怎么找個好點(diǎn)的借口離開,無意中回頭瞟了一眼,就看到云舒一臉怒氣地盯著他,嚇得他立刻就站直了身體,掙開了陳思雨的攙扶,連醉酒都忘記裝了。 而這樣的反應(yīng)落在云舒眼里,就成了陸銘心虛,在欲蓋彌彰,她頓時就火冒三丈。 本來云舒就覺得自己屈尊降貴答應(yīng)嫁給陸銘就是受盡了委屈的,要不是看在陸銘這么多年對她呵護(hù)備至,傾慕有加,她也不會答應(yīng)嫁給他。 但現(xiàn)在,陸銘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別的女人,這簡直就是把她的尊嚴(yán)和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這樣的屈辱,云舒哪里忍得了。 于是,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住陳思雨的手臂,抬手就準(zhǔn)備賞她一個耳光。 陸銘此時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伸手把陳思雨拉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后。 事后他回想起來,只能對自己解釋說,因?yàn)檫@是他好哥們的meimei,總不能讓她在自己眼前被人欺負(fù)了去,所以,自己護(hù)著她是出于哥們義氣。 云舒見自己沒有得逞,而且還是被陸銘給攪和了,怒氣值更是直接飆升到頂點(diǎn),直接反手就給了陸銘一巴掌。 “啪!” 響亮的一聲,不僅把陸銘給打蒙了,旁邊的陳東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住了。 此時正是大中午,路上還有不少行人,云舒這一巴掌引來了不少人駐足圍觀,大家對著云舒還有陸銘幾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小聲議論。 云舒怒吼:“陸銘,你好樣的,這還沒結(jié)婚呢,你就在外面沾花惹草,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這個婚你是不是不想結(jié)了?” 陸銘下意識地想解釋:“云舒,你誤會了,我.....” 站在陸銘身后的陳思雨這時終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了,陳思雨見她的第一眼,確實(shí)覺得此人五官精致,是個大美人,但是再怎么樣她也不能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打人啊,而且還是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陳思雨本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脾氣,此時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出來指著云舒的鼻子,說道:“原來你就是云舒,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上來就亂打人,還信口雌黃隨意污蔑別人,你小心我去公安局告你!” 云舒見對方被當(dāng)場捉住還這么囂張,也不客氣地回道:“你告我?你一個勾引別人未婚夫的賤人,有什么資格告我?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穿得這么窮酸,看見一個有錢的人就自甘墮落地貼上來,真不要臉!” 陳思雨他們家雖然比不上云舒和陸銘這種,但家里也是工人階級,從來沒有說為了錢去巴結(jié)男人的,在這樣一個年代,這樣公然說一個未婚的姑娘,算得上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了。 陳思雨當(dāng)場就氣紅了眼睛,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別人了,你自己心思骯臟,就看什么都是臟的。” 陸銘也覺得云舒說話過分了,連忙解釋道:“云舒,這是東升的meimei,她是見我們喝醉了,過來帶我們回去的,并沒有你說的那樣。” 陳東升這下子也終于回過神了,見小妹被人欺負(fù),立刻沖了上來,對云舒大聲吼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對我meimei說話!” 陳東升滿身酒氣,兇神惡煞的,看著還真有點(diǎn)嚇人。 云舒擔(dān)心這人發(fā)酒瘋亂打人,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但這種時候,氣勢不能輸,等站定后,她仰著脖子聲色俱厲地對陸銘說道:“陸銘,我告訴你,這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否則這婚就別結(jié)了!” 第75章 75、喬珍珍揭露 陳思雨見云舒這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說道:“交代?交代什么?我跟你的未婚夫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 你再滿嘴噴糞,信不信我抽你!” 說完,陳思雨還舉起手朝云舒揮了兩下,陳東升從小就是個能動手就絕不瞎叨叨的脾氣,作為他的親妹子,陳思雨也耳濡目染, 學(xué)了不少花架子。 云舒覺得這對兄妹簡直就是蠻不講理, 她還真就有點(diǎn)被唬到。 陳思雨見她這副小樣兒,再聯(lián)想到陸銘最近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里越發(fā)郁悶, 氣呼呼地道:“你未婚夫最近總是跟我哥一起喝得爛醉, 你作為未婚妻, 難道就不會好好關(guān)心一下嗎?” 說著, 陳思雨就瞪了一眼旁邊頗不爭氣的陸銘,彷佛在說,這就是你暗戀多年的女神?我呸, 你這都是些什么眼光! 陸銘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 正想開口說點(diǎn)什么, 就見陳思雨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罵道:“陸銘哥, 你說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好青年, 要什么女人找不到, 非得喜歡這種貨色。那條圍巾, 你可是織了一個多月, 結(jié)果人家連看都不看就給你丟地上, 你除了天天來找我哥喝悶酒之外,你還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 云舒這才隱約知道,原來陸銘最近經(jīng)常出來喝酒,而且那條巨丑的圍巾竟還是陸銘親手織的。 想到這,云舒心里覺得有點(diǎn)得意,一個男人能為她做這些,說明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但,眼前這個女人說話的口氣讓她很不爽,什么叫“這種貨色”,這是對她的侮辱。 “陸銘,你是個死人嗎,怎么能讓別人這么說我,我命令你,立刻給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潑婦!”指使不了別人,難道還指使不了陸銘么,云舒心想,只要陸銘替她教訓(xùn)了眼前的人,她還是可以答應(yīng)他如期舉辦婚禮,否則就絕不原諒他。 陳思雨看著云舒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陸銘說話,更是生氣,氣陸銘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女人,她現(xiàn)在甚至都懶得理會云舒怎么樣了,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陸銘,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銘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就是你選擇將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女人?” 陸銘此時心緒翻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看著陳思雨漆黑的雙眸,里面似有千言萬語,看得他有點(diǎn)心跳紊亂。 陳思雨見陸銘一直沒說話,心里對他也有點(diǎn)失望,拉過一旁的陳東升,一句話不說,就走出了人群。 陸銘下意識地想伸手拉住她,但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留下她,就算把人留下了,他又能說什么呢。 云舒看得陸銘這副戀戀不舍欲言又止的模樣,本還有點(diǎn)得意的心情,瞬間就被怒火占滿,她正想開口斥責(zé)陸銘,突然就看到喬珍珍和宋瑾兩人正站在人群里,似乎還在嘲笑她。 羞憤,暴怒,嫉恨,怨懟,無數(shù)負(fù)能量涌上心頭,看著喬珍珍嘴角的那抹笑,云舒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將她撕爛。 都怪陸銘,讓自己丟盡了臉! 喬珍珍要是知道云舒此刻的心理活動,絕對要無語,她就是趁周日跟宋瑾出來約個會吃個飯過過二人世界,然后被這聚集的人群擋住了去路,于是就干脆停下來跟著看了一會兒熱鬧而已,就這么被人莫名其妙地遷怒了,簡直比竇娥還冤。 再說,她笑了嗎?她沒笑,就是最近上火,嘴角起泡,咧了一下嘴而已,天地可鑒! 陸銘這時候還有點(diǎn)失神,加上酒勁逐漸上頭,他真感覺有點(diǎn)暈暈乎乎的,所以,對云舒此時的心情也沒精力去關(guān)注了。 周圍的人群還在議論紛紛。 “這是三角戀呢?......不是,是人家兩口子鬧矛盾,男人出來喝悶酒被媳婦給撞見了。” “這小媳婦長得可真好看,那腰可真細(xì)...” “剛剛走的那姑娘也好看...” “聽說這男人還親手織圍巾送給他媳婦呢,只是人家不待見,給丟了,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啊可惜,要我說,一個大男人學(xué)娘們兒織圍巾,就是沒出息,該不會是個吃軟飯的吧?” .... 喬珍珍倒沒想到陸銘這人居然還會織圍巾,真是難得,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見了。 “織圍巾就算好男人?”宋瑾聽到旁邊喬珍珍的嘀咕,心里想著,他要不要也去學(xué)著織織圍巾什么的。 喬珍珍瞪他一眼,道:“你不懂,人陸銘織的那僅僅是圍巾嗎?”那是人家的愛,你個理工科大直男懂個屁! 宋瑾:??不是圍巾是什么?待會兒去問問陸銘到底織了什么,他好取取經(jīng)。 不遠(yuǎn)處,云舒見喬珍珍還在和宋瑾兩人嘀嘀咕咕的,眼神還朝陸銘那邊看,心想他倆肯定在嘲笑自己找了陸銘這種遇事只會喝悶酒的男人,而且還在大街上這樣丟人現(xiàn)眼。 越想云舒越覺得難堪,狠狠瞪了陸銘一眼,就氣呼呼地走開了,她可不愿意再留下來成為喬珍珍茶余飯后的笑柄。 至于陸銘,他還沉浸在剛剛的思緒中,壓根沒發(fā)現(xiàn)云舒已經(jīng)離開。 云舒離開后,人們沒有熱鬧可看,也逐漸散開,喬珍珍見陸銘一直站在路中間沒動,心里對他的遭遇有幾分同情,于是走上前去,對陸銘說道:“陸銘,你沒事吧?” 陸銘恍惚間才看清眼前人是誰,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謝謝。” 喬珍珍見他似乎狀態(tài)不對,還渾身酒氣,想著要不要幫忙把人送回去,畢竟相識一場。 宋瑾也發(fā)現(xiàn)了陸銘此時的狀況,為了保險起見,兩人決定還是把人送回去吧,免得中途發(fā)生什么意外。 不過,兩人還沒做出決定,只見之前離開的那位女同志又跑了回來,見只有陸銘一個人在,還疑惑地問道:“陸銘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你那個好未婚妻怎么沒帶你回去?你這個樣子要是中途發(fā)生意外了怎么辦?她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你嗎?” 陳東升家離這邊不遠(yuǎn),所以,陳思雨將大哥送回去后,不放心陸銘這邊,就又立刻跑了過來,結(jié)果就只看到陸銘一個人,云舒早就沒影了。 陳思雨的一連串問題,陸銘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表情有點(diǎn)尷尬。 陳思雨也是氣極了,尤其是之前陸銘把云舒說得那么好,今日一見卻是這個樣子,落差實(shí)在太大,她越發(fā)覺得云舒配不上陸銘,為他感到不值,所以,嘴上就嘚叭嘚個不停。 “陸銘哥,這就是你說的高貴善良美麗大方的女神?我看連我家樓下的如花都不如,你這腦子平時也挺聰明的,怎么找媳婦的眼神這么不行!還說是從小到大喜歡的人。” “我看她心里完全就沒有你,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過一輩子,真的會幸福嗎?萬一你以后要是癱了瘸了殘廢了,她肯定不會照顧你的,我看你到時候要怎么辦!” 陳思雨越說越生氣,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心心念念的人為什么要喜歡那樣一個女人,陳思雨不僅替陸銘不值,也為自己輸給這樣的人感到不甘心。 情緒太激動的她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旁邊還站著喬珍珍和宋瑾兩個大活人。 陸銘見陳思雨哭了,不知為什么心里有點(diǎn)難受,雖然他應(yīng)該不會癱不會瘸更不會殘廢,但不可否認(rèn),如果真有意外發(fā)生,云舒也許大概可能真的不會照顧自己吧,這樣的人,真的是可以共度一生的良人嗎? 喬珍珍對面前這個快人快語的姑娘倒是看得真切,她可以肯定,這姑娘喜歡陸銘,她看陸銘的眼神絕對錯不了。 雖然不知道陸銘和云舒之間到底怎么了,但就憑云舒快要結(jié)婚了還特地跑去機(jī)械廠勾搭宋瑾,就說明云舒百分百不是陸銘的良人。 這姑娘說得沒錯,陸銘找媳婦的眼光確實(shí)不咋地。 不過,這畢竟是陸銘和云舒之間的事情,喬珍珍跟他們兩人都不太熟悉,所以,也不方便多嘴說什么。 突然,喬珍珍想到陸銘可能還不知道云舒坐牢的事情,她沒忍住就脫口而出:“陸銘,你還不知道云舒坐過牢的事情吧?” 陸銘:??! 陳思雨就像突然發(fā)現(xiàn)喬珍珍一樣,抓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你說什么?云舒坐過牢?” 喬珍珍一看陸銘這表情就知道他不知情,于是就將云舒在鯤鵬基地被特務(wù)騙取保密文件的事情說了,中規(guī)中矩地陳述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沒有任何夸大。 “雖然云舒是被特務(wù)誘導(dǎo)欺騙,但她確實(shí)違反了基地的工作準(zhǔn)則,而且造成的后果還比較嚴(yán)重,所以判處了一年半的有期徒刑。” 陳思雨安靜地聽喬珍珍說完,并沒有對云舒落進(jìn)下石,之前怒氣沖沖的態(tài)度也完全變了,而是擔(dān)心地看著陸銘,生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甚至還出言安慰道:“陸銘哥,其實(shí)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云舒,她也是被人騙的。” 陳思雨其實(shí)才不管云舒是不是被人騙,她就只擔(dān)心陸銘這會兒喝了酒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先把人安撫下來再說,但看陸銘只是有些震驚,并沒有別的激烈反應(yīng),她也就放心了。 喬珍珍看著陳思雨這個樣子,暗道,這姑娘真是個實(shí)心眼。 陳思雨不說,喬珍珍決定幫她說:“沒錯,坐牢這件事確實(shí)不能完全怪云舒,但是她回來之后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哪怕你們要結(jié)婚了,她也沒說,這似乎就有點(diǎn)不合適了,萬一以后你們的孩子要當(dāng)兵什么的,是肯定不行的,政審就過不了。” 看著陸銘這榆木疙瘩一樣的腦子,喬珍珍決定再添一把火:“你說這云舒之前也沒說跟你在處對象啊,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要結(jié)婚了?不會是....想著要騙婚吧?” 喬珍珍特地停頓了一下,讓陸銘這顆起銹的腦子好好想想先。 陸銘還沒說話,旁邊的陳思雨此刻卻是急得不得了:“沒錯了,肯定是的,陸銘哥,你仔細(xì)想想,她之前對你總是不冷不熱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了,連中間過程都省了,直接就奔著結(jié)婚去了,這不是騙婚是什么?” 喬珍珍:“也不一定是騙婚,畢竟人家云舒又漂亮又大方又善良,怎么可能干得出騙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