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們又接吻了。 那是2019年的最后一天。 漫天的大雪,和冒雪走來的他,成了我記憶中最為珍貴的畫面。 余柏言瘦了很多,人看著也憔悴了。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也一定和三年多前的那個笨蛋不一樣了。 只是,我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聊這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余柏言帶我回了家。 那個時候,他一個人住,在北京五環外租了個小公寓。 當時打車很難,我們頂著絢爛的煙花走了很遠,然后乘地鐵回他的公寓。 一路上,我們什么都沒說,一個字都沒有和對方說。 我們只是牽著手,十指緊扣,緊到大冬天,我們手心出了汗。 余柏言也不看我,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在想什么。 地鐵人很多,很擁擠。 在都柏林生活了三年多的我,已經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我緊貼著他,生怕我們被人群擠散。 北京的地鐵載著我們朝著他家的方向去,我不知不覺間,愈發心情愉悅起來。 那種感覺我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就好像一個靠挖地洞越獄的人,終于慢慢在靠近陽光了。 我開始低著頭笑,莫名其妙的。 當我再抬頭看向地鐵車廂的玻璃窗時,我發現余柏言正透過窗子的反射看著我。 我扭頭看他,他卻依舊不動聲色。 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他只是低頭輕咳了一聲,然后抿了一下嘴唇。 我忍不住笑,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變得內斂還有些羞澀。 但后來我才知道,他才不是什么內斂羞澀,當時的他看著窗戶映出的我的身影,腦子里想的都是待會兒到家怎么干我。 那條回他家的路漫長,漫長到好幾次我忍不住偷偷湊過去親他的肩膀。 我聞著余柏言身上的味道,三年多沒見,這味道也變了。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們確實分開很久了。 我用了三年多的時間,終于再次走到了余柏言的家。 他開門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在那幾秒鐘里,腦子里閃過很多疑問。 他是不是后悔帶我回來了? 他是不是家里已經有了別人的痕跡? 但很快,他打開了房門,不由分說地拉我進去,門還沒關嚴,就摟著我接吻。 那一刻,我又變成了從前的卓凡。 沉迷于欲望的那個下流胚子。 面對別人,我是不喜歡有肢體接觸的潔癖。 面對余柏言,我仿佛患了肌膚饑渴癥。 我喜歡他的觸碰。 喜歡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喘息,和他因我而起的心跳。 他扯壞了我新買的內 k,我在他的肩上又留下了一個新的齒痕。 在這張我第一次躺下的床上,我問他:感覺怎么樣? 他趴在我身上,臉埋在我的頸間。 我清晰地聽到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后說:和以前一樣。 我很喜歡這個回答,至少說明,他也念著我。 - 第75章 第 75 章 ========================= 75 雖然痛苦,但也不得不承認,經過分開的那三年多,我們才真正知道應該如何跟彼此相處。 余柏言公寓昏暗的房間里,我裹著他的被子看著他笑。 三年多了。 其實距離我們上一次□□,早就不只三年多。 這么久沒做,我的身體有些無法適應這激烈的親密活動,但余柏言至少在這方面還跟從前一樣,壓根兒不在乎我的死活。 他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折騰我,我連連求饒,他卻充耳不聞。 等到結束,我又被他折騰得沒了半條命。 可我還是在笑。 眼角掛著點莫名其妙流出來的淚。 他從浴室回來,看見癱在那里的我。 樂得像個傻子。 你可以直接罵我是傻逼。 他被我逗笑了。 余柏言的房間整體都是暗色調,眼前是黑色的書桌和書架,身下是深灰色的四件套。 這方面看得我有些壓抑,但突然想起,我在都柏林的公寓也和這里差不多。 他掀開被子一角躺進來,我忍著疼痛湊過去,和他貼在了一塊兒。 余柏言問我:抽煙嗎? 然后,他拿了個煙灰缸放在被子上,我們倆一人一口,抽完了一支煙。 就像從前一樣。 我突然很恍惚,覺得可能根本就沒有我去都柏林的那三年,我們也根本沒有斷聯過。 可過了一會兒,余柏言的問話讓我知道,沒什么幻覺,一切都是真的。 我們真的分開過,我們也確實重逢了。 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問。 我叼著又點燃的煙,被他這么一問,仰頭看他的時候,差點燙到他的下巴。 你知道我不在北京了? 他垂眼看我,抬手捏了一下我的臉。 我突然就笑了,不知道為什么,剛剛他捏我臉的那一下,我好像突然回到了十六歲的初夏。 那天我在教學樓后面的小花園強吻了失戀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