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日那天,我跟小怪獸共進燭光晚餐,一個芝士蛋糕,一碗我自己煮的螺螄粉。 很詭異的搭配,我自己都笑得不行。 吃飽了,我抱著一瓶紅酒躺在沙發上喝,喝到微醺開始想著余柏言□□。 就那么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個夜晚,然后第二天我就請了假,買了飛去舊金山的航班。 我太想他了。 再見不到他,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想:這次只要讓我見到他,我一定什么都坦白。 我要坦白我離不開他,從十五歲那年盛夏見過他,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我對他有愛,有欲望。 我對他有情,有依戀。 我需要他,即便他不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那趟飛行,我一直在打腹稿,我有那么多話想要對他說。 - 第72章 第 72 章 ========================= 72 那是我第一次去舊金山。 當飛機落地,我突然意識到,在此之前,我有多自私。 我總是在向余柏言索取,總是希望在任何時候他都能義無反顧地走向我,可是,我卻沒有一次主動走向過他。 要不怎么說我愚鈍。 這么點事,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想通。 然而,來不及了。 舊金山沒我想得那么小,我站在他讀書的校園里,甚至不知道應該向誰打聽他。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后知后覺,余柏言來美國讀書這幾年,我除了知道他就讀于哪所學校之外,就再一無所知了。 我從沒關心過他讀的什么專業,沒關心過他住在什么地方。 沒關心過他是否在這里交到了朋友,沒關心過他一切可否還安好。 我貪婪地索取,從他那里討要關懷和安慰。 我覺得自己工作疲憊,覺得他讓我不足以信任。 直到他找過我又返回舊金山,我卻依然懷疑他和卓越有聯絡。 有些時候,我所受的苦都是我活該。 余柏言早該甩了我。 我漫無目的地在那所學校里走,那些外國人讓我覺得眩暈。 后來,我在人家學校見到個人就拉住打聽,可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他認識余柏言。 誰都不認識余柏言。 對我而言那么重要的人,他們怎么就不認識呢! 最終,我從舊金山無功而返,那三天的時間,讓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根本源自我的妄想。 我因為對卓越的嫉妒,而幻想出了余柏言這個人,因為太寂寞,而妄想余柏言和我發生著關系。 我躺在都柏林公寓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覺得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會不會余柏言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我開始用這個說法來安慰自己。 我是個精神病,遠比我真的找不到余柏言了,更能讓我接受。 可現實還是給了我一巴掌,余柏言送我的禮物都好好地被我放在柜子里。 它們跟著我翻山越嶺跨越重洋,從中國來到愛爾蘭。 它們真實存在著,余柏言又怎么會不存在呢? 我痛苦地蜷縮在沙發上,覺得胃里一陣絞痛。 不知道自己這么躲了多久,門鈴被按響。 我實在不想去開門,可外面那人過分執著。 我拖著酸痛的身體去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是抱著一大束花的damonte。 他沖我笑得很陽光,對我說:今天我生日。 他的生日,他卻送我花。 我打量著他,問他想要什么生日禮物。 他很天真:真的可以擁有你的生日禮物嗎?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么表情,只覺得整個人都很僵硬,像是一具尸體。 我想做點什么,讓自己活過來。 我不想再困在那具自己打造的棺材里了。 我對damonte說:和我做.愛吧。 他先是驚訝,隨后是驚喜。 他把花塞到我懷里,然后興奮地擁抱我。 去洗澡。 我命令他。 damonte洗澡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他光溜溜地跑到我面前,我才回過神。 他俯身要吻我,被我制止。 去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來。 damonte很聽話,乖乖躺進了我的被窩里。 我去洗澡,洗得很慢很慢,水流過我身體的每一處都好像在提醒我,我要跟余柏言告別了。 等到我洗完,我以為damonte要么已經等不及走了,要么已經睡著了。 沒想到,他還躺在那里,乖巧地等著我回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 余柏言或許也已經有了他的新生活。 我走向damonte,在他充滿期待的注視下上了床。 當我隔著厚厚的被子跨坐在他身上,而他的手拉住了我睡袍的帶子時,我覺得胃里一陣痙攣,疼得我動彈不得。 我沒忍住,躬下身子,又一次蜷縮起來。 damonte嚇了一跳,趕緊問我怎么了。 我像一只蝦一樣窩成一團,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緩了一會兒,我能說話了。 我對damonte說:抱歉,我胃痛,今天還是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