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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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夏念禾小聲咒罵,“誰問你這個了!” 許一旬認真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不信!”正說著,屋外傳來稀碎的腳步聲。許一旬聞聲,按著夏念禾的肩膀一同藏到了竹塌下,他小聲道,“有人來了。” 夏念禾愣了一下,身體像是被火燎過般灼熱,而后,心跳如雷。胸口處傳來的溫熱像是憑空生出的藤蔓,纏得她渾身酥麻。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腳步聲徹底散了。夏念禾戳了戳許一旬的臂膀道:“被你壓麻了。” 許一旬打量了一番二人的姿勢,猛地撐著身子,撞向了竹塌。二人眼前落下薄灰,稀碎如星辰。他正蹙眉吃痛,忽然發現竹塌一腳下,壓著一滴芒刺形的褐色血滴。 “你在瞧什么?”夏念禾順著許一旬的視線看去。 許一旬從床榻下翻身滑出,抬起竹塌,指著地上的血跡道:“這滴血是完整的。” 夏念禾忽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尋到方才許一旬滴落的血跡:“不對啊,這滴血不應該是完整的,按理來說,方應淮被殺之后是不會動的,看竹塌破損的地方,他當時應該是躺在竹塌靠中間靠上的位置,如此以來,血跡應該是懸空滴落在地上,或是順著四腳滑落才是,為何竹塌一角會有一滴完整的血跡。難不成,是這竹塌被移動過了?” “而且,形狀也不對。”許一旬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見過的尸體,“這滴血……”他猛地抬頭看向屋頂,“應該是從高處滴落的。”說罷,許一旬縱身躍上房梁,細細摸索著屋頂的瓦片。 夏念禾仰著腦袋問:“你瞧見什么了?” “屋頂被人撬動過。”許一旬隨便抽了幾塊黑青色的瓦片,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二人抬頭,眼前是一個見方約一尺的孔洞,“大約是一尺左右的瓦片有被撬動過的痕跡。” “這尺寸最多支個煙囪吧,可這里也不是灶火間,為何會有這么奇怪的孔洞。”夏念禾冥思苦想,“我倒是聽過,江湖上有修習縮骨功的,能把自己的身體擰成一個煙囪大小。這和方應淮的死有什么關系?” 許一旬不停地捶著腦袋,來回踱步:“誒呀,要是阿簡在會怎么辦?你這黃魚腦袋快想啊!” “我見過婁先生辦案的樣子,若是說尋常官員辦案是按圖索驥一條路走到底,那婁先生便是喜歡站在反面回頭看事情的全貌。” “反面,反面!對啊!反面!”許一旬大喜,如獲至寶。他拿著瓦片從窗戶翻出,三兩下便攀上了屋頂,沒一會兒的功夫又原路返回。他快步走向夏念禾,從她的環髻間抽出一枚簪子,“借我用一下。” 快步疊影,話音未落,許一旬又一次躺到了祝塌下。 “你發現什么了?”夏念禾好奇,蹲下身子詢問。 “竹塌四腳都有磨損的痕跡,大約兩指寬,繞柱一周,磨損之后又被人覆了同色的木漆。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許一旬起身,指著屋頂,“房頂的瓦片上有三個人的鞋印。” 夏念禾恍然大悟:“所以,兇手根本就不需要進屋殺人,只需將竹塌吊起,懸到半空中,再用刀子一刀斃命就行!” “對!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何方應淮身上的傷口是直貫胸口的。” “你太厲害了!”夏念禾攥著許一旬的衣袖道。 “可……兇手又是怎么給竹塌補漆的呢?”許一旬不解。 灰白的云遮天蔽日,雨后的霧氣纏繞著樹木。院子里煨著一爐炭火,坐在素輿上的人淺笑:“自然是方夫人了。” 幾人從尚書府脫身之后,便匆忙趕來了婁簡這里。許一旬換上玄綠相間的新衣裳,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好看嗎?” “好看。”夏念禾拍手贊嘆。 夏驚秋斜靠在磨盤上:“像是沒人要的菜皮。” “你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許一旬卷起袖口迎了上來,“要不是小爺我犧牲色相,怎么會發現這么多線索?你還不快謝謝我!” “就是,就是!”夏念禾在一旁幫腔,“許小郎君可厲害了,不僅幫你查案,還沒有打草驚蛇,就連方才被他打暈的婢子都不知道他早就把尚書府逛遍了。” “才幾天功夫,你胳膊肘便向外拐了。”夏驚秋看出來些許端倪。 “阿旬的確長進了。” “那算什么!”許一旬翹起了尾巴,得意道,“我這身功夫可不是擺設。輕重拿捏的恰到好處,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睡了一覺呢。” 夏驚秋甩了他一個白眼:“德性。” “不像某些人啊,連脫身都難。” 夏驚秋走到婁簡面前:“我覺得將竹塌吊起來殺人的法子不可行,一來,兩個人躺在竹塌上的份量并不輕,想要拉動竹塌并不輕松;二來,即便是方應淮當時已經睡著了,被懸空吊起多半也會被驚醒。” “如果……被下迷藥的方應淮呢?”婁簡撐著下顎問,“方應淮被下藥之后在榻上昏睡,兇手便是乘著這個時候布局殺人,待到行兇結束,柳憐南上塌安睡,自然是不知道身旁之人已死。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不對,當時屋中血腥味那么嚴重。柳憐南不可能聞不到,這對一個正常人來說也是極為容易被察覺的。” “想要損毀人的五識又不是難事。外傷或是藥物都有可能。”婁簡攤開雙手示意著自己,“你看我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