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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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簡折斷枯草,嗤笑道:“翊王殿下,許我下半輩子太平人生,榮華富貴。夏少卿不記得了嗎?民婦最是愛錢財,從前坑騙了少卿不少銀兩。” 夏驚秋蹙眉不語。 “聽不懂嗎?”婁簡揚起下顎,“殿下會幫寧家平反。” 夏驚秋的呼吸,窒了片刻,他差點便將心思和盤托出:“我聽人說,你在外流浪十數年,若真是想為族人平反,為何這十年數年間了無音訊。你到底是想徹查當年的真相,為族人伸冤,還是有其他的心思?” 婁簡輕笑,人長大好似是頃刻間的事。只是眼下,夏驚秋的聰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如何,婁簡接下來要做的事,斷然不能將夏驚秋乃至整個夏家牽扯進去,她得想個法子,讓夏驚秋厭棄自己。 夏驚秋等了許久才盼來一句話:“平反,并不等于有冤。寧家,沒有冤。”婁簡神情不屑。 “既無冤情,何來平反一說?” “我根本不在乎盛云舒會怎么做,做什么,會死什么人,死多少人。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讓我遭受此劫,讓我不人不鬼的在赤羽宗大牢里生不如死!我,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不!你在撒謊,若你真的不在意翊王會怎么做,今日怎會遭盛云舒這般羞辱?” 夏驚秋起身,走到婁簡面前蹲下,一字一句鄭重道:“寧遠山叛國一案,有冤,對嗎?” “哼,你來套我的話?”婁簡挑眉,“你那時不過一個十歲小兒,你知道個屁。” “你想查當年的案子,我可以幫你,你不需要上他那條賊船!” 婁簡最害怕的事,還是來了。她穩了穩心緒:“我說了,寧家,無冤。你這般cao心寧家的事又是存了什么心思?”挑釁的蔑視,像是細針一樣扎向夏驚秋,“夏少卿說得冠冕堂皇,你又與翊王有什么差別?無非都是想利用我鏟除異己罷了。” 夏驚秋氣急,那張俊俏的臉上生出了怒意,他起身向后退了幾步,脫口而出:“你總說著有冤必平,可你是怎么做的?茍延殘喘地活在陰暗里,寧可做個縮頭烏龜,都不愿為枉死之人討個公道!他們是你的家人,你就不為他們著想嗎?忍心看著他們背上永世罵名?” 話音剛落,夏驚秋也覺得吃驚,方才那些話,他竟不知是如何說出來的。 婁簡側過臉去:“夏少卿可知我活到今日有多么不容易?忍受挫骨削皮的酷刑、在寒冬臘月與街邊野狗搶食、睡在死人堆里茍活,如今又落得殘軀,半死不活,樁樁件件你可知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四目再次相對之時,婁簡眼中寫滿了怨恨,“你還記不記得望京仙子?” “你問這個做什么?”夏驚秋冷目嘲笑,“現在倒是想起你阿姐來了。” “你以為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鋒芒的人是寧亦安?”婁簡臉上生出一種詭異的笑容,“就憑她那個蠢犢子,即便再練上一百年也配不上這四個字。那個名動京都的‘望京仙子’是我,簡三娘。” “不可能,我見過她的真容。” “寧亦安生來蠢笨,除了搓磨人時那點針眼大的心思,她還懂什么?偏偏寧遠山是個愛面子的蠢貨,非要讓寧亦安出風頭。若不是我在臺上替她唱了這出戲,寧家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細微又猙獰的笑聲逐漸放大,最后婁簡似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嘲諷這個世間:“是啊,我一個姨娘生養的奴婢,本就不配和你們這些高門顯貴的哥姐站在一起。可是,又憑什么呢?他們風光之時,我便是點綴;他們落敗之時,我便要跟著遭殃。在他們之中,我連個名字都不配擁有,甚至……連府中的牲畜都不如!”她眼中嵌著淚,“什么望京仙子!呸!都是放屁!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你今日可以冠冕堂皇地站在這里指責我不為他們著想?” 婁簡幾近瘋魔,歇斯底里地吶喊著,字字咬牙切齒。夏驚秋晃了神,隱約間,他好似記得婁簡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她不會哭,不會失控,甚至奔潰也是悄無聲息的…… “如今,讓我為他們平冤報仇,他們配嗎,他們配得上我這些年所受的苦嗎!我此生難道不應該為自己而活?公道……去他媽的公道,他們公道憑什么由我來討?誰,又能還我公道!” 婁簡雙目布滿了血絲,劇烈起伏的身子好似風一吹便能散架,她捂著胸口費盡地咳了幾聲,臉頰瞬時漲得通紅。 夏驚秋手足無措,想上前安撫,邁出一步又退了回來。他走到案幾前斟了半盞茶遞到婁簡面前。 還未拿穩,便被婁簡一把打落。茶水浸透干草,好似斑駁血跡隱匿其中。 “我去找個大夫來。” “滾。”婁簡喘著粗氣道。 夏驚秋以為自己的耳力出了毛病,他凝神又聽了一遍。 “我叫你,滾!”鄙夷也好,唾棄也好,不管是什么法子,婁簡只求夏驚秋離她遠些,再遠些。 第五十九章 朝堂 “西胡屢犯我大烈邊境,自今年夏初以來,羌州邊境已發生數起西胡匪類搶殺我大烈子民之事。那些宵小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每每作案之后便逃回西胡境內,羌州節度使屢次交涉,可那西胡人的態度卻是不聞不問!”函德殿上,一名緋衣言官手持笏板,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