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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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姜也在死的時候,被什么東西t擋住的視線,以至于全然不知有人要殺自己。” “姜也是在成婚當日,死在花轎內的。” “卻扇。”婁簡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姜也才會毫無防備。” 許一旬戳了戳夏驚秋的腰眼:“你為何要查賀穆先?” “鬼新婦案。” “既然如此……”許一旬挪到二人中間,“要不一起?”見二人都無異議,許一旬勾起二人的肩膀,“三人行,是我師父!” “蠢貨,是三人行必有我師。”夏驚秋推開許一旬的腦袋道。 從碼頭出來,天已大亮。三人尋了一處攤子,要了三碗寬面,許一旬還是一貫地能吃:“店家,我還要兩籠蒸饅頭!” 話音剛落,婁簡手上的筷箸接連掉在了食幾上,動靜不算小。她又試了一次,才勉強拿穩了筷箸。 “你怎么了?”夏驚秋眼尖,翻開婁簡的手掌,發現她指尖青紫,雙手冰涼。 顯然,是血脈不暢的癥狀。 婁簡抽回了手,捧著熱湯面:“畏寒,估計在碼頭凍著了。” “等回了涼州,我給你找個好大夫,仔細瞧瞧你這四肢僵直的毛病。”夏驚秋沒有多想,自顧自吃起碗里的寬面來。 “我突然想到了!”許一旬一驚一乍,“那個黃毛衙役叫什么來著?”他右手一甩,筷箸上的面湯落在了夏驚秋面前。 夏驚秋青筋突突直跳,攥緊了拳頭:“你給我老實點,好好吃飯!” “阿旬說的也并無道理。”婁簡放下筷箸,“我覺得,衙役苗廣義的死沒有那么簡單,時間上過于巧合了。而且,一個衙役不會沒有身手,他又值壯年,怎會輕易被人兩個醉鬼打破脾臟。你再仔細想想,他是死在散值歸家之時,當日身上一定穿著官服。誰敢隨意毆打官府的人?若是喝得酩酊大醉連官服都認不出的混犢子,怕是連路都走不穩吧,怎會打人?若是這二人沒醉,那便是朝著苗廣義去的。” “你是說,有人故意要苗廣義死。” “苗廣義家可還有人?”許一旬問。 “還有一個瞎了眼的老母。” 第四十七章 線索 “官爺們請在院中稍作休息。老身,去廚房給官爺們煮幾盞茶。”苗廣義的阿娘李氏,拄著盲杖,捋平了自己的衣裳與發絲道。 夏驚秋剛想拒絕,婁簡便按住了他:“多謝苗夫人。”轉身,便示意許一旬從旁看護。 “不必麻煩,我們又不是來吃茶的。”夏驚秋看著李氏離去的背影小聲道。 “苗夫人是個性子高的講究人。”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齊齊,菜畦去了雜草、門口貼了對聯、院中磨盤上還放著縫制了一半的針線活,“針線?”婁簡小聲自語。 “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苗夫人雖是盲眼孀居,但日子卻沒有囫圇過的意思。你所謂的麻煩,反倒是駁了人家的面子。” “來了,來了。”李氏一手拄著杖,一手端來茶水。她走到一半,半回身來道,“后頭那位小郎君,別忙了,來吃茶。” 夏驚秋微微錯愕:“老人家怎知道身后有人。” “他打從剛才就跟在我身后了。”婁簡扶著李氏坐下,“這位郎君,你喘息很重,可是有疾,有疾要早點治啊,莫要拖出大病來。年輕人不要仗著自己身子骨硬朗就胡來,老了可都是現世報。” 李氏絮絮叨叨的樣子,讓婁簡想起簡清安來:“苗夫人好耳力啊。” “老身盲了十幾年,耳力自然要比尋常人好很多。”李氏抱著盲杖,滿目慈和,“幾位官差今日來,所謂何事?” “為苗廣義而來。”夏驚秋道。 “哦,廣義啊。”提及自己的兒子,李氏精神頭更佳,止不住夸自己兒子好,“廣義是個好孩子,還孝順,人家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廣義從來沒嫌棄過我這個老娘。他啊,還喜歡看那種兩個小人打架的書,滿腦子都是行俠仗義,還拜了一個鏢師學武藝,所以長大之后,就當了捕快。” 許一旬想打斷,被夏驚秋攔了下來。 親人故去,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絮叨個不停。這幅場景,夏驚秋在婁簡身上也見到過。 “幾位官爺放心。廣義的撫恤金每個月都發,我數過,每月一百文,不帶少的。” “苗廣義既然有身手,怎會被兩個醉鬼打死呢?”婁簡開門見山。 李氏臉上的笑意不減,戒備也不減:“就碰上了唄。” “苗夫人可知,苗廣義是在何處身故的?”夏驚秋問。 李氏大概指了一個方向:“巷子口。” 巷子口距離苗家不到百米,這百米便是天人永隔。 “既然苗夫人聽力這般好,那應當聽得出事發當晚的聲音吧。” 夏驚秋蹙眉,示意婁簡委婉一些。 “聽,也聽到了。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苗廣義真是醉鬼打死的嗎?”婁簡的樣子,有些咄咄逼人。 李氏見狀,立刻握緊了手里的盲杖:“這案子,一年多以前就定案了啊。官爺這是何意?” “苗廣義生前可有為誰辦差?得罪過什么人?何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沒有的事。廣義這個孩子為人和善,怎會與人結仇呢?” “那苗廣義可有向您提及過他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