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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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什么名堂了不?”許一旬眼睛都快粘在一塊兒了。 “別吵。”夏驚秋隨手拿了一卷竹簡,扔向許一旬的方向。那竹簡砸在許一旬身上,又掉了下來,伸展開來,滾到了一雙素色的翹頭履前。 “何事發那么大的火。”竹簡盡頭,婁簡穿著一身齊腰襦裙站在陽光里,像山間青松,發絲回旋盤作高椎髻,兩支雙釵隱隱點綴。 這是婁簡第一次扮作婦人裝扮。 “你,你怎么來了?”夏驚秋實則想問:你怎么才來? 婁簡手中提著食盒,放到許一旬面前:“我聽阿九說你們忙了一夜,估摸著是沒吃早點,緊趕慢趕的給你們送來了。” “阿簡真好!”許一旬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掏出酥餅塞進嘴里。 婁簡取來一只蒲團放在夏驚秋對面,抬起裙擺緩身坐下:“查問的如何?”見夏驚秋沒有回應,她又抬起頭問了一遍,“云良閣眾人查問地如何?” “你,成過親?”自打進門起,夏驚秋便在打量婁簡的裝扮,她發絲盤起一絲不茍,顯然是已婚婦人的裝扮。 兩側耳垂掛著一對桂花模樣的墜子,恰巧落在脖頸上,隨著動作,來回擺動…… 夏驚秋呼吸一緊。 “成過。我長你五歲,成過親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吧。”婁簡拿起桌上的口供翻看起來。 夏驚秋還有許多話想問,刻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喝茶嗎?” “嗯。”婁簡輕輕嗯了一聲。 夏驚秋不知是不是錯覺,扮作女子,婁簡連聲音都柔媚了不少。他匆忙轉過身去,打算借著烹茶將腦子里不聽話的思緒趕出去。 可,越忙越亂。一不留神,竟將炭火放到了壺中。 “哎,看來是喝不成夏小郎君的茶了。”婁簡打趣。 夏驚秋手心里全是汗,回頭正巧對上婁簡的眼睛,心口小鹿亂撞:“我去換壺水。” “不必了,倒也沒有那么渴。” 婁簡收回視線,夏驚秋才得空喘息片刻。 “季應可有仇人?”婁簡靠在憑幾上問。 “季應在云良閣中口碑挺好的。我們問過云良閣的人,好像沒聽說他與旁人結仇。”許一旬嚼著酥餅道。 “云良閣有行首、花魁各一人,舞姬二十四名,樂師十二名,雜役護衛三十六人,共計七十四人,除去死者本人,可有向每一人問過季應的為人?” “是,全都問了一遍。”夏驚秋回答道。 “單獨審問?”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做不得假。” “那就是,有人撒謊了。”婁簡合上口供。 “我也是這想的。”夏驚秋晃動著手里火鉗道。 “為何?”許一旬問。 “揾死是一種極其兇殘殺人方式。死者倒掛沒入水中,身子懸空無力,想逃也逃不掉。從生至死,人往往會在惶恐中斷氣。若不是有仇,誰會用這種方式虐殺一人。季應要是真如他們所言是個為人和善的,怎會招惹出這么大的仇怨來。” “你再想想帷幔上的話。”婁簡抬眼,“兇手搞出這么大動靜,讓眾人全然聚集到河邊,完成‘演出’。足見,季應,死得不冤。” “可這另外七十三人又不是人人與季應熟識,不知他的私事也情有可原。” 夏驚秋放下火鉗,道:“有一人,或許知道。” 許一旬與婁簡看相夏驚秋。 “昨日賞花會開場時,季應已然不在云良閣內,可琵琶聲卻并未缺席。” “季應有一徒弟,名喚曉云綢。隨季應學藝已有十數載。”婁簡道。 “去會會那個曉云綢。”三人說走就走。 婁簡讓許一旬去季應屋子,將他重要的物件再探一次,自己則是與夏驚秋去尋曉云綢。 云良閣還未開張,閣中廳堂內空空如也。二人看見曉云綢的時候,他正橫抱著一把寶象紋長頸琵琶,獨坐在后院中。手中撥子落于弦上擲地有聲,彈奏間隙偶有停頓,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口中又念念有詞,像是哼著曲調。 隔的有些遠,婁簡聽不清他在哼彈什么,只覺得這調子有些耳熟。 “曉郎君。” 曉云綢回過半張臉來,再將眉眼抬起,略帶疑惑地問道:“夏長史?” 婁簡方才瞧清他的模樣。二十出頭的年紀,劍眉星目,身型筆直,十指纖軟勝過女子,他站在那里,像是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寒冰。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還想問什么?” “曉t郎君技法超然,昨日本官沒聽盡興,今日特地來登門拜訪。” “夏長史是特地來聽曉某彈琴的?”夏驚秋的謊話拙劣,曉云綢一眼就能看穿。 “可否勞煩曉郎君?”夏驚秋與婁簡在不遠處尋了一處坐下,擺出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子來。 曉云綢深吸了一口氣,抱起琵琶坐下:“長史想聽什么?” “就彈昨日花魁娘子起舞時的那首曲子吧。” 婁簡注意到,曉云綢的眉心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第三十章 霓裳曲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四弦一聲如裂帛。詩中所言,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