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體質給炮灰有什么用 第90節
這、這、這要他怎么說…… 他一直不開口, 謝棄云倒是挑了下眉。 “不是問這個?” 他聲音自然, 好像這不是一個多么奇怪的問題。 殷鶴簡直要瘋了。 要是師尊不在屏風外他一定抱著抱枕來個十幾套拳法,好發泄一下心里的慌亂,這時候張口結結巴巴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 “沒有。” “我我口渴。” 在外囂張兇巴巴的小貓這時候緊張的說自己口渴,叫謝棄云頓了一下, 忍不住看向了屏風內。 燭火下抱著枕頭的人像影影綽綽, 他垂眸應了一聲, 在殷鶴發呆時轉身出去倒了一杯溫水。 “要我端進來還是自己喝?” 殷鶴:“自己喝就行!” 即使是現在不知道怎么反應, 他頭一抬還是立馬制止了系統先生的動作,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阻止他進來:“我趴的腿疼,剛好下來活動活動。” “不用麻煩了。” “師尊, 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吧,我這里沒事的。” 心臟像是剛才跳動的過于劇烈, 這時候還在一陣一陣的發麻, 殷鶴僵.硬.地握著被子, 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只能本能開口。 謝棄云看出殷鶴被他剛才的話嚇到了,眼眸深了些,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繼續了。克制住更加直白的惡念, 屏風外高大的身影微微頷首, 此時只是放下了水杯。 “早點休息。” 清冷平靜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叫人實在難以置信剛才那人才說了什么。殷鶴尷尬地應了一聲, 只覺得這輩子都沒這么可怕過。 他就不應該問今天這個問題的,為什么要問啊……! 他生平第一次這么快后悔起來,一直到屏風外的影子轉身離開后殷鶴才松開了緊攥的袖子,死死地握住手松了口氣。 走了吧? 外面燭火映出來的位置變成了空白,他本來是想要一把將被子蓋在頭上,縮在被子中不出來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過于緊張了,這時候居然真的有些口渴。那會兒拿來當做借口的話成了真,殷鶴紅著臉一把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屏風外。 .精.致的白瓷杯放在眼前,他端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發現里面居然還加了蜜。淡淡微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舒緩了一絲緊張的心緒,卻叫殷鶴又忍不住抬頭偷偷望過去。 師尊怎么知道他喜歡喝蜜水的?這件事他可沒有自言自語過。畢竟哪有劍修長大了還喝這個的,在進入懸劍峰之后殷鶴就戒掉了小時候心情一不好就喜歡喝的蜂蜜水。每天一本正經的對這些東西裝作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心里涌上一股偽裝被窺見的羞恥,他返回榻上之后忍不住摸了摸臉頰,這時候從尷尬中一點一點的猜測著。 等等殷鶴,分析完了再睡覺。 師尊說“親.吻.”這件事……是不是說明昨天晚上并不是他的錯覺?也不是什么清醒夢,心魔入侵了心神之類的。 而是……真的有這件事。 師尊真的親了他,所以才這么清楚,坦然詢問他? 剛剛被蜜水安撫下來的心跳又猛然震動起來,殷鶴死死地握著被子,抬眼看著頭頂。在緊張復雜中回味著剛才唇上的甜意,想: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怎么會有師尊會親.吻.徒弟的呢? 一盞屏風之隔,謝棄云垂下眼說是入定,卻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拋卻雜念,心無旁騖,而是一直在關注著靜室中的人。 紅衣青年喝了水回到了榻上,他克制著沒有將心神籠罩屏風,只是靜靜地等著。一直到殷鶴翻來覆去,像是睡著了之后他才睜開眼。只是一雙冷淡的眼眸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龍族的色澤。 他也沒有殷鶴覺得的那樣掌控自若。 謝棄云笑了一下,卻并不排斥這種煩擾心神的感覺,而是一點一點任由它在心中生根發芽。過了會兒后才壓制著血液里的guntang,重新閉上了眼。 …… 說是幾天時間,其實也過的很快,殷鶴這幾天一直沒敢再提那天的事情,做出一副專心修煉的樣子天天早出晚歸,沒敢多在靜室里呆一天。 幸好轉眼間就到了出發去九州道會的日子,山內也忙碌了起來。 懸劍峰內結丹期以上的一百名弟子站在問道場上等著,其中燕驍也在里面。自從那天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他對殷鶴的不同,而發去傳音符也沒有人回復之后,他就一直關注著山上。 在今天出發時更是罕見的忍著麻煩站到了前面,此時聽見陳長老絮絮叨叨的一串話之后目光不由轉向了主峰方向。 殷鶴怎么還沒出來? 這家伙不會不去了吧? 心里皺眉想著,燕驍眼神一直沒挪開。 陳長老將此次去九州道會的注意事項剛說完,就見弟子們都心神不寧的像是在等什么。便知道他們都在激動劍尊出行。 也正常,像他們這個年紀崇拜劍尊簡直再尋常不過,天下第一人哪個劍修不敬仰。 得知今日是劍尊帶隊,大家不激動才怪,就連他也不免有些緊張,此時輕咳了聲道:“好了,知道你們激動。” “尊上一柱香時間后會帶著各位從南山門走,不必著急。” 他說到這兒又突然想到了殷鶴,心里有些詫異。剛才在弟子大會上沒有看到殷師侄,難道他是和尊上一起走? 上一次冷不丁撞見尊上抱著殷師侄的場景又在腦海中閃過,陳長老立馬搖頭壓下,不敢多想,冷靜下來解釋:當日殷師侄衣衫盡濕,可能是有什么誤會吧。 他實在不該多想尊上和徒弟之間的關系,畢竟那可是已經近天道的劍尊啊,怎么會和這些紅塵之事沾染上呢。 他心中剛想著,鐵長老便已經帶著飛行法器出現了。 “好了,各位排隊吧。” “是!”南山門外的弟子低頭應了一聲,便陸陸續續的排隊上船。 燕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殷鶴,心中不由有些焦躁,臉上也帶出來了一些。秦鏡之看在眼里,神色淡淡:“燕師弟在看什么?” 燕驍:……“只是看一眼懸劍峰而已。” “這次出行不知道多久能回來有些感慨,怎么不行嗎?” 他語氣挑釁,面對秦鏡之時便瞇起眼沒有了好臉色。 秦鏡之自然也不會對燕驍有什么好神色,只是淡淡笑了笑。 “自然可以。” “懸劍峰就在眼前,燕師弟想看多久都行。” 一句話噎在燕驍喉中,叫他想說什么都不行,這時候只得冷嗤了一聲轉過頭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出行的弟子全部上了飛舟之后遠遠一道劍光才閃過。燕驍再抬眼時就看到師尊和殷鶴出現在了山上,不由眼前一亮。 “殷”脫口而出的名字在想到這會兒尊上也在場時被勉強壓住,燕驍記起場合,這時候只得低頭先行了一禮,只是心神卻全在殷鶴身上。 這家伙叫人等了那么久,終于來了。 ? 他抬起眼來不自然看了殷鶴一眼。 謝棄云看到燕驍神色,微瞇了下眼。 此時所有人都在恭敬的等著,陳長老拱手低聲道:“尊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行。” 謝棄云收回心神:“走吧。” 尊上向來是這樣不多說一句的性子,眾人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這時候都應了一聲。 只是劍尊雖然無需休眠,但是作為帶隊的尊者,自然在船上也是要留一間房間的。陳長老將最中間視野最好最清凈的地方空了出來,其他則是一切照舊。 殷鶴本來上船后自覺的是要和同門的幾人住在一起的,此時卻見尊上在上船之后忽然道:“殷鶴住在我隔壁。” 一句話叫低頭的人全都有些驚訝,心里再一次對尊上對殷鶴的看重有了些了解。在殷鶴受過尊上夸獎,又隨同一起去主峰之后大家都猜測尊上是將殷鶴看做了后繼之人,所以才如此培養。 此時雖然震動,但頂多是有些艷羨而已。在回過神來后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同為親傳的秦鏡之和燕驍。 秦鏡之和燕驍神色自然不會流露出什么來,只是他此時望了殷鶴一眼后,忽然站出來。 “師尊向來喜歡清凈,住在一旁會不會打擾了?” “殷師弟要不還是住在弟子隔壁吧,畢竟之前弟子也同殷師弟一起住過。” 他這話說的也正常,畢竟劍尊喜靜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他話音剛落下,殷鶴就意外地看過去,這家伙什么意思,這還搶著要和他住了? 他撇了撇嘴,只覺得秦鏡之是不想他離師尊更近,畢竟原著中這家伙就將師尊視為白月光,根本不想讓人接近。 這會兒他下意識就覺得秦鏡之是在針對他。本來還尷尬的不想和師尊住的,這時候反而改變了主意,主動開口。 “師尊不嫌我吵鬧,在山上已經習慣了,我就住在師尊隔壁就好。” 陳長老眼皮微跳,聽見這過于親近的話后抬眼看向尊上,卻見尊上似乎微勾了一下唇角,心情不錯。 他心神詫異以為自己看錯了,卻在此時對上了尊上目光。 “殷鶴同本尊一起。” “帶路吧。” 冷淡的聲音不容置疑,一下便壓下了秦鏡之的反駁。 船上氣氛微冷,陳長老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走上前。 秦鏡之見師尊沒有理會他,心中微頓,抬起頭來便見殷鶴一副斗勝了的孔雀的樣子,翹著尾巴從他面前走過,順便還做了個鬼臉回頭: “一看你就沒安好心,本少爺才不和你住呢。” 秦鏡之聽見殷鶴的話笑了一下,突然頓了頓: “我能不安什么好心,殷師弟未免防錯了人。” 他口中這樣說著,眼神卻有些莫名,他總覺得師尊對殷鶴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樣……這些特殊叫他眼底心底微沉,總有些不安。 殷鶴卻不知道秦鏡之的心思,這時候“略略略”了兩下氣人:“反正只要防住你就好了。”其他人還能有什么? 就燕驍那傻子,難不成還能有什么陰謀? 殷鶴心里吐槽,臨走時本來只是隨意一看,抬起頭冷不丁卻看到對面燕驍也在。 這家伙在這兒做什么? 對方此時目光出神的望著這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后回過神來臉色微變,古怪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