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頁 第85節
云嘉嘴唇濕漉漉的,因被咬過,下唇有些微微紅腫,她腦子?反應很慢,但痛能感知,仍不可?思議。 “你咬人,你是小狗嗎?” 莊在問她:“你喜歡小狗嗎?” 她眨了眨眼,像思考一個無比復雜的問題一樣?,想了一會兒,然后?很自然翻身坐到?他腿上?去,好?像這個姿勢更舒服,一邊伸手去抱莊在的脖子?,哼哼著搖頭,柔軟的長發在他下頜與頸間蹭出酥酥麻麻的觸感,連聲音也悶悶地埋進他脖頸間,聲音漸小漸淡,如即將再?度沉睡下去的電波。 “我?先不喜歡小狗了……我?要把喜歡留給莊在。” 這一刻,他抱著她溫熱柔軟的身體,是不是所?謂的王子?,有沒有真愛之吻,好?像全都不重要了。 莊在以為他洗澡這會兒功夫,云嘉應該已?經睡著了,畢竟她在車上?眼睛都沒法兒睜開一會兒,這時卻還清醒著喊自己,他加快腳步走出來問怎么了。 看到?坐在床頭燈邊的云嘉,臉上?依舊困倦,素面朝天,穿著過大的睡衣,像剛出爐的泛著甜香氣的松軟小蛋糕。 但兩手撐著床鋪,這個倔強的坐姿,似乎是不太想睡。 “你現在睡覺還要開夜燈嗎?” 云嘉有點委屈,又?有點被人知曉委屈的難為情,慢慢地點了點頭。 莊在調了一下燈光,最低檔也過于?明亮,他干脆找來一條大毛巾,搭在燈上?,又?將燈拿遠一點,房間內的光線漸漸昏柔下來。 “我?明天去買夜燈。”他轉身,走回床邊說,“今晚先這樣?,可?以嗎?豌豆公?主。” 云嘉用過長的袖子?打他,一邊裝生氣一邊忍笑?:“你才?是豌豆公?主!” 莊在抓住那只袖子?,單膝跪在床邊,灰白色的磨毛床單因此凹陷下去一塊,他低著頭,在云嘉的視角,鼻梁高挺清俊,唇線也十分好?看,他很認真折起?她兩邊的袖口,直到?云嘉的手露出來,他輕輕執住她纖細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短吻。 “我?錯了,公?主,原諒我?吧。” 云嘉跪行上?前,仰起?頭,同樣?以一個短吻回敬。 但對方完全不饜足,捧住她的臉,唇齒糾纏,很快倒向床鋪里,回彈的余震幾乎云嘉拋向他,昏暗帶來疊加的曖昧感急劇上?升。 親吻間,云嘉含含糊糊地問,怎么突然要喊她公?主。 莊在亦答得不清晰,說你就是。 明明初衷是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可?這個稱謂橫在彼此之間,卻越發刺激一些卑劣的念頭。 云嘉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覺得他吻得又?深又?重,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當她伸手去推拒,也會被扣著五指,壓在床單上?。 前所?未有的貼近,讓云嘉覺得彼此像熱帶雨林里的兩棵不同屬的植物,一柔一剛,根莖相抵,枝葉糾纏,他們共享同時也爭奪同一片潮濕,鼻息間粗重的呼吸和唇齒間糾纏的聲響,慢慢擰成一股突破邊界的潮熱。 本來穿的就是莊在的衣服,他脫起?來自然也順手。 但他只給了云嘉這套睡衣,她洗完澡,自然也就只穿了這套睡衣。 松緊腰本來就大了,往下拽根本不費力。 因里頭空無一物,云嘉驚慌勝于?抗拒,她著急,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一雙眼,小鹿一樣?怯怯。 莊在手覆在她緊攥的手指上?,沒再?動作,只是低頭,又?去吻她。 云嘉也漸漸松了力,手指與他相扣。 他吻在云嘉耳旁,云嘉能聽?見他喉結滾動的吞咽聲音,能聽?見他低沉的說話聲音。 “今晚讓你開心。” 酒意退出大腦高地,云嘉記得自己今晚說過的話,只是還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作樂的方式。 他的睡衣由她穿,長了許多,即使脫掉了睡褲,也并沒有暴露什么,該遮的都能堪堪遮住。 但是他漸漸將吻向下移去,衣擺上?提的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腿,連腹部的呼吸起?伏都仿佛受他的吻所?牽引。 他俯下身,分開她的兩邊大腿,靠近的呼吸都成了能掀起?驚濤駭浪的颶風,完全陌生的涼意,被注視的羞恥,好?似將她丟進冰火兩重天。 而來自他口腔的溫度,則讓她如同被按在案板上?的一尾活魚,死命拱起?脊柱,也逃脫不了,仍有一把情欲之刃刺進她的身體柔軟處,用另一個人的濕與熱將她徹底融化。 第60章 正在加載 腿間濕漉漉的。 一開始莊在是罪魁禍首, 后來云嘉察覺到自己小腹的反應,她躺在枕頭?上,眼皮虛軟地半斂著,口鼻要一同呼吸才能奪來足夠的氧, 疏散淤堵在心?口的熱。 她的感官在一場多巴胺瘋狂分泌的隱秘探索中?, 典當給另一個人?, 無法再?由她自己控制,失控的春水似退潮的浪紋一波波沁出去。 云嘉眼前有自己睫毛過長的黑影在晃,想到這?些水分的去處, 她周身一縮, 好似被灼,只是兩只腿依然不能脫離桎梏,莊在沉默著,以掌溫和啄吻安撫她, 將?她分得更開。 于是她抵抗不得, 只能再?度合眼。 讓掩耳盜鈴的黑影將?她淹沒,不視物, 能暫忘羞恥,卻也讓聽覺和觸覺更加敏感。 即使預感到臨界點猶如遭洪水入侵的堤壩,漸漸不承重擊地出現隨時崩潰的裂紋。 她也無法叫停。 出口的聲音是落在高溫鐵盤上的脆弱水珠, 墜落下去, 滋一聲, 轉瞬消失。 “莊, 莊在, 可?以了……” 他仿佛回到讀書時代, 是個思辨絕佳的理科生,將?自己的試驗步驟了然于?胸, 即使是初次試驗也做了詳盡的準備,完全不受言語干擾,只看真實的,能聽到,能看到,能摸到,可?以被觀察的反應。 他將?那道可?能隨時崩潰的裂紋分得更開,往緊閉的小口里刺進?半根修長的指節。 “濕了。” 仿佛降水初停的雨林內部,烘熱潮濕,紫外線一照射,分泌致幻粘液的植物很快會綻放靡艷的花,誘捕那些為香澤傾倒的獵物。 莊在再?度將?彼此的距離縮到零,用唇舌滋潤這?朵花蕾,直到它綻放。 莊在的手口離開后,云嘉迅速換成側躺姿態,并攏雙腿壓制身體內的抽顫,她脖子紅了,薄薄的皮膚下充血的青筋若隱若現。 在她眼縫的狹窄視線里,只見穿著一套灰色睡衣的莊在幾乎融于?昏暗的環境里,以至于?他的臉作為亮部,很容易被注視到。 莊在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與場景適配的繾綣沉浸的神態,仿佛寫完一張雖然有點超綱但仍然可?以完成的卷子,一切都尋常。 他舔了一下唇,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粘液,又看了擦拭過后的手背一眼,好似被試驗中?無害的液體試劑噴了一臉那樣?淡定,擦一擦,嘗一嘗,感覺還不錯,試驗成功就?好。 云嘉看不下去,抓來被角搭在自己身上,頭?皮發?麻地擠出聲音:“你?別舔嘴了。” 她真的快要瘋了,以后也不敢說自己了解莊在了。 她對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莊在尋聲看去,彎腰撿起剛剛被云嘉亂蹬下床的輕薄睡褲,抖一下,扔到床上,接著走到云嘉面前。 他低下身,想要吻她,云嘉卻慌忙躲開,脫口而出:“不要!好臟。” 大部分都洇成床單某處的深色,剛才他已經擦過了。莊在很近地看著她縮在被子里,因這?個姿勢,露出的鎖骨變得很深,他疑惑道:“怎么?會臟,很干凈。”而且甜腥的氣味也跟他片面了解的完全不一樣?,以為可?能需要一點適應心?理,但實際他很喜歡。 “你?那里是剃掉了還是從來都沒有?” 明明跟小姐妹們出門?泡湯共浴,也被問過多次,她一直大大方方接受小姐妹們用羨慕的語氣說她不用修剪打理,直接避免了穿性感泳衣的一些尷尬時刻。 第一次被異性問這?樣?的問題。 原來尷尬的時刻在這?里。 云嘉頭?皮發?緊,搖頭?低聲說:“……沒有。” “像熟透了掰開的桃子。”他回憶品味一樣?,“吃起來也像。” 云嘉手伸得不夠快,等掌心?按到他唇上時,每個字都已經發?音完畢。 她卻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關,無法再?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直至此刻,她想到他那樣?舔/弄,仍然覺得像個荒謬綺夢。 但是被子里,她隱秘處的皮膚上,體/液蒸發?后有待清理的微黏微涼的感覺,無法說謊。 一切都是真是發?生的。 云嘉將?手晾在床沿,咕噥道:“待會兒你?要把我的手也洗一下。” “好的,公主。” 在這?件事上他完全占上風,現在又調侃她公主,云嘉不是很喜歡長久被動的感覺,硬著頭?皮也要調侃回來,聲音揚起來幾分:“干嘛要喊我公主啊,好生分啊。” “那你?要我喊你?什么??”他對她那股聰明壞勁識別敏銳,生怕被為難,好像隨時招架不住一般,滿臉遷就?寵溺,跟她商量,“別太奇怪,好不好?” 孟浪的事敢做,羞恥的話倒怕說。 怎么?會有這?種反差?云嘉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很喜歡他這?種表里不一,甚至覺得此刻自己的氣焰漸高,掌握了話語權:“不會奇怪啊,就?是很正常的昵稱。” 他虛心?請教:“是什么??” “桃子。”羞恥欲有時候就?是比誰更能硬撐,云嘉故作淡定,有理有據道,“你?就?喊我桃子吧,你?不是喜歡桃子嗎?叫吧。” “可?是……” 莊在愣了一下,接著態度真誠,言辭如實,“我是今天才知道我喜歡桃子的。” 要不是有一只手晾在外頭?,這?一刻,云嘉恨不得從頭?到腳給自己裹成再?也不用見人?的木乃伊,莊在卻拖她那只手,讓她出來,哄著她說不要悶在里面。 “抱你?去洗一下好不好?” 他先自己簡單清潔,然后跟完成任務一樣?:“現在能親你?了嗎?” 云嘉點頭?,他才靠近,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隔著折了兩疊的浴巾,云嘉坐在盥洗臺上,金屬龍頭?淌出溫度合適的水,莊在握著她伸出的手認真清洗,揉出泡沫再?沖干凈洗手液。 他從柜子里取出干凈的擦手巾,幫她擦。 過去的畫面在垂眼間從腦海里跳過——是城中?村的春天,還有春寒余存,他用水瓢兌熱水幫她洗手,也因此知道有人?洗完手會干澀,需要擦手巾,需要涂潤膚油。 后來他進?云眾,去西曼做酒店升級,前期做了不少?準備,大到智能電器,小到一瓶洗手液,帶著團隊親自去供應商那里試品,聽品牌方的產品介紹以及品牌理念。 團隊里有男員工開了眼界,直呼太精細了。莊在那時候在香氛繚繞的展覽室,想起了云嘉,說有人?就?是在這?種環境長大的。有個女員工接他的話說,不尊重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賺得到這?樣?的人?的錢。 最后選的是國外一家?香氛品牌的洗護,總部在法國。 也是那次,他有機會去巴黎見云嘉。 見面之前他做了不少?準備,因為完全不知道站在她面前該說什么?話,他們這?樣?的關系好像寒暄會比不寒暄更顯得陌生。從黎家?聽來她的戀情,司杭認識了一個日本女生,讓她陷入尷尬。 他清楚自己沒有過問這?些事的資格,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最后也沒有如他忐忑期待的那樣?應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