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白游也領著幾個群演進場，“晚安，各位先生們女士們。”

    “我們是今晚的娛樂嘉賓。”黃白游也是現場教授了如何飾演一個角色鎮定自若嗨住全場。

    只需要毫不在意。

    隨意吃著宴會的食物，黃白游的聲音還是那難聽的黏糊糊，“我只有一個問題：哈維·丹特在哪？”

    現場鴉雀無聲。

    黃白游飾演的小丑決定一個個逼問，走向一個男性群演跟前，這個有講究，他槍管是對著人的。

    男群演呆滯了，心想劇本里自己沒臺詞啊！群演雖然知道槍是假槍，但依舊忍不住僵硬，手中端著的小甜點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握得這么緊干什么？黃白游飾演的小丑猛的把群演手中的甜食搶過來，兩口咽下。

    “你知道哈維在，咳咳……哪嗎？”太干了黃白游飾演的小丑咳了兩聲，不能喝水，因為嘴里塞了棉花。

    “你知道他是誰嗎？”

    “哈維在哪里？我有事跟他談，只是一件小事。”

    “不知道嗎？”

    黃白游問了一圈，周圍噤若寒蟬，哪怕他飾演的小丑頗為狼狽地咳兩聲，也沒人覺得這是件可笑的事。

    你會認為持槍劫持的劫匪，被蛋糕咳了兩下好笑？只會覺得這人肆無忌憚。

    黃白游飾演的小丑，對看上去是宴會高地位的人說，“或者能找到他的親友也行。”

    “我們才不會被惡棍嚇倒。”對方回答。

    “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來我老爸。”黃白游拿出了匕首。

    要放大了。

    第387章 嚇哭了

    黃白游飾演的小丑，下一秒他用刀刃抵住對方嘴巴。

    “我恨我老爸！”黃白游黏稠的語調發出怒音。

    演繹對手戲的演員此刻害怕極了——

    “夠了，住手。”瑪吉飾演的瑞秋從人群里走出來。

    “你好美女，你一定是哈維的女朋友了。”黃白游飾演的小丑走向瑞秋。

    監控器前面的導演忍不住感嘆，除了自我意識太強烈，不能好好當一個工具人，其余都太完美了。

    就現在的戲份，一邊走一邊用匕首刀背充當梳子捋順頭發，尼瑪就讓人感覺很神經質。

    “而且你真的是個美女。”黃白游慢悠悠走過去。

    說說瑪吉，她努力地說服自己讓自己保持冷靜，這是假的，我們在演戲，都是假的。

    可黃白游一舉一動，讓人不寒而栗啊！瑪吉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去猶他州晚上出門被人用槍指著。

    黃白游要開始了！

    “你好像有點緊張，是因為我臉上的疤嗎？”

    嘴角的刀疤，像刀刃上的鐵銹，當注意到它后就很扎眼了。

    “你想知道是怎么來的嗎？”

    “過來，看著我。”黃白游捏住瑪吉的臉頰，讓她直視自己。

    內心危險危險的報警機制讓瑪吉下意識地用力掙脫，眼神也四處求助，反正不想和黃白游對視。

    最終是成為一個完美花瓶的執念，讓她能想起這是劇本，掙扎力度小了，也給黃省事了。

    因為黃白游太用力會弄疼對方演員……

    “我有過一個老婆，她跟你一樣是個美女，她說我擔心太多，該多笑笑。”黃白游捧著瑪吉的臉頰，說得無比認真，好像他真有這么一個老婆。

    小丑做事是瘋中有條理，黃白游為粉碎哥譚市，結合劇本制定詳細周密的計劃。

    三步走——動搖信念、放大恐懼、摧毀信念。

    目前是動搖信念，小丑是瘋子，但可怕的原因在于，他是有邏輯的瘋子，按照劇本此刻是故意引起現場眾人恐慌。

    群演完全不知道，為什么要突然說這件事，有人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液，噎得慌。

    顯然，黃白游做得很好，伴隨他的到來，仿佛給宴會現場安裝了制冷裝置。

    “她喜歡賭博，欠了地下錢莊很多錢。”黃白游越說越激動，編故事編得連自己都信了，乃至于眾人分不清真假，“有一天他們割花了她的臉，我們沒錢做手術，她再也受不了了。”

    越來越冷。

    “我只是想再看到她的笑，讓她知道我不在乎她臉上的疤，所以……”黃白游停頓，他的目光似乎在說，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嘿快瞧瞧我有個聰明的主意。

    “我把剃刀塞進了我嘴里，把自己搞成了這樣。”黃白游還展示一下自己的傷疤。

    空氣仿佛降到零下幾十度，群演們連咽口水的動作都辦不到。

    “可她呢？她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黃白游憤怒地指控，“馬上離開了我。”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草啊！有貓餅去找離婚律師，去殺她啊。聽見修改之后的臺詞，瑪吉感覺到晦氣，瑪吉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瑪吉感到害怕。

    “后來我搞懂了這個故事的笑點，所以我現在一直在笑。”黃白游臉上突然就流露出笑容，配合著咧到耳后根的紅色油彩，活脫脫像生啃了一只哺乳動物。

    如果攝像機放到群演那邊，能捕捉不少群演不著痕跡后退的畫面。

    按照臺詞，下一刻瑪吉飾演的瑞秋應當找住機會，給予小丑下體一記重擊，當然并非真踢，只需要做這動作就行。

    但瑪吉已經被嚇蒙了，根本沒踢腿的動作。

    “停。”現場導演收到約瑟夫的信號，急忙喊停。

    “接下來一段再補拍，前面的這一段過了。”現場導演說，又對黃白游說，“斯坦丁先生，導演讓您過去。”

    “好。”黃白游來不及等化妝師，自己伸手取出兩團棉花。

    接到導演指令，姍姍來遲的化妝師，準備給瑪吉補妝，因為一會還要接著拍。

    但瑪吉好像木頭一樣，呆愣在原地。

    補妝還是需要演員進行配合的，所以化妝師道，“抱歉瑪吉女士，我們要開始化妝了。”

    沒回應，像是只剩軀殼，靈魂已經無了。

    “瑪吉女士？”

    “……”

    連續叫喊了兩聲，都沒人回應。

    突然——

    “啪”地沉悶響聲，瑪吉癱坐在地上，嗚咽地哭起來。

    這動靜瞬間吸引片場眾人，瑪吉的生活助理手忙腳亂地迎過去。

    瞧見熟悉可靠的人，瑪吉哇一聲撲到女助理懷里，哭聲更大。

    “我差點以為，差點以為……他要用刀刺我。”瑪吉魂不附體地說。

    好家伙，直接把人嚇哭了？

    萊佛利握緊拳頭，心想，“我一定要抓緊把斯坦丁的表演方法翻譯出來，展現力簡直是表演之神的降臨。”

    相比之下，出場的貝爾康完全處于被壓制的情況。

    現場導演主持下把瑪吉送回休息室，并囑咐生活助理好好照顧。

    剛才參與了這場戲份的群演，此刻也是議論紛紛。

    “我建議警察好好地把他帶回去查查，剛才不像是演的。”

    “看過四五個版本的小丑，但就這場戲，我就可以說斯坦丁版本小丑，是最讓人恐懼的小丑。”

    “你不是說你敢睡在墳墓里嗎？剛才就是你把我護在身前的！”

    “湯姆我真的懷疑你的智商，墓地里的人能爬起來給我一刀？不會！但剛才那個華夏人感覺是要捅我兩刀。”

    等等。

    也有女性群演表示自己理解瑪吉，“女演員被嚇哭太正常了，我們距離斯坦丁先生有一段距離都害怕，而她和斯坦丁先生面對面，還被捏住臉，避無可避，怎么可能不害怕。”

    有道理。

    也有嘴硬的群演表示害怕什么，他一點也不怕。

    黃白游被導演叫過去了，所以不知道這些，他到地方，就瞧見導演約瑟夫表情復雜。

    他的心頭比內心更復雜，一方面約瑟夫欣賞黃白游剛才的表演，另一方面也膈應改臺詞。

    改得好不好呢？約瑟夫承認，黃白游剛才確實極具壓迫感。

    “斯坦丁先生能和我仔細說說你的思路嗎？”約瑟夫最終說道。

    第388章 有沒有兼職？

    “我認為小丑不是一個突然發瘋的瘋子。”黃白游掏出手機，然后打開備忘錄。

    手機備忘錄里一長串筆記，點開最上方的一條，《哥譚市崩潰計劃——最最最終定稿（ps不會再修改了）》。

    “因為我記錄的是中文，我稍微講解一下。”

    “約瑟夫先生這句臺詞寫得很好，‘我們才不會被惡棍嚇倒’借由配角之口，表達出擁有黑暗騎士蝙蝠俠與光明騎士檢察官哈維的哥譚市已經無懼黑暗了，因為哥譚市人民認為小丑不久之后就會被解決掉。”

    導演約瑟夫瞧著口若懸河，目光中閃爍著異樣光彩的演員，他只有一個感覺——摧毀哥譚市，斯坦丁是認真的。

    “所以我必須摧毀這個信念——先找光明騎士的麻煩，而瑞秋是誰？光明騎士哈維的女友，黑暗騎士蝙蝠俠的青梅竹馬，當然后者我不知道，但前一個理由足夠我找他麻煩了。”

    “因為瑞秋是哈維女友，才會開口說‘我曾經有一個漂亮的女友’，故意的手段。”約瑟夫舉一反三。

    “沒錯，根據劇本，小丑具有超高的心理學技巧，非常懂得如何挑起人的憤怒，以及挑起人的恐懼。”黃白游說，“他輕易地就讓看守他的警察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