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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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性命仍系于曾九手中,但心中大石落地,焉能不大喜若狂? 而這飼養新蠱,將四處搜羅來的藥人分門別類,定出個三六九等,使之忠心聽話,能派上得用場,撐得起門面,便是曾九要辦的第二件緊要事。這件事剛開了個頭,再過個幾年,待她在蠱毒上道行更深,必能養育出更具奇效異功的蠱蟲,屆時應付手底奴婢、恩威并施間,當有數不盡的手段得用。 又過數月,冬去雪化,枯草生芽,一日間春雨倏而便至。 曾九坐鎮叁星谷,半年不問世事,每日除了定奪谷中大事外,便是沉迷毒蠱不可自拔,幾乎將旁個都拋在了腦后。這一日細雨澆花時候,她正在蠱房中看蟲,一個白衫藥人忽而匆匆急趨而來,候在門外道:“姥姥,白駝山來人拜谷。” 曾牛微微一怔,忽而想起歐陽鋒來,不由笑道:“來得好。白駝山主人到了沒有?” 那藥人捧上一冊禮單,道:“來人自稱使者,率人引了數十匹駱駝的駝隊而來,說是奉白駝山山主命令前來送禮的。” 曾九心覺有趣,接過禮單信手一翻,瞧見上頭金銀玉翠、藥材細料列了長長一串,后頭還跟著數十個匠人奴婢。再往后看,“戴銬囚犯若干”竟也在禮單之上。她將單子隨手丟給白衣藥人,道:“這個給常壽弄去,我去瞧瞧都誰來啦。” 待到了會客竹廳上一相見,曾九聽來人自稱管家,便道:“你們莊主那?” 那管家道:“莊主沒同駝隊一并來。” 曾九聞言,登覺興致缺缺,便又犯了懶,與他說笑幾句就淡淡推說要事在身,將招待客人的事盡數交給了常壽去辦,自己則獨身一人返回藥廬去。 待在藥廬書房檐下收傘,她挑起細竹簾甫一進屋,忽而聽一個人道:“干甚么去了?”這人聲音如金戈交擊,鏗然驚人,簡直再熟悉也不過了。 曾九驀然抬頭一望,果見歐陽鋒寬袍大袖、白衣如雪,正似笑非笑的負手站在梅瓶前,口中淡淡道:“是不是找我去了?” 曾九手扶竹簾身形一頓,片刻后將手中紙傘放落,亦負手緩緩向他走去,及至近前,忽而伸出兩臂向他身上一撲。歐陽鋒立時將她攔腰扶住一抱,只聽她慢條斯理地嬌聲道:“我去瞧瞧是誰呀,還將囚犯送給別人做禮物的?” 歐陽鋒微笑道:“那是給你用作藥人的。收下留著使喚罷。” 曾九仰頭望他,發覺半年不見,這卷毛混蛋生得愈發英俊勃勃,鋒芒逼人,不由心中歡喜,墊腳在他臉上一親,嫣然道:“你怎么才來找我玩?” 歐陽鋒聽了這句,舊景浮上心頭,不免惱怒又生。但與她久別乍逢,又覺憐愛非常,只欲尋無人處耳鬢廝磨一番,等閑舍不得發脾氣,便仍耐心道:“我練功練到緊要處,沒甚么時間來找你。” 曾九微微歪頭聽他說話,道:“那你練成了沒有?” 歐陽鋒微微一笑:“哪有恁容易。那門功夫我還有得琢磨呢。”又問道,“我為了過來,路上耽擱了不少功夫,有意在你谷中住段時日靜心練功。你這里有甚么清靜地方沒有?” 曾九故意笑問:“怕耽擱功夫,你還過來干甚么?” 歐陽鋒不動聲色道:“你說還能為甚么?山不來就我,只好我來就山了。” 曾九這才嘻嘻道:“你放心,這里清靜地方多得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又好奇道,“你要練得是甚么功夫呀?給我瞧瞧。” 歐陽鋒一時對她這促狹又愛又恨,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才道:“這功夫練來半點也不好看。你必不會愛看的。” 曾九道:“那好罷。”說著從他懷里溜出來,牽住他手向書房外拉,嫣然道,“你和我來,我給你安排個好住處。往后那里我不許別人住,一直給你留著。” 歐陽鋒這回率先登門拜訪,正算是明里暗里的服了個軟。 曾九不肯嫁他,他反倒非想要娶不可。眼下她常年自住叁星谷中,他既然沒法不掛記心上,便只好沉住氣來,準備使水磨工夫來降服于她。曾九對此也自明了。 二人心照不宣,便這般如常往來,互往小住。 往后數載寒暑間,白駝山每年四季總會往叁星谷派遣幾回駝隊,挑曾九喜歡的東西一一送上門去,可稱十分殷勤周到。而曾九除了與歐陽鋒半真半假的談情說愛、切磋毒武之外,則又在這幾年中辦成了第三件要緊事,即在叁星谷中開門迎客,做起了買賣——凡是中毒找上門求治的,她來者不拒,一應收留治好;凡是攜重金上門求蠱求毒的,只要給足錢銀,一應照價付貨。 這買賣聽起來簡單,但若要做得妥妥帖帖,從不出錯,卻是極難。故而四年后,叁星谷這三個字在塞外逐漸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待到偌大名聲傳入中原群雄耳中時,這當初不名一文的無名幽谷已成了龐然大物,赫然能與白駝山莊并肩而立了。 而叁星谷谷主曾九,因為人神秘,正邪不定,谷中門人又多稱之為藥姥,故而江湖上素稱其為,叁星毒姥。 這一年又是盛夏。 艷陽酷熱,實在難當,曾九給暑氣蒸得懨懨心煩,干脆甚么也不做,只懶在房間里不出門。她因瞧見人就膩歪,便不許婢女跟在眼前服侍,故而午后她伏在榻上吃提子,身邊只有歐陽鋒一個盤膝而坐,給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