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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無人區玫瑰【免費文 重生NPH】在線閱讀 - 番外

番外

    番外1

    “爸爸,爸爸,你說好的哦,我這次考了雙百分你就帶我去聽凌老師的演奏會?!?/br>
    G市中心一間明亮的大平層內,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搖著她父親的手撒著嬌。

    “囡囡,別吵你爸爸工作?!?/br>
    另一旁,一個溫柔婉約的女人從廚房探出頭來,似嗔怪地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出話語里的寵溺。

    “沒事,答應過孩子了就得辦到?!?/br>
    沙發上坐著的粗獷漢子爽朗一笑,伸手摸了摸小閨女的腦袋。

    只是在沒人看見的眼底,露出一絲緬懷。

    6年了,他離開她6年了。

    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了。

    他來到這座南方的一線城市已經6年了。

    選擇這里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有人說過,以后有機會,帶他來這里看看,看看她最苦難的歲月。

    只可惜,和他約定好的那個人,再也沒有回來過這里。

    但是知道她還好好活著,他也就知足了。

    想起之前女兒要他一定要買到的音樂會門票,他看著海報上那個人,呆愣了許久。

    沒有人知道,那夜,他一夜未眠。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會拉小提琴。

    也是,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長大的人,怎么會不精通這些上流社會的高雅樂器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是他給不了她的生活。

    她就應該光彩奪目、綻放光芒。

    而不是陪他在夜市里賣包子、收拾桌子。

    這輩子能有短暫的相遇,已經是他花光了全部的運氣了。

    “吃飯了,有什么事吃了飯在處理吧?!?/br>
    在漢子沉思之間,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正關切地看著他,女兒也在桌邊穿好了小圍兜,等著他吃飯。

    他怔了怔,回過神來,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爸爸,凌老師可厲害了,不到30歲就在國際上聲名鵲起了,在很多音樂大廳開過獨奏,我們興趣班的小朋友們都好崇拜她?!?/br>
    “真有這么厲害啊?”是妻子逗弄女兒的聲音。

    “嗯?!彼麉s不由自主地應了聲。

    回過神時,正好對上了妻子與女兒有些驚異地目光。

    “大龍哥,你認識這位凌老師么?”

    妻子忍不住出聲詢問。

    “啊?沒有,給囡囡買票的時候順便看了眼資料,很厲害的人?!?/br>
    他面不改色地說了謊,這是他這幾年在社會歷練出來的“本事”。

    “囡囡如果喜歡,以后就好好學習,爭取成為凌老師那樣的人好不好?”

    沒有再看妻子,而是抬手摸了摸小閨女的幾根呆毛。

    “好!我以后也要登上維也納大廳?!倍厒鱽頂S地有聲地回答,男人無聲地笑了笑。

    入了夜,他還是失眠了。

    他以為他早就放下了,但是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還是讓他頻頻失神。

    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當年他狼狽的離開北京,只身來到G市,卻意外發現卡里多了幾百萬,還是在他新注冊的卡里。

    有錢人的神通廣大的想象不到,但是領略過了。

    他很想分文不動的退回去,可是沒錢的日子確實太苦了,他連她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連他想要守護的人都守護不住,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無力感,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于是他放棄了那個念頭,用這筆錢,在舉目無親的G市扎了根。

    遇到了現在的妻子。

    也是個苦命人。

    再一次應酬下遇到了被為難的她。

    他其實知道一些那個人的曾經,知道她在這個城市受過的苦難,所以在路見不平的時候,他選擇對別人伸出了援手。

    可惜,人和人總是不同的。

    他看到了妻子的野心。

    也看到了妻子的軟弱。

    她是可以扎根在荒蕪沙漠的野玫瑰。

    而他的妻子,是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想清楚了。

    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次愛情,就很幸運了,哪能每一次都被他遇到呢?

    和他在一起后,妻子就沒有再出去過了,當起了全職太太,照顧他、照顧女兒,他每個月給予她一筆不菲的家用,她也從一貧如洗的服務員變成了中產階級的太太。

    他也擁有了普通人羨慕的事業與家庭。

    他曾不止一次在午夜夢回時問過自己,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但是沒有答案,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答案了,他想。

    但是那個人,大概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吧。

    他過得好一點,她是不是也會少點愧疚?

    她總是那般善良的。

    番外2

    他以為他成熟了,穩重了,再次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可以表現得很完美。

    可是沒有,放他娘的狗屁吧,他現在只想扯掉脖子上的領帶,脫掉厚重的西裝外套,沖上臺去說一句話“媳婦,你真棒!”

    可是他不行,他結婚了,孩子都幾歲了,沒準還是在她沒醒來的時候他就結了婚,他有什么臉去再見她?

    他有想過,要不要等她一輩子,哪怕一輩子都等不到一個答案。

    但是那樣的念頭他堅持不了多久,因為越是深入社會,他才越明白他與她,和那些人,和她的世界,本來就隔著天塹。

    能短暫擁有,就是天眷。

    他曾僥幸,將云端上的明月擁入懷中。

    高雅的環境、優雅的樂聲,他全都充耳不聞,他其實聽不懂這些,但是所謂的上流社會、階層、社交總是樂于追捧這些東西,所以女兒愿意學,他就提供給了她這樣的條件。

    他知道背后有人說他是泥腿子出身,所以根本不來這些演奏會,說這里對他而言卻是屬于對牛彈琴。

    他從來不理會這些人說的,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

    今天其實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里,站在臺下,像是第一次認識她那般,她比海報上還要美,看得出來生活的極好,更重要的是那種狀態,騙不了人的。

    他能從她的狀態中感受到喜悅與熱愛。

    這就夠了吧。

    知道她活著,好好的活著,他余生也算少了一個牽掛。

    狠狠地抑制住自己想要走向后臺的腳,低頭看著非常興奮著鼓掌的小丫頭,他想,他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她也能找到前行的路。

    他此生大概再也遇不到那樣好的姑娘了,但是,他希望他的小姑娘,能活成她的樣子。

    是即便遭受苦難只余孤身一人,也能扎根荒漠好好生活的玫瑰,而不是長成溫室里只能攀附他人的凌霄花。

    他心里永遠有一輪明月,照在他的心頭。

    但是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曾經有個人,是為了他,才重新站上舞臺的。

    我希望你好好活,沒想到你也這么希望我好好過。

    真好。

    那么,再見了,我的愛。

    請你一定要幸福,至少要比我幸福。

    那樣才不枉費我曾經的狼狽退出。

    番外-2  若人生只如初見

    “寒深,快來,這是meimei,她叫玫玫。”

    “玫玫?meimei?”

    彼時還很年幼的傅寒深正仰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不明白“玫玫”和“meimei”有什么區別。

    “你好,我叫凌雪玫。”

    還沒等傅母解答他的疑問,對面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率先伸出了手。

    “你...你好,我是傅寒深。”

    小男孩有些害羞,卻還是抓住了伸到眼前的手,握了握。

    此時的兩人不會知道,這就是他們一生孽緣的開始。

    “寒深,你喜不喜歡玫玫?”

    傅母看著自家向來有些靦腆地兒子一直拉著人小姑娘手不放,起了逗弄的心思。

    身旁的小女孩聽到大人的問話,也絲毫沒有害羞之色,而是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他,仿佛下一秒他說是,她就會嫁給他。

    他的心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狂跳,握著女孩兒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喜...喜歡。”他小聲地說著,卻用力地點點頭。

    “喜歡呀?喜歡mama去跟你凌伯父、凌伯母說以后把玫玫嫁給你好不好?”

    傅母也來了勁,她與丈夫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年少夫妻。

    若是兒子也能早早找到陪伴一生的伴侶,不失為一段佳話。

    “好?!?/br>
    感受著手心里的柔軟,傅寒深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卻始終不敢對上身邊那雙含笑的眼睛。

    傅母被兒子逗得咯咯直笑,卻沒有真的去找凌家大人,而只是叮囑自家兒子要照顧好meimei。

    母親被人喊走了,傅寒深卻有些失望。

    他知道他們是可以訂娃娃親的,他們班上就有一對,對于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很正常。

    可是母親就這樣輕輕放下了,讓他有些委屈。

    “我可以叫你寒深嗎?”

    正當他失落之時,他感覺到有人拉了拉他的手,接著一道甜甜地女聲傳來,以及,已經湊到了他面前的那張精致的小臉。

    “不...不可以?!?/br>
    傅寒深結結巴巴地說道,就見對面的女孩臉色立馬從晴轉陰,撅起了小嘴。

    “為什么呀?”

    “我...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寒深哥哥。”

    “那好吧,我叫你寒深哥哥?!?/br>
    “好,好的,玫玫?!?/br>
    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

    傅寒深甚至感覺他的臉有些熱。

    “寒深哥哥,我們去那邊玩呀?!?/br>
    凌雪玫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兩個小男孩,看起來年紀相仿。

    傅寒深頓時有些不高興,卻不知道自己為何不高興。

    沒關系,以后很多年他都可以慢慢感受這種情緒。

    “為什么?你認識他們嗎?”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什么疑問都會馬上問出來。

    “不認識呀,但是mama說今晚是鄰居們組織的晚會,所以來的肯定都是咱們未來的鄰居呀?!?/br>
    小女孩歪了歪頭,那眼神仿佛在說他是笨蛋。

    傅寒深的臉紅了紅,他其實不知道這里是干嘛的,因為他雖然年紀還小,但是也經常出入各種各樣的宴會,對這些無聊的場所早已麻木了,母親來之前跟他說過什么他早已記不得了。

    “那...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這一打岔,傅寒深也忘掉了剛才不高興的情緒,任由凌雪玫拉著他的手走了過去。

    “你們好呀,我叫凌雪玫,你們也是這個小區的新住戶吧?咱們以后就是鄰居啦!”

    傅寒深看著剛才還被拉著的手,手指尖甚至還有小女孩那柔軟的觸感和余溫,現在卻只見她也向別人伸出了手。

    傅寒深抿了抿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我叫厲華池,他叫陸景云,你多大了呀?”

    對面的人也是個自來熟,知道這是未來的鄰居后也熱情的招呼了起來。

    “我5歲呀,你們可以叫我玫玫哦~”小女孩甜甜一笑。

    “那就是meimei了?!睂γ嬉恢睊熘θ莸男∧泻⒁查_了口。

    “誒...怎么都比我大,算了meimei就meimei吧?!毙∨啿辉谝獾臄[擺手。

    “都?”年紀尚小的陸景云卻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哦~差點忘了,這是寒深哥哥,也是我們的鄰居。”凌雪玫這時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小伙伴,趕忙回身把人拉了過來。

    “寒深哥哥,這個是景云哥哥,這個是華池哥哥。”

    小姑娘伸出小手,并沒有用手指指人,而是五個手指并攏,向傅寒深一一介紹。

    小男孩的唇抿得更緊了,他都聽到了,他又不是聾子。

    對上對面探究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

    “我叫傅寒深,今年6歲。”

    “你好,我們也是6歲?!?/br>
    陸景云開了口。

    他和厲華池早就認識,其實對眼前這位傅家的唯一繼承人也早有耳聞。

    只不過今天第一次得見,上流圈子其實也就這么大,何況三家人都經商,范圍就更小了。

    來之前他和華池就想過會遇到什么人,唯一的意外,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克制住自己想要撫摸小姑娘那毛茸茸的頭頂的沖動,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這個傅家獨苗身上。

    敏銳的直覺好像告訴他...

    對面的人好像有些不高興?

    陸景云不禁莞爾,真是有意思的夜晚。

    傅2

    “寒深?你喜歡那個小meimei嗎?”

    回家路上,他的父親突然低下頭問他。

    想來應該是母親說了些什么,才讓他以為沒了下文的事情居然又有了后續,他的心開始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喜...喜歡?!?/br>
    一旁的傅母抿嘴偷笑。

    “是什么樣的喜歡?”這是他難得一見的,父親嚴厲的樣子。

    “是...是喜歡...”他的小臉皺起,似乎這個問題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范圍。

    卻在看見了一旁好整以暇的母親后,忽然靈機一動,“是爸爸喜歡mama的那種喜歡。”

    那時的父母愛情,還是他心中完美的模樣。

    夫妻二人有些愣神,隨即相視一笑。

    “那,以后有機會,爸爸幫你問問玫玫家里人好不好?”

    凌家從開國就扎根在這片土地上,與傅母娘家不相多讓,雖然家中無人從商,但是無形的ZZ資本卻足夠扎實,家庭結構簡單,家風良好,不失為親家的好人選。

    也是從那天起,兩家人似乎對兩個孩子的交往喜聞樂見起來。

    雖然沒有正規的定親,但是家里都曾經隱晦的暗示過他,那個小女孩,長大后會是他的新娘。

    他也是一直這么認為的。

    可惜后來造化弄人,她沒能在他們婚禮上彈奏那首《夢中的婚禮》,而他,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在公眾場合上牽住她的手,更別提替她戴上戒指了。

    是他一生之憾。

    是造化弄人,也是他年少輕狂,做了錯誤的選擇。

    他辜負了母親臨終前交代的事情,也辜負了她。

    所以余生,只能與他人分享那少的可憐的愛。

    可他卻甘之如飴。

    想起昨天獄中傳來的消息,有人終于忍受不住,自殺了。

    他只是淡淡地回復了一句,“別讓她死了?!?/br>
    對方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

    他往后余生都只能活在愧疚與痛苦中,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憑什么這么快死去???

    然后才驚覺,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像他父親那樣的人。

    就像他當年質問他父親的話。

    “如果你管好你自己了,那怎么會被她輕易勾引呢?”

    “你處罰她,把人辭退了,那你處罰你自己了嗎?你就沒有任何錯誤嗎?”

    你就沒有任何錯誤嗎?傅寒深?

    他在心中質問自己。

    有啊。

    所以他余生,都只配活在痛苦中。

    那個人,對他的一點點好,都是天賜了。

    “想什么呢?”

    正在他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時,身后被人拍了拍,他有些驚喜的轉過身擁住了她。

    “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今天要去樂團排練,還沒到飯點怎么就回來了?

    “指揮今天有些不舒服,就讓我們自行解散了?!?/br>
    女人沒有抗拒他的接觸,而是輕輕回抱了他,而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她。

    相處久了,她早就把他們吃的死死的了。

    “今晚他們都不在,我們出去吃好嗎?”

    傅寒深此時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與別人一同分享,意味著,獨處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女人卻笑了笑,看破不說破他的小心思,“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br>
    只要有你在,吃什么都有滋有味。

    他沒有開口,但是注視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情義。

    凌雪玫微微側過臉,不與他對視。

    有的愛,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團里說后海新開了家淮揚菜,過去看看吧?!?/br>
    凌雪玫想了想,對他說道。

    “好?!?/br>
    他沒有介意女人躲閃的目光,事實上,他早已知曉,他等待的,是一份永遠都不會有回報的愛。

    新開的餐館也大,私密性做得很好,額外加了錢換了包廂。

    凌雪玫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小提琴手,傅寒深更是財經雜志的封面常客。

    金融家與美女樂手的八卦,想必也能引起不少人的興趣。

    傅寒深無所謂,但是他不容許有人中傷她,所以即便是難得的兩人約會,他也讓人安排好包房。

    “其實不用這么小心的。”進了屋,凌雪玫對他說。

    他愣了愣,呆呆地看著她。

    “我說,不用這么小心也可以的?!?/br>
    凌雪玫笑了笑。

    “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常的朋友吃個飯都不行嗎?”

    她伸手拉著他往前走,就像初見時那樣。

    他本能地回握住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替她拉開椅子。

    “被...被拍到不好?!?/br>
    “公司上市了嗎?”

    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沒有?!备导覐膩頉]有上市的打算,只有幾個子公司上了市,傅氏一直都是他們家的一言堂,或者說,現在是他的一言堂。

    僅僅是幾個子公司的財報都已經讓人乍舌不已了。

    “那又不會影響股價,你在擔心什么?!?/br>
    傅寒深制止了她想要給他倒水的動作,直接把茶壺接了過來。

    嘴巴抿了抿,“我不想你被人議論?!?/br>
    他很介意。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就是傅太太,是他相伴一生的妻子,是傅氏的女主人,是和他出雙入對的人。

    而不是現在這樣,也許一輩子都不能結婚受人非議,說不定以后非婚生子也會遭受異樣的目光。

    她還是個公眾人物,背地里遭受的議論或許更多。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臟就像被人插了把刀子那般疼。

    傅3

    “我不介意?!?/br>
    在痛苦中,耳邊卻傳來女人平靜的話語。

    他看著她,卻意外的對上了一張平淡的臉。

    “傅寒深,我不介意。”

    “不管是無奈還是自愿與你們糾纏在一起,都是事實。選擇重新回到舞臺,將生活的一部分暴露在公眾的視野,或許會遭受的非議,我都考慮過,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公關的,不是還有你們么?”

    她笑了笑。

    她在依靠他,他是被她需要的。

    這個認知讓傅寒深的心頭都火熱了幾分。

    “好。”

    他低下頭,不想讓她看到他有些發紅的眼眶。

    “還是說?你打算和別人結婚嗎?”

    這一句話,差點嚇得男人手里的筷子都拿不穩了,就差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想法了。

    “沒有,我這輩子,就守著你了?!?/br>
    不管有沒有婚姻,不管有沒有法律保障,她都是她的妻。

    “那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們就算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也不犯法的吧?”

    她側頭看他,笑了笑,額前幾縷碎發飄揚。

    他的手突然有點癢,于是他伸手把那幾縷頭發給她別到了而后。

    動作有些生硬,女人卻沒有避開他的動作,讓他莫名松了口氣。

    “吃飯吧,菜要涼了。”

    菜肯定不會涼,底下的轉桌盤都是帶有保溫功能的,只不過是凌雪玫餓了的借口罷了。

    “好?!?/br>
    傅寒深聞言也不再多談,給女人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rou,還細細地把刺兒都剃掉,又認真地剝了一小碗蝦,最后還是凌雪玫看不下去對方忙活了半小時自己一口沒吃有些不像話了才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吃你的,不用再給我夾了?!?/br>
    一桌的菜都到她碗里了。

    吃好出來已經是月上枝頭了,凌雪玫說有些撐著了,想去后海走走,傅寒深自然沒有不應的。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不回去。

    回到那個家,她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了。

    想到這,他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抿了抿薄唇,有些委屈的停下腳步看著前面的女人。

    “怎么了?”

    果然,沒走幾步,凌雪玫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側過頭看向他。

    那家菜館開在巷子里,巷子有些黑,只有路邊的白熾燈,把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

    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清楚地知道,她在看他,她此時的眼中,應該只有他。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大步向前,直接把她摟在了懷中,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感受著懷中的柔軟,他仿佛才能從那種孤寂虛無中掙脫出來,回到現實。

    “怎么了?”

    凌雪玫很自然地伸手到他后背,輕輕地拍了拍。

    她現在發現了,這幾個男人都一樣,都得哄著,哄好了,日子就好過了。

    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都和小時候一個德行。

    她在心里嗤笑。

    感受到身后的觸感,傅寒深鼻頭一酸,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她還在,真好。

    “老婆,以后咱們好好過,好不好?”

    凌雪玫的動作一頓,她從未想過,傅寒深會這樣稱呼她。

    往日里床榻之間的不算的話,這算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好?!?/br>
    她輕輕笑了笑,一個稱謂罷了,他開心就好。

    哪知傅寒深得到回應更加激動了,低下頭就要往她臉上啃。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邊和異性如此親密,她有些抗拒。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推開他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嘹亮的男聲。

    “傅總?傅總?哎喲真是傅總??!真是蓬蓽生輝。誒,這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繼續。”

    來人終于在黑暗中就著那點燈光看清了現在的局勢,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幾個耳光。

    沒眼色的東西。

    他和傅寒深同時在心里罵道。

    至于他為什么能在黑暗中知道這是傅寒深,因為他是那家菜館的背后老板,坐在大廳談生意,有人提醒他有貴客剛走,他才急急忙忙追了出來,沒成想...

    這就很尷尬了。

    凌雪玫趁機掙脫了男人的懷抱,卻也沒躲閃,落落大方地對上了對面有些隱晦的打量。

    傅寒深有些不喜她被人用探究的目光注視,想要替她擋住,卻想起她方才說的,遂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是?”黑暗中,兩人背光而立,那名中年男子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想也知道怕是沒什么好臉色,連忙上前賠罪。

    “抱歉傅總,我是北羽投資那個小王啊,剛才您來我餐館我不知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br>
    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地說道,一把年紀了卻還自稱小王,讓人啼笑皆非。

    但是傅寒深和凌雪玫卻沒覺得有什么,在這種如此現實的圈子,不講究年紀,而只看地位。

    氣氛有些冷,傅寒深有些不耐煩地等他的下文,但是那張面癱臉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欲是讓人膽戰心驚。

    那名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什么了,面前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明明只是他兒子那般年紀,卻可以讓他直接喘不過氣來。

    就在他冷汗都要滴下來之時,一道天籟般的女生解救了他。

    “是還有什么事嗎?剛才的菜挺好吃的,服務也挺好的,是我們不讓人進包廂的?!?/br>
    算是給他解了圍。

    他恨不得當場跪下給這位女菩薩磕頭了,一點探究的欲望都沒了,只想快點找借口離開這兒,而不是還想尋找什么機遇。

    “沒有、沒有,就是怕您二位有什么不滿意的?!?/br>
    他連忙說道。

    “都挺好的。”那道女聲回應了他。

    “那沒事兒您忙,我們到處走走。”

    “誒好好好。”他像是得了特赦那般,連忙往回走。

    走到一半連忙又回頭,在傅寒深皺起的眉頭和冷厲的眼神中壯著膽說道,“今晚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

    凌雪玫輕輕笑道,“也沒什么要保密的,我是他...女朋友?!?/br>
    她找了個詞兒,介紹了下自己。

    她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如果真要深究,那就是她腳踏四只船罷了。

    說不定還有人求她出教程呢?

    思及此,她居然還很好心情的笑了笑。

    傅寒深感受到了她莫名的愉悅,又想到她方才說的話,周身冷硬的氣場全無,微微頷首,像是在應承她的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興奮。

    他有名分了,她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那么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終于有名分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激動地不能自已。

    要不是還有個礙眼的家伙在,他怕是已經把人抱起來轉圈圈了。

    但是想到,如果不是他,他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就覺得眼前這人也順眼起來了。

    “你是想合作還是什么?你明天下午2點到我的秘書辦找我的秘書吧,他會安排的。”

    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小事,到了他這個層次,手指縫里稍微露點東西,就夠下面的人吃一輩子了。

    送走了一直道謝的中年男人,傅寒深和凌雪玫繼續并肩往前走。

    側過頭去看著不同以往,一直在傻笑的男人,凌雪玫不知為何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么?”

    傅寒深想壓下翹起的唇角,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所幸放棄了。

    笑你傻。

    但是凌雪玫沒說。

    而是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手指卻突然被人勾住了。

    她沒有甩開,就當是圓幼時自己的一個夢了。畢竟,她是真的愛過身旁的這個男人的。

    傅寒深見手沒有被甩開,頓時心里一喜,立馬順桿往上爬,變成了他拉著她的手。

    “真好。”

    他們又想小時候一樣了。

    他會永遠記得那個初遇的晚上,她也是這樣,拉著他,往前走的。

    就這樣吧,一輩子,該有多好。

    任1

    若有來生,殘花舊夢,愿他與她朝朝暮暮

    下午三點,任時然再次醒來,他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清醒的可能了。

    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看向了坐在床邊掩面而泣的她,還有站在床腳的他的兒子女兒們。

    勉強扯出一絲微笑。

    “哭什么呢?我都快90歲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活到現在,我也知足了。”

    就是可惜,沒能好好守著她到最后了,他到底比她年長幾歲,要先走一步了。

    不過沒關系,他相信,有人會替他做到的。

    他的情敵們,還有,她的孩子們,他們的孩子,都會好好守護好她的。

    是的,他和她的孩子們。她給他生了一兒一女,是一對龍鳳胎。

    當他從護士手中接過那對孩子時,他簡直要熱淚盈眶,抑制不住地心里默念,“得天之幸?!?/br>
    男孩姓任,女孩姓凌。

    他沒有給他們任何的規劃,不管是男孩女孩,誰想繼承任氏,或者平分,他都可以。

    他的遺囑,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生效了。

    在他死活,名下所有財產與凌雪玫女士平分,之后再由一雙兒女繼承。

    他又把一切,還給了她。

    他的后半生,所有的時間,都在彌補前半生對她造成的傷害,無時無刻。

    他的視線又掃過床頭插著的那株玫瑰花上,無聲地笑了笑。

    若說有什么遺憾,大概就是,他窮盡一生,耗費無數人力物力,都沒能替她找到她想要的那一株無人區玫瑰吧。

    就連水栽、甚至是太空實驗,他都讓人嘗試過了,可惜直到死,都沒能替她尋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他又有什么資格,開口尋求她的原諒?

    “玫玫,對不起,舅舅,沒能替你找到那顆沙漠里的玫瑰?!?/br>
    下輩子,若是有機會...

    想到此,他仍然目露期待的看向了她。

    怎料剛才還好好的女人突然泣不成聲。

    “媽。”

    “玫玫?!?/br>
    “我沒事。”

    凌雪玫抬手制止了想要靠過來的兒女與男人們,揮了揮手。

    “讓我和你爸單獨說幾句話吧?!?/br>
    她怕她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房間里原本還滿滿當當的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和她,她這才開口。

    “我已經不怪你了。”

    她哽咽地拉著他的手。

    她已經80幾歲了,他也要90歲了。

    彼此的生命都快要走到終點,她又有什么放不下?就算不是為了放過他們,就當是放過她自己好了,孩子都成家立業了,難道要她交代臨終遺囑的時候說,“我恨了你們的父親一輩子?”

    其實,也沒有那么恨了,她不得不承認,時間真的是沖刷記憶與情感最好的藥劑,連死亡都比不上。

    曾經她認為的死過一次后的放下,遠沒有這幾十年來時光長河下沖洗來的厲害,起碼她是這么認為的。

    她淚眼婆娑,看著病床上那個因為時間而不再帥氣的臉,盡管保養得當,還是出現了許多的皺紋與老年斑,她也不例外,她們都老了。

    “你真是傻瓜?!?/br>
    她哽咽著,“你不記得了嗎?”

    她抬眼看著他呆愣的樣子,呢喃著開口。

    “什么?”

    虛弱而又蒼老的男聲迫不及待地詢問她。

    “根本沒有什么無人區玫瑰,是你小時候抱著我說的故事,我一直記在心里,那天是隨意糊弄你的。”

    凌雪玫小聲啜泣,她沒想到,她隨口胡說的一句話,讓男人惦記了一輩子。

    任時然亦沒有想到,他惦記了一輩子,臨終前都放不下的東西,只不過是當時哄騙年紀尚小的外甥女隨口編織的童話。

    他咧開嘴無聲的笑了,眼眶卻驀然紅了。

    他們倆的故事,無非是陰差陽錯。

    就像這個童話,讓人啼笑皆非。

    這個世間沒有什么無人區玫瑰,有的,只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

    “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像是瀕死之人,忍了一輩子,終究還是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凌雪玫哭得更大聲了,因為她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越來越弱。

    到死,他最關心的不是遺產、不是孩子,而是她有沒有愛過他?

    她突然覺得她很殘忍,眼淚止不住的流。

    剛想要點頭,卻看到男人滿足的笑了。

    她不知他在笑什么,有些茫然地握著那只已經垂下的手,屋外傳來孩子們悲痛的哭聲。

    任時然走了。

    結束他不安又愧疚的一生。

    在生命的最后,他不再糾結女人愛不愛他這個問題。

    臨終前是她握著他的手,在床前為他哭泣,屋外站著的是她給他生的兒女,還能聽到她說不怪他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在人生的最后一秒里,他仿佛回到了還沒成年的時候,在英國的莊園草坪上,他抱著她,給她講述著荒漠玫瑰的故事。

    “在遙遠的中東沙漠,堅強又倔強地生長著一種玫瑰花?!?/br>
    “舅舅騙人,沙漠那樣的環境,怎么可能有玫瑰花能活下來呢?”

    “所以大家都追逐它,崇拜它能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活下去。給它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無人區玫瑰?!?/br>
    他闔上了眼,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此時他才終于想明白,他之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或許,他早早已經遇見,并且牢牢握在了手中。

    若有來生,殘花舊夢,愿他與她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