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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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才落,虛掩著的雅間門“唰”的一下打開了。 只見里頭走出個大紅茶花穿蝶刻絲對襟襖的嬌艷女子,她不過十五六歲,生的雪膚花貌,一雙明艷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凌然傲氣,通身的氣派更是貴不可言。 顧沅怔了片刻,旋即認了出來,美眸中迸出一絲詫異,“五公主?” 五公主掃了一眼她們,挑眉道,“你們認識我?” 顧沅抬手,掀起帷帽的輕紗,露出一張潔白如玉的嬌麗臉龐,不卑不亢道,“我是永平侯府的顧沅,這兩位是云忠伯府的張韞素與御史府的盧嬌月。” 五公主一看到顧沅這張臉就記起來了。 長安第一美人,絕色傾城,瑰姿艷逸,見過一面想忘記都難。 “原來這雅間是你們包的……嗯,那就更不用啰嗦了。這雅間本公主要了,你們去別處吧。”五公主抬起下巴,語氣倨傲。 張韞素本就憋得一肚子的不滿,如今見五公主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住,懟了回去,“你便是公主,也得講點道理吧?我們才沒說要把雅間讓給你,是你自己不問就坐了進去!” 五公主柳眉倒豎,一臉不滿道,“本公主又不是沒給你錢。” “誰稀罕你的錢!” “你別不知好歹!就憑你敢這般與我說話,我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公主要發(fā)火,顧沅太陽xue突突直跳,連忙擋在兩人中間,“都別吵了。” 五公主和張韞素一怔,本來還想罵回去,但看到顧沅那張鎮(zhèn)定嫻靜的面容,不知怎么的,都悻悻的閉上了嘴。 耳邊總算靜了下來,顧沅松口氣,但秀眉還是蹙著,緩聲道,“五公主,大家今日都是來瞧熱鬧的,何必鬧得如此難看?要是再鬧下去,熱鬧沒瞧見,咱們都要變成熱鬧了……況且,此事的確是你理虧在前。” 五公主美眸圓瞪,盛氣凌人道,“那又怎樣。反正這雅間我是要定了,我可是公主,難不成你們還能將我趕出去不成?” 眼見她明目張膽的仗勢欺人,顧沅一陣頭疼。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可就這般忍心吞聲,她心里也不甘。 就在她郁悶不已時,一道沉金冷玉般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景陽,你又在胡鬧了。” 這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像是釀酒多年的醇厚美酒,平靜中卻透出一種不容小覷的渾厚氣勢。 五公主的臉色陡然變了。 顧沅心頭微詫,能讓五公主這般敬畏的,會是何人? 她緩緩轉過頭,當看清楚來人時,目光陡然怔住。 眼前的男人身姿頎長筆挺,五官端正的如同用尺量雕刻般,鳳眸深邃,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又分明。 他頭戴玉冠,身著玄色云紋錦袍,銀灰色腰封上掛著一枚純白羊脂玉佩,這身裝束算不得華麗,卻難掩男人周身清冷矜貴的氣質。 顧沅看向這男人時,男人的目光也定定凝視著她。 四目相對,周遭一切仿佛都靜了。 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墨色翻涌,其間復雜的情緒似驚濤駭浪般朝顧沅撲來,她覺得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捏住,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皇兄,你怎么來了?”五公主的聲音及時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視。 顧沅像是從深不見底的旋渦中逃了回來,忙撇開視線,胸腔里的心臟卻咚咚咚跳得厲害。 她咬緊紅唇,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見到這個男人,她的情緒會有這么大的波動? 還有,五公主叫他皇兄? 顧沅心下微沉,再次驚愕抬眼,輕軟的聲音帶著些許輕顫,“不知……不知殿下是哪位皇子?” 當今圣上子嗣繁多,總共有十三個兒子,能被五公主稱作皇兄的皇子就有八個。 還不等裴元徹答,五公主便不客氣道,“見到太子殿下,你們還不趕緊請安。” 竟是太子。 顧沅眉心一跳,忙不迭屈腿行禮,“臣女顧沅,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身后的張韞素和盧嬌月也都回過神來,皆驚慌不已的朝著太子行禮。 “都起來吧。” 裴元徹嘴角繃得直直的,面色冷肅,他強忍著伸手去扶顧沅的沖動,黑眸深深地盯著眼前嬌柔溫婉的小姑娘。 隔了那樣漫長的歲月,他終于再次見到了她。 她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沒有怨恨,沒有排斥,平靜又客氣,宛若上一世初見時。 若不是怕嚇壞了她,他真恨不得上前緊緊抱住她…… 可現(xiàn)在,他只能努力克制著腦中那些瘋狂的念頭。 五公主見自家皇兄臉色凝肅,心中不由得一陣忐忑 皇兄臉色怎么這樣嚴肅,他不會跟自己計較吧?怎么說她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meimei,他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去幫眼前這幾人? 然而,事實證明,太子的確胳膊肘往外拐。 裴元徹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語調嚴厲,“不問自取便是偷,主人都找上門了,你還不知改過,便是搶。光天化日之下,你做出這等持強凌弱之事,若是傳到御史的耳朵里,定要狠狠參你一本。” 提到那些煩人古板的御史,五公主臉色微妙,委屈的撇了撇唇,甕聲甕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沒位置了我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讓我與那些臭烘烘的販夫走卒擠在一塊兒吧!” 聽到這話,顧沅心底咕噥你沒位置也不能搶別人的呀。 幾乎同時,裴元徹冷聲道,“你沒位置就能搶旁人的?你是公主還是山匪。” 顧沅,“……!” 她飛快的瞥了太子一眼,心下詫異,他會讀心術不成? 裴元徹批評了五公主兩句,又讓五公主致歉。 五公主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悶悶不樂的垂著頭,犟著不肯開口。 太子能出來說句公道話,顧沅她們就覺得挺難得的了,哪里還敢奢望公主低頭道歉。 盧嬌月和張韞素不約而同的扯了扯顧沅的衣擺,顧沅會意,輕聲開口道,“五公主,你若不介意的話,不如與我們共用一個雅間吧?反正這雅間夠大。” 五公主一聽,立刻精神了,但她好面子,也不好表現(xiàn)得太興奮,只哼了一聲,“行吧,既然你真心實意的請求了,那本公主就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建議。” 說完,她不再堵在門口,身子往里頭讓了讓,“你們都進來吧。” 張韞素忙帶著盧嬌月走了進去。 顧沅慢了一步,面對著裴元徹,垂下頭,輕聲道,“多謝殿下主持公道。” 她今日穿著件杏黃緞面底子的交領長襖,領口還鑲著一圈白色的絨毛,這般低下頭的姿勢,烏鴉鴉的鬢發(fā)下顯出半截白膩膩的頸子。 那抹纖長,如同工匠精心打磨的暖玉一般,嬌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在上頭留下些專屬的痕跡。 裴元徹知道那抹雪白有多么嫩滑,喉結上下滾動,眸色也暗了下來。 見她還低著頭等他回應,他壓下眉眼,嗓音沉啞道,“不必客氣。” 顧沅這才朝他福了福身子,轉身進了雅間。 五公主見自家皇兄還杵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抹杏黃色的身影,不由得挑眉,哼道,“皇兄,你這是見色忘妹!我說你怎么替她們說話呢,原來你也被那個顧沅迷住了?” 裴元徹敏銳的捕捉到她話中的那個“也”字,濃眉蹙起,“你還知道誰被她的美色所迷?” “那可多了去了。她這容貌多扎眼,見過她的男人十個有八個都挪不開眼,我若是男子,肯定也會被她迷得團團轉。” 聽到這話,裴元徹面上多了幾分冷戾。 是了,上一世就是她太惹眼,太招人,他才會生出掠奪的心思,想將她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以金屋供之,再不讓旁人覬覦她半分。 默了片刻,裴元徹冷肅道,“以后你對她客氣些。” 五公主,“憑啥?” 裴元徹沉默,只心中添補著,憑她是你未來嫂嫂。 ☆、晉江文學城首發(fā)(酒勁上來了...) 東宮來下聘的那日,陽光明媚,喜鵲嘰喳。 送聘的禮官是本朝的裕王爺,裴元徹的四叔,這位王爺乃是順濟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無論是尊榮還是地位,都不是其他王公貴族能比擬的。 此次太子特地請他擔任婚儀正使,足見東宮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從隅中時分開始,一抬抬系著大紅綢緞的箱籠,流水似的,絡繹不絕的抬入永平侯府的門檻。 欽天監(jiān)的官員立于左邊報時,禮部的官員手捧厚厚一沓禮單,每抬入一樣聘禮,便高聲唱名―― 除了黃金白銀,珍珠珊瑚,翡翠瑪瑙,項圈耳墜,各色妝花綢緞,狐皮、貂皮、獺皮等皮草,還有各式襖褂被褥、日用的銀盤銀碗銀壺銀碟,駿馬牲畜等……直叫人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繚亂。 永平侯府所在的永興坊,從坊口到坊尾,熙熙攘攘,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天爺吶,這么多聘禮!這都抬了快兩個時辰了吧,還沒抬完?” “還早呢,你沒看到那禮官大人手中的禮單才唱完一半么。” “嘖嘖,可不得了,這永平侯府嫁個女兒,可賺大發(fā)了!” “你這人就是眼皮子淺,張口閉口就是錢的,堂堂一侯爵府能缺錢么?我可聽說這永平侯爺和侯夫人最近購置了不少東西,想來這侯府姑娘出門的時候,嫁妝肯定也不菲。” “那當然,誰不知道永平候和侯夫人最寶貝女兒了。哎喲,你們快看那株珊瑚樹,那起碼有五尺高了吧?可真漂亮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珊瑚!” 百姓門議論聲不斷,那足足一百八十八抬的聘禮,從早上送到了傍晚。光是唱禮單的官員都換了三個,嗓子喊得都冒火了,不換吃不消。 外頭熱鬧喧囂,侯府內也是忙忙碌碌。 永平候和顧渠父子負責在正廳招待太子與裕王爺,趙氏與白氏則是張羅著酒宴,接待前來吃過定酒的賓客們,婆媳倆忙得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整個侯府上下,最清閑的莫過于未來太子妃本人了―― 溪蘭院內,顧沅正與盧嬌月坐在窗牖旁下棋,張韞素則是盤腿坐在一旁,捧著長長的禮單驚嘆不已。 “我的天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