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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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可惡! 這什么狗皇兄啊! 五公主捏著糖葫蘆,風風火火的走上前去,“皇兄!” 顧沅等人趕緊與五公主行禮。 五公主瞥了一眼顧沅,再看到張韞素時,撇了撇唇,悶悶的嗯了一聲。 裴元徹看到五公主氣呼呼的模樣,鳳眸微瞇,給了五公主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溫聲笑道,“景陽,你看多巧,正好與顧姑娘她們碰上了。” 五公主,“……” 嘴角抽了抽,她呵呵道,“是啊,真巧。” 說著,她又看向裴元徹,“皇兄,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崔敏敏和一個叫周什么的?嘖嘖,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她們那是怎么了?” 裴元徹眼角余光看了眼身旁的顧沅,嗓音清冷道,“沒什么。” 五公主這邊還想再問,忽然,樓下鑼鼓喧天,同時響起一番熱烈的歡呼。 也不知道是誰尖聲喊了一句“陸小侯爺”,五公主和張韞素倆人就像是嗅到了香油的小老鼠似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皇兄,他真的來了啊!”五公主驚喜道。 裴元徹嗯了一聲。 五公主立刻將糖葫蘆往桌上一丟,提起裙擺就往外跑,“那我先去找他了!” 她一跑,張韞素也急了,趕緊走上前,“沅沅,月娘,我也去看看。”說著,她又朝裴元徹福了福身子,也提著裙子跑了。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顧沅和裴元徹,盧嬌月,“……” 就,很多余,很尷尬。 思緒飛轉,她悻悻擠出一抹緊張的笑容,小聲對顧沅道,“沅沅,我、我先去下凈房,等會兒再回來。” 顧沅咬唇,試圖用眼神挽留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呀! 盧嬌月可太子殿下看我的眼神很恐怖啊!你知道我膽子小。 顧沅…… 最后,盧嬌月還是帶著丫鬟火速溜了。 剛才還熱鬧的桌邊,一下子就剩下顧沅和裴元徹兩人。 顧沅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緊張,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是裴元徹開了口,“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看龍舟賽吧?” 顧沅垂下眼睫,應了一聲,“好。” 兩人先后坐下,這一回,裴元徹依舊挨著顧沅側邊坐。 安靜一會兒,顧沅溫聲道,“殿下,剛才……謝謝你。” 雖然他開口又是要她們死,又是要斷手指,聽著怪嚇人的,但不管怎么說,他也維護了她,她心頭還是很感激的。 聽到她的感謝,裴元徹眼底迅速拂過一抹笑意,面上不顯,只低聲道,“你是孤的太子妃,孤自然是要護著你的。” 顧沅眼睫微顫,雙頰一陣發燙,不知該如何接話。 裴元徹垂下眼看了她兩眼,“月余沒見,你好像瘦了些。” 顧沅一怔,細白的手指輕撫上臉頰,輕聲道,“或許是天氣熱了,胃口就會小一些。” “前些日子去你家下聘,孤本來以為能見你一面的。” 然后從早上待到黃昏,她始終沒露面。 他也不能貿貿然闖入后院――雖然這種事他前世干過,然后惹來顧沅的怒目而對。 顧沅輕聲道,“那種場合,我出來不合規矩。” 裴元徹道,“孤知道。” 接下來,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好在沒多久,龍舟賽就開始了。 顧沅趴在欄桿處往外看,烏黑的眸中透著濃厚的興致,伸著纖細的手指數了數河岸上的龍舟隊伍,驚嘆道,“今年竟然有十八支隊伍,比去年還多兩支呢。” 裴元徹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水,問道,“你每年都會來?” “是呀。”顧沅道,又側眸問他,“殿下,你之前看過么?” “沒有,孤往年都是過端午。” “那你這回可以飽眼福了,這龍舟賽可有意思了。” 聽著她這軟糯又輕快的嗓音,裴元徹唇邊也不由得揚起一抹弧度,“你說得這么有趣,那孤這回也好好看看。” 說著,他順著顧沅的目光看去,須臾,他嘴角的笑容一凝。 只見那寬闊的河岸上,幾十個身形魁梧的精壯男人脫下外裳,只留一條薄長褲,精壯的膀子光著,露出胸背處花里胡哨的嚇人紋身。 在陽光的照耀下,男人們身上汗流浹背,晶瑩的汗水沿著遒勁的肌rou流下,陽剛氣十足。 而兩岸站著的各種大姑娘小媳婦老大娘,見到這場景,情緒都變得更加激動起來,偷笑的,歡呼的,鼓掌的…… 裴元徹側眸,身旁的顧沅正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神色專注的看向岸邊。 他強忍住把她眼睛蒙住的沖動,嗓音沉啞,“好看么?” 顧沅沒注意他的語氣,輕聲道,“好看呀。” 裴元徹捏著杯盞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收緊。 賽龍舟就賽龍舟,光膀子算怎么回事。 有傷風化。 ☆、晉江文學城首發(新婚都要有這么一遭的...) 鳳儀宮。 崔皇后穿著一襲玫瑰紫絲繡宮裝,腰系著一條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高聳的發髻間插著一枚精巧的累絲嵌珠金牡丹簪,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保養得當,自有一派華貴雍容的氣度。 她靠在藍底白牡丹宮錦靠枕上,手中托著一杯芙蓉白玉杯,面容和藹的看向下首的裴元徹,“太子,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這個年紀,孩子都好幾個了。你倒好,身旁連個知冷知熱的可心人兒都沒有。就連你父皇也催了好幾回,說是盡快將你的婚事提上議程。” 她淺啜了一口云霧茶,慢慢的說,“我打算三日后在御花園安排一場賞花宴,屆時邀請長安城內品貌兼優的貴女們進宮,太子,你覺得如何?” 隔了一世,再看上座舉止優雅的女人,裴元徹心緒復雜。 打從崔皇后將他和景陽記在她名下時,他就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場互相利用的交易罷了—— 崔家需要一個皇子,而他與景陽需要一個在后宮生存下去的靠山。 雖說崔皇后待他們一向薄情疏離,從未有過半分真心,但前世剛登上皇位時,他依舊感念崔家的襄助之功,決心保崔家一世榮華富貴。 不曾想崔家貪心不足蛇吞象,想做那禍國亂政的外戚。 他們不仁,也就怪不得他不義。 他滅了崔家滿門,把他們的腦袋割了,在城墻上掛了一排。 至于崔皇后,他到底留了她一條性命。只是她不領情,在冷宮服毒自盡。 她臨死時,瞪著一雙怨毒的眼,嘶啞著嗓子罵他,“裴元徹,你個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他覺得有些可笑,“成王敗寇,若是朕沒扳倒你們崔家,此刻掛在城墻上,或許是朕與景陽的腦袋吧?” 她語塞,還沒等她爭辯,鴆毒發作,她吐血而亡。 思緒回轉。 裴元徹緩了緩心神,呷了一口茶,淡聲道,“母后安排便是。” 他答應的這般干脆,崔皇后眸中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她就收斂好情緒,面上笑容深了幾分,“好,那我待會兒就安排下去。” 頓了頓,她看向他,眼中帶著幾分打量,“聽說你昨日去了趟晉國公府?” 裴元徹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茶杯,語調平緩,“是,聽說舅父府上的春日宴很熱鬧,就去瞧了瞧。后來發現也就那么回事,便離開了。” “宴會嘛,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些消遣。”崔皇后扯出一抹笑,又問,“那你昨日可有見到你崔家表妹?” “兒臣并未在國公府停留太久,是以未曾見到。” “這樣啊……” 崔皇后語氣有些惋惜,凝眸看向裴元徹,笑容不冷不淡,“不過也沒事,三日后的賞花宴,敏敏也會進宮來,到時候你們再好好說說話。” 這話中的暗示太過明顯。 裴元徹沒拒絕也沒答應,臉上表情也不曾變過一瞬,只抬起手從一旁的纏絲白瑪瑙碟子拿起一枚黃澄澄的杏子吃,“這杏子味道不錯。” 崔皇后嘴角笑意微僵,過了片刻,也拿起一枚嘗了嘗,頷首道,“是不錯。” 裴元徹一顆接一顆吃,吃到第五顆,覺著坐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退。 待他走后,崔皇后抬手按了按鬢角,長眉蹙起,輕喃道,“之前與他說婚事,他都顧左右而言他,怎的這回辦賞花宴,他答應的這么快?” 在她身旁伺候多年的萬嬤嬤道,“許是上次墜馬,經歷了一番生死,太子便開了竅?” 崔皇后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點道理,點著頭道,“要真是這樣,我也能少費些心力。” “娘娘辛苦了。”萬嬤嬤上前替她揉肩。 “唉,誰讓我兄長就敏敏這么個嫡出的女兒。敏敏資質雖然差了些,但入宮后我親自調教,坐穩太子妃這個位置應當沒問題。” 崔皇后闔上眼睛,閑適的往后一靠,慢慢的說,“我也不求太子對敏敏有多少感情,兩人能相敬如賓就好。” 萬嬤嬤附和道,“娘娘放寬心,敏姑娘可是您的親侄女,看在您的面子上,太子都會待她好的。” 崔皇后扯了扯嘴角,沒接這話。 歇息半晌,她命宮人取來長安城中適齡貴女的名冊,一一念給她聽。 當宮人念到“永平侯府嫡長女顧沅”時,崔皇后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