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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鬼,他是人,你在他身邊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韓亭月認真地看著他:“公子亦是異類,妖與鬼于人而言并無不同,公子為何常留人間?” “嘿,你倒說起來我來了。”玄庸冷笑,“我身上可沒有陰氣,不過……我也不是地府鬼差,你愿意留在這兒,我管不著,但你莫要在其他人面前現身。” 韓亭月一喜:“多謝。” “都說了我管不著,你不必謝我。”他想到什么,“怪不得陸大哥一見我就道出了我的本相,你一直跟著他,他多少也沾染了些鬼邪之氣,能看出凡人看不到的……不過,子安是怎么回事,什么神仙?” 韓亭月又低下了頭:“我只是新鬼,公子你道行高深,你都沒看出的,難道我會發現么,這個應該純粹是夫君瞎說的。” “倒也是。”想想大概是陸卿和喊妖怪喊順嘴了,接了一句神仙罷了。 翌日陸老爺終于醒來,聽說韓府之事,再瞧自己大兒子,正趴在地上編草環,編好了還跟空氣說話:“亭月,你看,好看么?” “亭月,你喜歡啊,那我再編一些。” “對了,祠堂那兒的草長得好,我們去那邊,我給你編好多……” 陸老爺想起兒子以前是多么光風霽月,看眼前不免糟心,又站不住了,大病了一場。 等病情好轉,已是開春了,這幾個月梁桓大抵自知理虧,一次也沒催過玄庸。 直到郊外杜鵑花開遍野,他才終于又搖響了銅鈴:“玄兄,成敗在此一舉,我需要你,速來。” 這個時候,陸琮正陪著陸老爺坐在院中小池邊看魚。 生了幾個月的病,家中上下與外面的生意全都落在陸琮身上,他每每忙的應接不暇,有些微空閑也全都花在陪伴兄長和父親身上,陸老爺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從鬼門關兜了一圈,也忽而將一些事情看淡了。 玄庸來告別,他看得出自家兒子的向往,道:“我已無事,子安,你出去轉轉吧。” 陸琮一怔:“爹……” “你哥哥也就這樣了,下人伺候著,沒什么要擔心的,我就更不用了,也就趁著我還能跑能動,你去見見外面的天地,將來我老了,你當真是哪兒也去不成了。” 陸琮還在猶豫,陸老爺又朝玄庸看過去:“你說呢?” 玄庸走上前,拍拍陸琮的肩:“是,你也該散一散心,我帶你出去走走?” 陸老爺道:“但琮兒絕不可以進京城。” 玄庸的手一頓,往身邊看看,拱手道:“好,我答應伯父,不帶他去京城。” 陸琮過了許久,終于輕輕點頭。 他收拾行李,玄庸在一旁規劃:“你隨我先去京城附近的奉臨城,你在奉臨住下,等我去幫梁桓辦成了事,就跟他請辭,然后我們到各處游玩,好好看一看這人間的天地。” 陸琮微笑:“三皇子正是用人之際,可會放你走?” “這……”他并未想到。 陸琮不等他說完,便道:“沒關系,我先隨你去奉臨等你,你若走不得,就跟我說一聲,我自己去轉一轉。” 他亦無法預料,只得點頭:“好。” 第二天,陸琮總算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二人行至大門,卻忽從旁竄出一人來。 陸琮拉了拉那人的手,緩聲道:“兄長,你怎么出來了,快進去。” 陸卿和不動,帶著哭腔,像喜怒無常的小孩:“子安不能走,不能走……” 陸琮笑起來:“兄長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不,不能走,走了就沒……” “哎。”玄庸嘆道,“伯父cao心,想不到你這兄長,便是神志不清了,也這般cao心,陸大哥,卿和兄,你聽好了,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保護子安,要是他有半點閃失,我給他償命,可以么?” “不,不……”陸卿和還在哭,有下人跑過來,拉著他道,“大少爺怎么出來了,外面危險,咱趕緊進去啊。” 下人將陸卿和帶進院中,陸琮回頭望了一望,看著他的背影,若孩童蹦蹦跳跳,就是不肯好好走路,他想起小時候自己跟在他后頭,他便總說,子安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到如今,換了光景,卻忽如回到幼年。 他一直看他們轉了個彎兒,再瞧不見,輕聲一嘆,對身邊人道:“走吧。” 奉臨比煙城繁榮不少,有兩旁小商販叫賣聲不斷,亦有孩童沿街奔跑玩耍,街道上時有馬車吱吱呀呀行駛,道路兩旁的人已習慣主動避讓,唯有孩童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有好心人沖過去將那孩童一把摟起。 孩童把手里的糖葫蘆遞過去表示感謝,那好心人不收,孩童歪著腦袋想了想,從身后的布攤上抽出一條紅紗遞給他:“這紅蓋頭是我家繡的,能賣錢,送給你……” 布攤旁的婦人笑起來:“傻孩子,恩人是男子,不需要紅蓋頭。” “娘,什么是男子女子?” “你看恩人臉上的絡腮胡,有胡子就是男子啊。”婦人說著,向好心人掏出銀兩,好心人不收,到最后推辭不掉,只得把紅蓋頭收在袖中離去了。 玄庸在馬背上向身邊人笑:“你看,奉臨還挺熱鬧。” 陸琮亦笑:“是啊,是個好地方。” 二人尋了一客棧住下,玄庸跟梁桓打了個招呼,不到天黑,就有人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