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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這會兒算是老實,乖乖坐在椅子上,從垂落的發絲中抬起眼來,望著這滿屋子的人,目光中只有迷惘,他安安靜靜搖頭:“不知道,不記得……” 他念叨著,視線落到玄庸身上,卻忽而彈跳起來,指著他大喊:“妖,妖……” 玄庸的瞳孔微縮。 眾人驚愕,齊刷刷朝玄庸看過來,一時間想起那大夫每回來都要說的話來。 搞不好…… 而又見陸瑾朝陸琮一指,也大喊起來:“神仙,神仙……” 眾人那剛剛燃起的疑惑瞬間瓦解。 一個瘋癲之人的話,豈能當真? 眼看也問不出什么,陸琮只好放棄,好不容易哄他入了睡,再去瞧瞧,陸老爺還未醒,不由憂慮。 玄庸想安慰他幾句,銅鈴率先響了起來,他一把舉起:“我暫時不能去了,陸家出事了。” 梁桓沉默了一會兒,道:“行,反正我目前也無危險。” 玄庸正要收起,愕然想到什么,連忙將銅鈴舉近又問:“梁予乾你知道陸大哥發生了什么事嗎?”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后,梁桓嘆了一嘆,道:“韓府被抄,成年者全賜鴆酒,無一生存,此消息封鎖在京城,暫時不能外傳,是以你們不知。” “什么?”陸琮在旁聽到這消息,腳有些發軟,連忙靠近過來,“為什么,誰做的?” 死一般沉寂,只有陸琮漸漸不穩的氣息,在等待中,緊緊攥著手。 許久后,梁桓終于道:“我做的。” 陸琮的呼吸頓停了一下,手攥得更緊。 玄庸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韓太傅是太子的人,我已查到上回來刺殺我一眾殺手亦是從他府中而出,何況,他還要參我勾結番邦,若父皇信了,我便是死罪一條,只能先下手為強。” 不等這邊回應,梁桓繼續道:“太后之前想把韓亭月指給我,不過是為了在我身邊安插個自己人,韓亭月不愿意,他們又欲把韓府另一個女眷指給我,這樣下去,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的話說完,又沉寂許久。 終究還是他耐不住,繼續道:“你們為何不講話了,有人要殺我,我不能還手嗎,按道理講,陸卿和已與韓亭月成婚,他亦難逃一死,可我念在與子安兄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放過了他,差人送他回了煙城,我原以為,你們即便不謝我,也至少不會怪我。” 陸琮身子微微顫抖,他想怪,也不知從何怪起。 難道要去質問梁桓,是啊,都怪你,救了我哥算什么,你殺了我大嫂一家,你對得起朋友嗎,人要殺你,你就不能讓他殺嗎,你還手,就辜負了咱們相識一場,你坐著等死,才對得起我這個朋友。 憑什么呢? 他的嗓音略沙啞,只問:“我兄長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梁桓的語氣微緩,那一股悲涼散去,終添了許多慚愧:“他……親眼看見韓家上下死在面前,尤其是當韓亭月斷氣后,他……就瘋掉了,對不起。” 陸琮閉了閉眼,身子微晃了兩下。 玄庸連忙扶住他:“你頭又疼了嗎?” “不是頭疼,只是……” 突逢事故,心力交瘁,本就有舊傷,一時身體難以招架。 玄庸痛心道:“你先休息吧。”他回頭往正在熟睡的陸瑾那兒瞥了一眼,“大哥這里我幫你看著,一醒來我立刻叫你……” 說話間扭過頭,忽然一震,連忙又朝床鋪看去。 “我哪里能安下心休息?” 陸琮道,“倒是玄公子你為我家費心太多了,你應該去……” “沒事,應該的,你若不想休息,要不再去看看伯父,他醒來后只怕還有很多疑問,得慢慢叫他接受,這兒有我呢,放心啊。”玄庸有點著急。 陸琮略一思量:“好,我去看看爹,有勞你了。” 玄庸送他出了門,再回到陸瑾的房間。 幽幽關上房門,他抱臂靠在門后,向床頭看去:“閣下是人是鬼?” 那床頭一盞燈虛晃了幾下,一道黑影漸漸幻化成人形。 ☆、風云變 玄庸又道:“看這樣子,八成不是人,你跟著陸大少爺意欲何為啊?” 那黑影動了動,怯怯的,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慢慢幻出臉面,是個粉衣女子,面露凄容,嘴角滲著血跡,她用絲帕擦了一擦,卻擦拭不干凈。 玄庸緊皺眉:“莫非你就是……韓亭月?” 女子點點頭,張嘴要說話,但一開口,那血就不斷往外流,流過下頷,浸透了衣襟。 玄庸望見一地的血,她就站在血泊之中。 窗外有下人路過,朝里望了一眼,平平靜靜地與玄庸招呼了一聲。 外人看不見這觸目驚心的景象。 可這血腥氣著實刺鼻。 玄庸抬手:“你把你那絲帕給我。” 女子茫然抬眼,但聽話的將絲帕遞了過來。 玄庸在上面很快畫了個符咒,再交給她,她又去擦嘴角的血,終于將那血跡擦掉。 她笑起來:“這樣我便不怕嚇著他了。”說完往床鋪看去,眼中滿是柔情。 玄庸卻得煞風景:“按理說,你該去鬼界了。” 韓亭月連忙抬頭:“我不去,我要陪著夫君,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