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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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結束了在國師府一整天的忙碌,靳子珺披星戴月而歸。 距她第一次踏進國師府已經過去了五日。 大司祭聽說了她的超常直覺后更加滿意。這些天她早出晚歸,正是在惡補天梵的神學知識和禮儀,學做一個有逼格的神棍。 忙碌之余,她也會想起靳溫言,想知道他會不會也想起這個遠在京城的叛逆女兒。 好幾次她都險些忍不住給他寄信,但又按捺下來。 好在有蘇家下人定期來匯報男人近況,她走前的安排也算盡心......再說,他本也不是什么嬌弱的男子。 靳子珺正走到她們暫住的客棧樓下,剛好撞見了蘇晴,似乎也是剛從外面回來。 最近都是早出晚歸,她們已經連著幾天沒有碰面了,沒想到今天剛巧撞上。 兩人回房坐下,一問才知,蘇晴竟已經著手開始在城里搞店面了,壯志躊躇要把蘇氏商行開到上京來。 蘇晴也是剛剛知道她是去了國師府。 “嘶......子珺,你不會真的能讀心吧?”她竟真情實感縮起脖子打了個顫。 “......”靳子珺微笑,無視掉這個問題,轉而就新店的選址、商品等提了些想法建議。 蘇晴倒吸一口冷氣:“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談這個?可正好說到點子上了。等建好了鋪子按老規矩給你分成,要說我家能有今天還是對虧了你,也不知道你這腦子怎么長的,這么好使......那我這新消息你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什么新消息?” “你爹爹呀。那書鋪最近周轉不開,關門了。今天下人來報說你爹爹去醫館幫著翻抄古書......呃,子珺?”她聲音逐漸變小,小心翼翼繼續道:“雖然我說過看你笑我腿軟,但是你現在不笑更嚇人了啊......” 靳子珺冷靜開口:“知道醫館名嗎?” “好像,說坐堂的大夫姓尹,是對姐弟......” 靳子珺瞇了瞇眼,端起茶盞。 “那大夫叫尹清怡。” “啊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她果然對靳溫言.......看來要盡快把他接過來了。 她用杯蓋撇去浮葉,“蘇晴,麻煩你件事,最近費心幫我看看宅子吧。不急在這幾日,要個清靜些的地方,規模不用太大。” “害,這有什么麻煩的。包在我身上吧。” “多謝。” 蘇晴撓了撓頭發:“跟我客氣什么。唉,本以為你是要當官,沒想到是做了神官。我還想著要是你進了官場能幫你打點呢......這些年你幫了我家許多,我也只有錢財能回報給你了,這下子我又幫不上忙了......” 靳子珺拍了拍她狗頭:“你一個做生意的,想這些干嘛。我跟你們做的是買賣,給你的東西也都是明碼標價。你好好賺錢,給我的分成自然多了。” “嘿嘿......成。” 原本還在合計著等到看好了宅子,再去信讓人護著靳溫言過來京城。 誰知隔日,國師府就給了她機會。 作為國師內定預備役,她被安排了去調查西南銅礦的任務。這是她的第一個鍍金機會,也是考驗。 任務的地點,正是她和靳溫言安家的小城。 早春的夜里還有些涼意,靳子珺總算在半夜趕到了家門口。 原本是該明天白日里到的,但離家越近反倒越控制不住心情,這近一個月里積攢壓抑著的思念盡數爆發出來,她忍耐不住了。 想見他。 空氣里靜得只能聽見蟲鳴,靳子珺放輕動作推開房門,床鋪上的男人不安穩地動了動身子。 走近了,她訝異地發現男人竟擺著個側躺蜷縮著的、很不規矩的睡姿。他懷里隱約抱著些什么。 靳子珺想要湊近,男人這時卻眼睫微顫,睜開了眼。 靳溫言滿眼都是女兒,半夢半醒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是什么?”靳子珺揪住漏出的布料一角,把它整個拽出來。 在她把那件舊衣服在半空中抖開一觀全貌時,男人才徹底清醒過來。 再見到闊別已經杳無音訊的女兒的喜悅壓過了一切,他近乎驚喜地爬起來點上蠟燭。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快讓我看看......” 他拉她在桌邊坐下。 靳子珺已認出來了手里的衣服,沒跟男人寒暄,似笑非笑開口: “你抱著我的衣服睡覺?” 男人語塞。微妙的尷尬情緒讓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該不會我走了以后,你都睡不好吧?”她伸手,指尖輕撫過男人眼下青痕。動作自然得讓他忘記了躲閃。 “......” 她輕嘆。 “這樣可不行啊,爹爹。阿珺這些天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忘記爹爹,不給你寄信,不回來找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她的手轉而覆上男人臉頰,目光溫柔像在注視情人。 “......阿珺若成家,屆時無論如何也要斷了自己對爹爹的妄念。要對夫郎上心,也算無愧爹爹教導。 可這念想也不是說斷便能斷的,就算再過去十載,爹爹也還是爹爹,阿珺也還是想要爹爹......到那時,我也只能像這樣不去看,不去想,逼著自己斷情絲...... 阿珺盡力了,想要像您說的那樣,正常的娶夫生子。 ......可是,一回來,就叫我就看到爹爹這般姿態。這樣的牽念,這樣的離不開......您又要讓我怎么辦呢?” 靳子珺苦惱地抱怨著,明滅的燭火映照著少女的臉,幽暗夜色中,她輕柔的聲音顯得格外憂傷。 也許是重逢的喜悅沖淡了他的理智,或是女兒的悲傷掙扎讓他動容...... 靳溫言被蠱惑一般,抬手覆上女兒撫著自己側臉的手——一如許多年前,初為人父的男人握住了女嬰的柔軟小手。 “阿珺......” 氣氛正好。 靳子珺順勢湊近,要去吻男人的唇。 就在湊得極近,兩人呼吸糾纏的時候,靳溫言猛然憶起了先前,那被初嘗情欲的女兒壓在梳妝鏡前肆意掠奪的一吻。 情緒并著記憶一起復蘇了。 那種愕然,那種沖撞他教養的巨大羞恥,那種深切的自我唾棄,五味陳雜的心情讓靳溫言清醒。 他猛地推開她,面上茫然和糾結交織。 “這是不對的......” 他喃喃地說著,不知到底是在質疑還是在說服自己。 “這不對,不行的......” 靳子珺眸子黑沉,壓抑著某種危險。 一個月了。 一個月的退讓隱忍,這幾天日夜兼程的迫切......原本看到他抱著她的舊衣睡覺,她是欣喜的。他也是一樣的依賴她,在意她,那么是不是她要得到那個滿意的答案了呢? 她給了他時間思考,放了他自己體會,他又決定出了什么呢? 決定了去尹家醫館幫忙?決定了死守他的“德行”? .......好。 不是守德行,遵世俗嗎? 那邊好好遵你的世俗,守這份規矩! 她其實知道自己的憤怒來得突然,連帶著做事都沖動起來。這估計就是所謂的女子及笄后要經歷的初情期了。但她不想控制,反而想干脆借此機會,做點什么。 靳子珺激烈的情緒帶起了祥紋的反應,男人后頸緩緩浮現出紋樣來。 她惡劣地笑著,靠近他:“不是要遵世俗綱常嗎,那這祥紋意味著什么你是知道的吧?每個天梵人都學過的,祥紋生時,男子便要順從。你看看你身上生出了什么?——爹爹,阿珺問過神官了,尋常人家夫郎的祥紋只由妻主所控,女兒可不行......但我能勾出你的祥紋,你說,這意味了什么?我是爹爹的妻主啊,爹爹是不是該聽我的話呢?” 靳溫言有些無力,被身上滿是侵略氣息的女兒步步緊逼,此刻那近乎詭辯的理論入了耳,他卻無力反駁。 那是每個男子少年時期都要學到的,刻入靈魂的訓誡。 ——你要聽話。男子要恭順良從,不可心存抗拒。 可是,如果過的不好,如果不是我們的錯,也要忍嗎? ——要忍。天賜祥紋,賜天梵男兒造物神跡,同時也予其枷鎖,以祥紋為介,將鑰匙交予天梵女子。紋樣生時,你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 那如果是被壞人控制了祥紋呢?好,好可怕........ ——天是仁慈的,別怕。祥紋只會在兩種情況下再生。大多數人便是其一,發過婚誓得了上天認可,從此定下終身。而其二,若在婚契之前生出祥紋,則證明你與那女子是命定姻緣,是可遇不可求的佳話。 啊......教習大人,祥紋還可以去掉或者改變嗎?還是說只會認定一人呢? ——你們這幫小娃娃啊,真是什么都敢說出口。這話我只說一遍,都埋在心里記好了,不可妄傳。萬一,若是萬一真的余生不幸,你要想好。如有面對一切的勇氣,能受住世人蜚語,就去月神神祀求一場洗禮吧...... ...... 少時的教習的話語響起,結合著如今女兒的逼問,他猛然覺出不對來。 靳溫言年少時并未婚配,更是無從生出祥紋。就算先前被引出來一次,他也只以為是血緣影響。但這般細想起來,結合靳子珺的話,怕是真的...... 男人瞳孔緊縮,手上發冷。沖擊之下他的思維竟格外清晰起來。 天下怎會有這般的荒唐事—— 他的女兒,是他的命定姻緣。 —————— 最近po好卡.......喜歡就投珠珠吧~后續想開個骨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