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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的事被她隱約回想起一些,所以這些天她都在等待中度過。 是啊,等待。 孔敘都在等一個人。 她屏息凝神,專注的聽著門外的聲音。 嘰嘰喳喳,吵吵鬧鬧,這幫年輕人斗志昂揚,永遠不累。 真有點可惜,今天依然,她又沒有等到想要的人。 孔敘沒精打采的往床上一躺,聽著電話里林徹的嘮叨睡著。 他們很久沒見了,自從前兩年林徹結(jié)婚以后,二人的來往就不再那么親密了。 最主要的還是他離開了燕京,跑去別的城市生活,時間長不見面,多少也會生疏一些。 他詢問孔敘新家的地址,說買了東西給你。 春上那里說你很久都沒去了,挺好的,以后都不要去了,你才二十幾歲,隨時都可以開啟新的生活。 為錢犯愁嗎?孔敘,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循循善誘,但是女人沉默。 很久以后她才說:“林徹,我覺得我老了很多。” “什么時候回燕京,陪我吃個飯吧。” “我們很久沒見過了。” 隨時都可以回來,可事到臨頭孔敘又說算了。 問她為什么,她就嘆氣,說機票太貴,你要是有這閑錢可以直接打給我。 林徹給她轉(zhuǎn)了一些,孔敘照單全收,在微信里假惺惺的說幾聲謝謝。 男人讓她滾遠一些,隨即還不放心,告訴她吃好睡好,把自己養(yǎng)胖一些。 翻斗花園牛爺爺:【知道啦,磨嘰。】 林徹:【得罪不起,我走了!】 翻斗花園牛爺爺:【滾吧。】 這時候才迷迷糊糊的想要睡了,就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刻,她聽見熟悉的聲音參雜在熱鬧的人群里,那樣清晰的被她捕捉。 再無睡意,孔敘坐起來開門看去,莽莽撞撞的,她闖進男孩眼里。 方齊回頭,是氣喘吁吁的孔敘,她那樣瘦弱,整個人都藏在寬大的裙擺里。 映著三月的春色,是孔敘先笑,她如釋重負,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嗨。” 方齊抬抬手無聲的回她一句,低頭跟身邊的男女說幾聲短暫的耳語,然后所有人都消失,只留他們兩個在這里。 走進了,方齊問她:“怎么樣,有沒有養(yǎng)好一些。” “挺好的,粥很好喝。” 后來才看見,他還留了粥在鍋里。 有點糊鍋,細心而笨拙。 “那玫瑰花呢?” 孔敘彎下眼睛,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我也覺得不錯。” 是要比百合漂亮一些的。 然后方齊也笑,他伸出手,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方齊。” “你好,我叫孔敘。” 掌心交疊,柔軟又溫熱,她抬起眼睛看,不受控制的說:“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等了幾天,她就只是為了說這些。 然后告別,說了再見,孔敘對著緊閉的房門獨自悵然。 是不是顯得太沒有誠意了一點? 回頭看,桌子上放著早就買好的禮物,剛剛匆匆忙忙的,忘記送出去了。 一塌糊涂,她總是這樣,什么也做不好。 玫瑰枯萎了很久,孔敘舍不得扔,一直在瓶子里放著,有時過去聞一聞,有時依依不舍的摸一摸。 又一次響起的敲門聲算是意外驚喜了,隔著一扇門,方齊直接了當?shù)恼f:“孔敘,是我。” 孔敘知道是他,沒有人會像他一樣禮貌客氣,就連敲門聲都是相同的規(guī)律。 門打開,男孩依舊是那個男孩,氣宇軒昂,談吐大方。 伸出手,掌心是一條項鏈,他很抱歉,說不小心帶回了家里。 應(yīng)該是掛到了衣服上,就這樣在孔敘這里跑到了方齊那里。 看出這條項鏈價值不菲,他以為女人會很擔心,沒曾想孔敘并沒有過多的在意,甚至他不說她就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一條這樣的鏈子。 伸手拿過,又被孔敘不動聲色的揣進兜里。 她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淡淡的對方齊說了謝謝你。 誰知方齊突然笑了,雙手撐著膝蓋半蹲下來。 平行著,他們對視,方齊想不明白,有點苦惱的說:“是我的錯覺嗎?你總是不開心。” 頓一下,他繼續(xù):“就比如現(xiàn)在。” 明明沒有人往前一步邁,可孔敘就是覺得方齊離她近了許多。 硬撐著,女人沒有露出窘態(tài),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 她點點頭,卻又結(jié)結(jié)巴巴的否認:“沒有啊,我沒有心情不好。” 然后呢。 然后被他一眼看穿。 他說你騙人。 騙人就騙人了,不是什么大罪,方齊也不是六扇門。 他們又說了幾句,這一次真的拜拜。 又一次的,孔敘看著緊閉的大門,可心情卻不如剛剛那樣好了。 項鏈不是她的,她很少買這樣貴的東西,會這樣精致,又如此舍得給自己花錢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賀虔。 項鏈是賀虔的,怎么帶出來的她并不知道。 男人活的精致,這一類的東西擁有很多,多一條少一條,或許他并不記得。 可這條項鏈是特殊的。 賀虔寶貝的很,平時孔敘碰一下都不讓,他供起來,恨不得鑲在身上。 怎么會跑到她這里? 女人想不明白。 這是個燙手的山芋、定時的炸彈,無論怎么安置都不妥善。 又開始,她又開始焦慮,整個人陷在無底的恐慌里面。 思來想去,一直到了很久之后她才鼓起勇氣把微信打開。 賀虔在她的列表里落了灰,打開看,上一條微信還是年前,那時候她活在謊言里,日子愚蠢卻還浪漫。 才幾日的功夫,如隔經(jīng)年,二人拉開距離,再回不到從前。 她猶豫了很久,在屋子里焦慮的踱步,終于在很久之后才有勇氣說:“賀虔,你的項鏈在我這里。”?ó?.?sì?(po18.asia) 然后是一張照片,金色的項鏈安靜的躺在她的掌心里。 賀虔看著圖片不說話,被人問起來才把手機放下。 問他看什么呢,他先說什么都沒看,隨即又說一個朋友而已。 無法給孔敘一個明確的定義,所以含糊其辭,說一個朋友而已。 什么朋友呢? 被利用后,不值一提的一個朋友而已。 男人沒急著回,心知肚明,結(jié)果就擺在那里,遲早的事情,早晚的問題。 所以很久之后孔敘才看見那幾個字,刺眼又鋒利的扎進心里。 賀虔問——“我去取還是你給我送回來?” 假惺惺。 總是這樣,他紳士還虛偽,看起來給足了孔敘尊重,其實一條活路也沒給她留。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結(jié)果就擺在那里,無論走哪條路,走多久,結(jié)局都還是那個結(jié)局。 孔敘回的也慢,她言簡意賅,只說了我去。 還是不要過來了,她要留一張干凈的床給自己。 夜里做夢,她夢見那段不錯的日子,有點任性的賀虔跟她一起下棋。 他斤斤計較,也允許她偶爾悔棋,最后殺個痛快,立誓要把孔敘的棺材本贏過去。 真是一段愜意的好日子,他們兩個一起喝茶,一起下棋,一起窩在沙發(fā)里煲劇… 遇見江懲后,女人失落低沉,他還勸她不要放棄。 孔敘,人得向前看。 那時他這樣說,后來也是他拽著孔敘迅速的沉下去。 太糟糕了。 這一切都太糟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