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不對不對—— 云鶯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真是糊涂了,怎么能敢用阿哥比順治爺呢,那可是皇上。 正好這會聽見里屋側福晉似乎在叫她,趕忙拋下了自己這點子糊涂念頭,答應一聲就急急忙忙跑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榻上擺放了十來件還沒上身過的衣裳,一溜都是紅顏色的,有橘紅朱紅石榴紅,棗紅殷紅海棠紅,掐腰的窄肩的鑲邊的,繡花草的繡福壽的繡蟲鳥的,件件都是好東西,拿到外頭遍地找也沒處買去,料子都稀罕得緊。 可齊悅站在前頭望著榻,依舊眉頭緊蹙大為不滿,似乎心里這幾件一件也沒選中。 這實在怪不得她,這舒心的日子過久了,又因為生下個弘昭沒及時注意,齊悅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比進府的時候胖多了,這些衣裳穿著她身上好是好看,可把身上的曲線也勒得太過分明,尤其是****,在鏡子里照到的時候,齊悅都有些不好意思。 實在是野得很,會不會太過了一點。 云鶯見此就笑著奉承道:“哪里的事,奴才看您這一身穿著比福晉都差不了多少,人比衣裳都還嬌艷呢,哪就差了。要真嫌棄,對了,奴才記得針線房前幾天送來了新做的幾件衣裳,尺寸都放寬了兩分,就是料子不如現在榻上的好,這些可都是主子爺私下送來的,比針線房里那些府里分下來的要好。” 言外之意很清楚,是不推薦的意思。 府里分的多是宮里賞下來的料子,那都是外頭進貢上來的,比街面上的自然要好,可卻還不算是上好的,各地官員都賊著呢,最好的捏在手里沒進獻,或是自己留用,或是悄悄送給京里的大人物們,討好討好。 四阿哥手里這一些就是外頭孝敬給他的賄賂,進府的當天就讓蘇培盛給齊悅送過來了,連進小庫房造冊的時間都不用。 云鶯是擔心齊悅看慣了好料子,拿府里分下的那些多半會瞧不上眼。 畢竟側福晉人是去外頭參加宴席的,那上面多少夫人娘子,大家的眼睛哪個不是尖的呢。 誰穿的衣裳料子好,誰頭上戴著的首飾貴,那是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得清楚明白的事,心里各自都擺著一桿子秤,側福晉要是穿上這些料子,可就多多少少有些配不上她得寵多年的名聲了。 齊悅自己倒不在意什么名聲不名聲,風頭不風頭的,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抵錢花,她要這些虛名頭做什么,越不注意還越好,正好符合她一個普普通通小側福晉的身份,完美。 當即就拍板讓云鶯把衣服送上來,自己挑了件寬松不顯身材的湘色寬襟大袖長袍,外頭醬色潞紬的小綿坎肩,再加上大毛外套,正正好穿得既不張揚又很合體。 至于榻上的那些,齊悅想了想,偷偷把幾件藏在了床帳邊上的大柜子里,緊身的雖說在外穿著不雅吧,可是在適合的人面前,就大有用處起來。 說不準弘昭的弟弟,就打這上面來了(*/w\*)。 第200章 相似 佟府夾道西邊的承恩公府里, 人人都在為了宴席張羅著,隆科多自然也不例外, 早早就被自己的阿瑪佟國維叫了過去,這次宴會上他得幫忙負責招待往來賓客。 佟國維輩分太大,要讓他親去迎接, 即使他能過去, 底下人也不敢應承,不如把兒孫帶出來的好。像是宮里的幾位阿哥們,如今局勢渾濁,他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接觸,干脆就全部交給隆科多, 讓他來接待, 一來與眾人關系親密, 二來位卑權輕,就算真交好了阿哥們也不會讓人聯想到什么。 隆科多恭恭敬敬在書房里聽老爺子念叨了半個多時辰,頭昏腦熱的才回到自己院中, 路上還一個勁的煩躁, 不就是場宴席, 何至于到這種程度, 既然阿瑪擔心成這個樣子,那還不如不舉辦呢。 心里嘀咕,腳下卻踩著風似的趕緊往院子里趕,聽說他額娘派人到院子里了,還不知道要鬧什么亂。 一走進院子里, 就看里面安安靜靜,丫頭們低著頭站在房門口一臉恭順,唯獨只剩下屋里啪啪的輕微聲響。 掀開簾子往里一看,才發現李四兒斜倚在貴妃榻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自在的看著面前跪著的小丫頭一下又一下扇著自己的巴掌,原來那聲響是她傳出來的。 “怎么了?這又是怎么了?”隆科多看著直嘆氣,眼睛看也不帶看的略過了丫頭就去哄李四兒,“怎么生這么大的氣,自己親自動手教訓丫頭?丫頭要是伺候不好就關到屋子里,讓人打一頓或者發賣了,何苦到你面前來教訓,傳出去多不好聽。” “不好聽?”李四兒拿瓜子殼啐了他一口,嘴角往下一撇恨恨道:“我還有什么好聽的?名聲早不就是這樣了,一個下流胚子,能做出什么好體面的事情來。” 說到這里,她的眼睛就紅了起來,揪著自己的胸口直嘆氣,“我知道府里她們都看不起我,只是往日為了你,我再氣也忍下去了,只求明面上裝個樣子也行,可她們,怎么就敢……怎么就敢當著人直接罵我,我還有什么臉。” 李四兒那嗚咽的哭聲,聽得隆科多自己心里都不是滋味,坐在她邊上忙心疼的捧著人的小臉,心疼道:“我額娘又把你叫過去罵了?” 見到李四兒點點頭,他像是猜到了什么,憤憤拍了拍桌子,眼神惡狠狠的看向屋外,院子里的事情不是都瞞著她額娘的,不告訴她的嗎,那又是誰走的風聲! 是了,那個賤婦,多半就是她在額娘耳朵邊上又說了什么讒言,看我怎么教訓她! 隆科多捏著拳頭,當即就要起身過去,卻被李四兒拉住了手,“算了,算了,”李四兒有些意興闌珊,低落道:“我就是這么一個低賤的身子,說破大天去,那也是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你就是再教訓又有什么用?府里人不還不是看不起我。” 她捏著帕子悲從心來,轉身就趴到了隆科多懷里,痛哭了一場。把隆科多著急得團團轉,看著她的眼淚,好似是自己的心也在痛一般,這會兒不由得為了安撫他,心里就生出一個念頭,直接道:“誰說你上不得臺面,這次宴會你還要上去陪我接待女眷們呢,乖乖,別哭了,現在把眼睛哭紅了,到時候可怎么出場呢,快別哭了,我的心都跟著痛了。 真的假的?李四兒止住了哭聲,抬頭望著他疑聲,“你可別哄我。” “誰哄你了,自然是真的!”隆科多這會拍著胸脯跟嬌妻保證,見她止住了哭聲比什么都要緊,這回的接待阿瑪并不出面,只單交給了我,男客在前院,女眷后院自然也要有個人接待,那個賤婦是出不得門的,如此惡毒怎能讓外人瞧見。借著生病的由頭,她一病,可不就得有人幫襯頂上去,這個時候你再上去接待,我看誰敢多說什么,那是名正言順,誰會攔著呢。” 隆科多心里算盤打得好,這次宴會上多半不會來什么他惹不起的人物,正牌娘子都送去額娘那里,剩下幾個不過是小門小戶或者側室之流,就是交給四兒也不打緊,得罪了也得把話給憋回肚子里去,難道還敢直接跟他撅臉不成,她能有什么底氣。” 李四兒當即破涕為笑,仰頭歡喜的親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會護著我。” 她的一舉一動都那么真實,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絲毫學不會外頭那些人的做作,讓隆科多看著都不自覺就笑了起來,這會兒抱著嬌人就起了心思,壓著人就往榻上倒去。 許是心著急了點,連底下跪著的丫頭都沒來得及轟出去,還是她自己忍著痛和羞臊,見主子沒有再交代,自己心里松口氣,悄悄膝行到門口退了出去,好掩蓋住那一屋子肆無忌憚的叫聲。 只是兩人從不遮掩,即使丫頭掩上了房門也擋不住聲響在院子里回蕩,那正房里躺在床上虛弱咳嗽著的婦人,一聽到外頭這個動靜,又是羞又是氣,被惡心的連藥也喝不下去。 身邊伺候的一個中年嬤嬤跟著生氣,沒成想她都告訴了老太太,可還是壓不住人,灰心喪氣起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婦人就心疼,她們姑娘以后可怎么辦。 這位嬤嬤是自小照顧隆科多夫人的奶娘,跟著她到了佟家,忠心耿耿自不必多說,眼見著自家小姐受人欺辱身體越發虛弱,就使銀子賄賂了守門的丫頭,偷偷跑到了正院去報信,不想還是無用。 這會擔憂的服侍夫人睡下,聽著外頭動靜止住,隆科多噠噠出門的聲音才喘口氣,以為能享受片刻寧靜了,沒成想才出了里屋,就看見李四兒帶著丫頭仆婦直接就闖進廂房里,不等說話,劈頭蓋臉就讓丫頭們砸東西聽著樂。 “你……你這是在干什么,無法無天!”這個奶嬤嬤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還還從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妾室。 李四兒像聽笑話似的笑出了聲,“笑話,這是我的院子,東西自然也是我的,我樂意砸什么就砸什么,還需要聽你這個老貨的嘮叨嗎?” 她黑下了臉,“老東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次偷偷跑去告密的人是誰,你不說話我還記不起你了,來人,還不快上去把她給我抓起來,不好好教訓教訓,這院子里什么貓狗可都想踩到我頭上去了?” 后頭跟著的兩個仆婦嘴里應了一聲,知道這位主子素日的脾氣,也顧不得什么,趕緊就聽命將嬤嬤給捆綁了手腳強壓著跪趴在地上,由著李四兒從袖子里抽出一條樣式精美的小馬鞭來抽打。 等著夫人聽到動靜,從里屋踉踉蹌蹌走出來,見到這個畫面幾乎要暈倒過去,強壓著悲痛訓斥道,“還不快給我住手!” “住手?“李四兒一臉的不在意,只眼神示意,就有兩個知趣的丫頭在那邊攔住了夫人,壓著不讓她過去,自己還是樂呵呵的繼續手底下使勁抽打著人,只把她抽得再也維持不住尊嚴,開始試圖哀嚎躲避之時,才放聲大笑,“瞧瞧,這就是你們說的體面,瞧瞧,她現在還有什么體面。” “說呀,現在你還有什么體面!還瞧不起我,不過也跟我一樣!”她一邊說,一邊加大力度使著鞭子,直看著那嬤嬤再沒有力氣逃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時,才算是徹底出了氣。 看著邊上那恨極了的眼神,她只覺得心里暢快,扔掉鞭子用手帕擦著手就吩咐人道:“把這屋子里的東西都扔到后面罩房里,既然不想住,那就別糟蹋了好地方。” “我可不像別人,講究個什么體面規矩的,彎彎繞繞設個局挖個坑,得罪了我,那就直接讓你們知道知道下場!” 她警告著院里人,要是還有人大著膽子幫這個女的,那下回她手里捏著的可就不是鞭子,而是實打實的板子了。 見警告過了,李四兒才冷哼一聲,烏泱泱帶著人出去,只剩下個夫人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嬤嬤。 其他丫頭連留在正房都不敢,只呆在外面,誰還敢幫襯。 等到了宴席那一日,早就有仆婦聽命將后罩房鎖住,四五個守在了房門口,圍得是團團轉,又趕著回了府里的老太太,說是夫人突生重病,怕是出不去房門了。 把老太太氣的話都說不全了,抖索著質問道:“那院子里是誰接待,那個叫李四兒的現在在哪?” 在哪? 在接待人呢。 李四兒穿的一身華貴服飾,臉上抹了胭脂口紅,打扮的越發美艷,此時站在花廳前挺直了脊背招待賓客,只覺得痛快。 她原本并不想要參加這個什么勞什子的宴席,可既然有人不讓她去,那她就非得過去,不但要去,還要讓那個謀劃的人斷了手腳,嘗嘗設計她的苦頭,那才痛快呢! 這會兒臉上還帶著放肆得笑,自詡今日是大大出了個風頭,看著遠遠過來的一位夫人就馬上迎了上去。 左右眼睛掃視一下,心里就有些厭惡,面似芙蓉眼似水杏,氣質華貴清麗,長相端莊大氣,比她都要高上些許,實在是讓人不舒坦。 可等著走近了再瞧瞧她的衣裳,李四兒嘴角又揚起了笑,嘖嘖嘖,衣裳穿的如此普通,還不如她身上這一件,頭上只是幾件玉飾,連金也無,想來只怕是個不得寵的。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第201章 逃 這一日四阿哥正好空閑在家, 便并沒有去部里,而是一直留在小院之中, 等著時辰差不多了,才與齊悅各自換身衣服打算帶人一去往那佟府中去。 只是見著小格格今日穿的是偏素淡的湘色衣裳,四阿哥心中有些納悶, 前段時間才讓蘇培盛送來了幾匹進貢的鮮艷布料, 怎么沒見做了穿,這會兒不禁拉著人就左右看了看。 四大爺的審美品位自然要比齊悅這個小平民的要高,這會兒見人衣裳偏素,可頭上卻插著金簪顯得有些突兀,就招手讓齊悅坐在了梳妝臺前, 自己親自動手幫著人換上一整套的白玉首飾來, 耳朵上也給換上了云紋和田玉的一對墜子, 形似流云,配上齊悅今天的這件衣服,更顯得一縷仙氣飄飄然, 不似是凡俗人。 四阿哥對著端坐的小格格大為滿意, 若不是為著還要外出, 這會還想借筆幫著畫上一縷紅紋, 更像畫中仙子一般清麗。 可齊悅卻沒什么體會,不好意思,我天生麗質,怎么樣都很好看,一點都看不出差別來╭(╯^╰)╮哼! 這會用手摸著自己頭上那根白玉蓮花簪子, 不禁就想打趣四阿哥道:“要是有那沒見過世面的,瞧瞧我這身上這一身素的可憐,只怕還要把我當成不得寵的呢。” “胡說八道。”四阿哥笑著用手指點了點齊悅的額頭,“府里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誰的眼皮子這么小,把好玉看作石頭棄之不顧,倒把那艷俗的金銀捧為至寶。” 齊悅將自己原先被四阿哥嫌棄的那幾樣小心翼翼的收入盒中放好,聽著他的話就哼了一聲,這話可別說得太滿,換做另一個清朝,你的四兒子那就是艷俗中人,最喜好五顏六色的搭配,像現在的素雅人家還看不上呢。 她自己沒什么太大要求,金玉都行,反正進了她的庫房就甭想再出去了,哪怕不戴頭上,光是清點的時候賬本上翻一翻,也能讓齊悅樂個好幾天,全都是珍品呀,留個幾百年那說不準都是國寶。 兩人說笑著拉著手就走出了門,原本還想著讓福晉跟著去,總不能帶了側福晉倒把福晉落下的道理。 可這時候天氣寒冷,聽說大阿哥身子不大好,福晉正時時盯著人看管照顧呢,哪里敢放松,更別說是把大阿哥單留在府中自己出門了。 她這里告罪說不去,四阿哥自然首肯,還方便了他們,干脆利落就直接把齊悅領上了他的馬車之中,一起往承恩公府過去,要不然為著福晉的面子,他與小格格可是要分坐兩輛馬車的。 占了東夾道一半的氣派佟府大門,齊悅自然是看不到的,在正門口四阿哥就先下了車,跟著人往前院那聚,她自己則是跟著到了垂花門才下車往內院里走。 這次宴席分作內外兩班,女眷都由里頭的人接待,在花園邊上的小花廳中,離那男客所在的正院并不是很遠。 前面的丫頭領齊悅去了花廳,遠遠就見一個在陽光下反射許多光芒的婦人,等走近了齊悅瞇著眼睛再看,才發現那并不是反光,而是滿頭珠翠所散發出來的金光,像這樣莊重繁瑣的打扮,貝勒府里可都沒見人這么戴了。 像她如今這樣,倒讓齊悅想起了當年得寵的李格格來,那會兒大家一起聚著參加家宴,好似見著李格格也這么帶過一次,凡是賞下來的都恨不能插在頭上,只嫌頭發不夠密不夠重,壓不住珠翠首飾,不然只怕都要戴上。 那婦人本身長相也不差,就算怎么胡亂打扮也很美艷,只是動作有些粗俗,這會兒見她過來,大剌剌的也沒行禮,雙腳站立,眼神像刀子的從下往上把她打量了個遍。 “大膽!” 云雀站出來呵斥了她一聲,這是哪家的規矩?見著貝勒的側福晉,不說行禮請個安,反而把她們主子當成下人一樣隨意打量,簡直無禮至極。 “請問,您是哪家的夫人?”李四兒被云雀這樣呵斥,臉上卻并沒有看到慌張,反而慢悠悠問了一句,似乎要知道身份了才會行禮。 齊悅自己沒說話,只讓云鶯替她答,說實在話,經過這么一鬧,她對佟府這個下人培訓表示很懷疑啊,按理來說他們家也算是豪門大戶了,怎么教出來還不上貝勒府那里頭一半人的規矩,倒像是窮人乍富的商人之家。 等著云鶯把齊悅的身份一說,李四兒這才向前一步親熱的問候道,“原來是四貝勒家的側福晉,既這么說,那咱們可都是親戚,快請進,快請進。” 呸!誰是你家親戚,云雀心里罵了她一句,沒讓出路,依舊攔在了前頭,什么人也敢上前。 那才剛領路的丫頭,這會悄悄就提醒了一句道:“這是府里二爺的……二爺的夫人。” 這里說的二爺,就是指隆科多,他是佟國維的次子,原配妻子出身名門大族,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舉止輕浮粗俗,那能光明正大站到他面前,還讓丫鬟不敢披露她真實身份的,只怕就只剩下李四兒這一位人物了。 齊悅能猜到,底下的丫頭自然心里也清楚,這會兒見著佟府只派了一個小小的妾室來接待,神情哪里還會好看。 這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就算她們主子是個側福晉,可那也是貝勒爺的側福晉,換句話說,爵位還在這兒擺著呢,憑什么瞧不起人! 云鶯還能忍得住,云雀性子躁就有些壓不下去,想著出聲替側福晉出頭,卻被齊悅趕緊攔住。 只朝她輕微搖了搖頭,她們今天來可是來做客的,又不是來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