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齊悅摟著四阿哥死活就是不松手,把臉埋到他脖子那來回磨蹭著, 一定要聽到四阿哥親口答應才好。 本來大清早就容易精神,何況小格格貼得緊,那兩團柔軟近來又大了一些,觸感明顯,四阿哥畢竟是個年輕人火氣旺,黏著纏著就暗了眼眸,握住小格格那還在搗亂的手低了嗓音就道:“別鬧!再鬧起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他威脅性的把眼神往下看去,讓齊悅慌忙就撤了手躲進被子里,隔著被子輕踹他好幾腳,“不正經,才不給你呢,快走快走。” 說讓留上手抱人的也是她,趕他走的人也是他,四阿哥頗為無奈的嘆口氣,見著小人全身都裹在被子里,沒個下手的機會。 他就先穿戴好衣服,然后朝著被子里突起的那塊叮囑道:“淘氣!今天可別胡鬧,乖乖的呆在府里等我,回來留著好東西給你。” “什么東西?”齊悅被他神神秘秘的語氣勾著,悄摸的像兔子似的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好奇的問了一句。 四阿哥逮著機會就上來靠著身子壓住了被子,順著親了一口得意道:“到底還是被我得手了不是。”摸了摸齊的憤怒的小腦袋瓜子,四阿哥忙收起笑,哄道:“可不許咬人,你四哥還要入朝呢,聽話。” 齊悅磨磨牙,只覺得四阿哥如今段位越來越高,她都快壓制不住了,必須想個法子才行。 見著人走了,齊悅躺回自己的床上就開始計劃起自己的健身減肥一攬子計劃,可還沒怎么開始,眼皮就沉重了起來,被子就溫暖了起來,連枕頭似乎都格外柔軟,軟······ 等齊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親閨女嘹亮的喊聲隔著屋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齊悅嘆著氣把那個健身計劃往大腦深處擱,洗漱了就讓人抱著札喇芬過來。 所以說嘛,四合院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她昨晚的收聲還是有必要的,難怪清朝妃子不帶孩子,都住一塊了皇帝還怎么寵幸人呢,要是聽見了聲,不單小孩尷尬,小孩他阿瑪額娘估計也挺尷尬。 先喂了小閨女一頓早飯,這丫頭養的好,無論是齊悅還是奶娘的飯都照吃不誤,沒啥挑嘴的,一個多月愣是養的白白胖胖,臉蛋嘟得跟小新似的,四阿哥還夸漂亮呢。 要不是齊悅攔著,差點就要寫詩贊美自己閨女了,這個勁頭可比齊悅來的足。 “臭丫頭,要不是你額娘見機快,這會說不準你還吃不著呢。”齊悅收拾了吃飯的家伙事,邊扣衣襟邊嘀咕著,也命人去叫膳,這頓要吃得飽一些,好來應付下午的宴會。 福晉跟四阿哥是要去宮里頭過的,他們兩位不在,齊悅就是后院里最大的頭頭,由她負責帶領著眾人進行宴會,因為之前管過家的緣故,福晉也沒法子多說什么,再加上是給她慶祝,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齊悅對于后院女人的破壞性擁有充分的認知,估計今天恐怕是吃不到多少,只求千萬別出個什么事情來搗亂,只要順順利利進行下去就行,她不強求大家都個個揚著笑臉。 反正目前她地位最高,誰要是讓她今天不痛快了,齊悅能讓她從今年中秋起到來年的中秋節,整整一年都不痛快。 宮里面這會兒也很熱鬧,宴席在保和殿舉辦,桌椅擺設一列都是圓的,取的就是平安團圓的意思,裝飾擺放的鮮花則是取了這季節的玉簪和秋海棠,最前頭還有長桌,擺放了王公貴族進獻給皇上的月餅。 像幾個阿哥們的府里也都進獻了月餅,齊齊擺放在上面,最中間的是內務府打造的供月月餅,上面還有月宮、蟾蜍、玉兔等圖案。 其他幾家有從造型上下功夫的,也有從裝飾上下功夫的,爭相斗奇比美,像是大阿哥府,今年就特地進獻了有車輪子大小的月餅,從氣象上看,就穩壓眾阿哥們一頭。 太子進獻的反而中規中矩,同往常幾年一樣,本以為這回是直郡王勝了,可沒想到了宴席開始,大出風頭的卻是四阿哥府所進獻的幾種新式口味月餅。 皇上在開席初就特意介紹了,還讓太監們每人桌上都擺了一份,當做是今年的宮廷月餅,明擺著就是對這個月餅十分滿意。 坐底下的九阿哥有些不服氣,他早些年跟四阿哥結過一回梁子,后來就一直看四阿哥不對付,見著汗阿瑪夸贊就忍不住碰了碰八阿哥的手,吐槽道:“怎么今年倒讓四哥搶了先,就他那性子,再過十年我都不信是他想的。” 八阿哥端坐在席上露著笑,借著拿酒的功夫答了一句,“汗阿瑪都夸了,誰想的還重要嗎?” 沒趣!九阿哥甩著手收回了目光,又朝他另一邊使勁,“老十,你說四哥今天這么得臉,咱們是不是要上去進酒?” 這兩個心眼壞的一拍即合,仗著年紀小就開始故意在宴席上,猛勸四阿哥喝酒。 四阿哥看了看九十兩個阿哥,沒吭聲就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把坐后面的十四先給氣了個半死,他哥是蠢貨嗎?沒看出九哥十哥在那憋著壞? 真陰險。 十四練過弓箭,手上又有勁,他趁著皇上沒注意,擱盤子上取了個棗,拿出彈弓射鳥的架勢,瞅準了九阿哥桌上的酒壺就使勁砸,將個細瓶銀壺酒砸倒在桌,流了一桌的酒水。 九阿哥樂得還準備繼續呢,就看見酒壺倒了,忙讓人換了個新的,可還沒倒,又倒在了桌上,他也回過味兒來,哪里是不小心碰到,這是有人存心搗亂。 又讓人提了一個酒壺,見著砸倒的是個棗就順著方向抬頭一看,十四手都還沒收回去呢。 “嘿,你小子——”九阿哥有些氣不忿,他衣服上都掛著彩呢,饒不了這小子,剛準備起身卻被八阿哥給攔住了。 “八哥,你怎么還護著他?”九阿哥有些不服氣。 “行了行了,人家是親兄弟,誰讓你故意讓四哥一直喝酒來著。”八阿哥笑著勸了他一句,他也是為老九著想,四哥的脾氣大家都知道,雖說今天不知道喝的什么馬尿和和氣氣的沒翻臉,可說不準心里就記著賬本呢,就他那個心眼,老九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八阿哥看著喝酒喝得面紅耳赤的四阿哥還有些羨慕,要是能討汗阿瑪的夸獎,就算讓他今天喝醉了,他也樂意啊。 他看了眼在最前面桌上供著的自己府的那份月餅,那是自己特意制作的壽福如意月餅,樣式還特意選了九個福字和九個壽字,壓著人琢磨了半個多月才做出來的,原本還以為這個能討汗阿瑪歡喜的呢,結果還是被四哥給壓了下來。 第100章 醉酒 后宮里,福晉卻顯得十分尷尬, 她們這里也吃到皇上安排的月餅, 得知是四阿哥府進獻的, 眾人都當著福晉的面夸贊起四阿哥的心思巧妙起來。 可福晉心里都快嘔出血了, 哪里是四阿哥想的, 分明是齊氏那個小蹄子搗的鬼, 可她面上還得裝著喜不自勝的樣子,一通折騰下來, 福晉牙都快咬碎了。 今年這個中秋節, 對她來說可真不算是個好節日! ------ 宮里頭的大人們大開宴席,府里頭的格格侍妾們沒福氣進宮,一群人在花廳里也擺了小宴慶祝。 齊悅沒選太花的衣裳,只挑了件藕荷緞繡藍蝶鑲邊的, 搭著上回得的一套白玉蝴蝶首飾穿, 不算是很張揚了。 但一出場格格們心里照樣泛酸, 光齊側福晉一個耳墜子, 都能比她們捯飭一天身上穿的還要昂貴, 這也太得寵了。 武格格眼睛一個勁往李氏身上使,想看看這位出不出面,要是能鬧一場, 她也能看一場樂子。 哪知李格格本來心里就不舒坦, 憋著火氣沒地方出呢,齊悅那個笑面虎自己不敢得罪,難道一個武氏也敢看自己笑話, 哼著聲就刺了一句:“誒呦,武格格這是看什么呢?” 眾人聞言眼神就齊齊往武格格身上戳,鬧得她漲紅了臉擰著帕子沒吭聲,坐在上面的齊悅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今天她的宗旨就是一個,只要沒打起來,這場宴會就算是和諧圓滿的成功。 武格格敢跟李格格打起來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就武格格那個膽子頂多背后刺幾句,哪敢真上手掐呢,要是她真動手,說不準齊悅還會高看一眼。 到宴席結束,齊悅強行忽略了席面上李格格與宋格格斗嘴兩次,李格格與侍妾斗嘴五次,李格格與武格格斗嘴八次的情況,含著笑舉杯慶祝大家和平解散。 心里卻忍不住在吐槽,李格格的戰斗力簡直驚人,幾乎席上每個人都被她噴過,如果說自己是因為四阿哥寵愛成了后院人的眼中釘,那李格格絕對是憑借一己之力成了后院人的rou中刺。 這樣對比,齊悅意外發現自己的親和力貌似還行,很好很好,她絕對不要做李格格,太慘了,武格格被她懟的臨走差點眼睛都紅了,要不是慫估計都要上去干仗。 齊悅搖搖頭,慢慢飲盡杯中酒,四阿哥管她管得嚴,再加上要喂札喇芬,通常是不喝酒的,今天這場喝了之后回去也喂不得孩子了,只怕過個兩天才行。 她珍惜的又倒了一杯,只覺得今日的秋露白喝起來比以前在家偷喝的白酒口感綿軟很多,味道也偏甜一點,嗯,再倒一杯。 等著蘇培盛一路上小心謹慎伺候著五分醉意的四阿哥回了小院,掀開簾子一瞧,好嘛,里頭那位笑嘻嘻的主子比四阿哥還醉呢,兩口子今晚上是都喝的過了頭! 齊悅自己喝醉了還沒察覺,只是心里頭特別的痛快,看屋子里哪哪都討喜,等著四阿哥回來,看著面前這個俊秀的男子那就更開心了,腦子里盡是一行字來回晃蕩,這是她的。 沒錯,這個帥小伙就是她的! 齊悅摟著人不松手,呱唧一下就親在了他的半拉腦門上,沾沾自喜的宣揚著自己的主權,“我的——” 這可真是醉的不輕了,四阿哥苦笑不得的讓人趕緊去拿解酒湯藥來,屋子里伺候的人哪還敢留著,低著頭恨不得自己會個穿墻術,得了令就腳步飛快的退了出去。 他俯身看著面前臉頰緋紅一片的小格格,好言勸著讓人松開手,可齊悅這回不像早上那么好哄了,手指勾在一起緊緊抱住就是不松,見四阿哥上手還滿臉的不可置信,“胤禛,你要離開我了嗎?” 大眼睛里眼淚是說來就來,水霧似的望著他,似乎他要是點點頭就能當場哭給他看。 四阿哥哭笑不得道:“我可沒說這句話,只是想悅兒松開手讓我坐下來。” “嗚嗚嗚——沒想到胤禛你真的要走——走吧走吧,找你的小年糕吧,找你的四喜丸子吧,我反正已經被拋下了——” “小齊悅啊~地里黃啊~十六歲啊~走了漢啊~” 這都哪都哪啊! 四阿哥是徹底的沒脾氣投降了,小格格愛摟就摟吧,愛親就親吧,他是一點都沒意見。 站著哄了哭得哼哼唧唧的小格格好幾盞茶功夫,直到外面奉上的解酒湯起了藥效,齊悅那陣子酒勁散了,才發現自己剛剛做的什么虎狼之舉! 好像她強摟了四阿哥······還強親了四阿哥······還······ 天吶,齊悅被自己的舉動羞得捂住了臉,她已經這么黃/暴了嗎? 小格格捶胸頓足,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純潔了嚶嚶嚶~~~ 第101章 偷跑出門 齊側福晉灑著淚水祭奠了一小時前還純潔善良的自己,然后就干脆的撂開自己喝醉酒的事情, 撐著臉轉移話題道:“四哥今天怎么也喝醉了?” 見著四阿哥兩手空空, 齊悅就歪著頭伸出一雙手來, 理直氣壯道:“說好要給我帶的東西呢?”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慢悠悠也端著碗解酒湯在喝, 看齊悅先倒打一耙就忍不住笑了, 放下碗就高舉起手往下做式要拍小格格的掌心, “給你個手拍子吃要不要。” 見齊悅快速收回手鼓起臉才好笑道:“早就預備下了,要等你想起來, 天都亮了。”說著就招呼來蘇培盛, 讓他拿上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放在桌上。 齊悅拆開一看,卻是兩件家常舊的袍服,一個是石青色,一個是藕合色, 面料上也沒有暗繡, 不像是府里的手筆, 倒像是外頭人常穿的衣服。 該不會是? 齊悅亮著眼睛望向四阿哥, 臉上還有些不敢相信, 該不會是打算今晚帶她出門逛逛吧? “京城又不比草原,人多繁雜,萬一遇見認識的人可怎么好?”他們兩個到底誰是穿越的那個, 怎么感覺四阿哥的膽子比她大得多呀。 齊悅一邊擔憂的述說, 一邊卻悄悄將包袱皮往自己身邊拉扯著,充分演繹了口是心非這個成語的正確表現形式。 四阿哥渾不在意,“有我呢, 你怕什么,哪家還沒有個大膽的?你只說想不想去。” 對于他來說,這帶個人出門逛逛還真不是件大事,也就是因為擔心外面人多不安全,所以才讓小格格換上件男裝,更平常一些。 “去!”齊悅脫口而出道,中秋節的京里熱鬧非凡,傻子才不出去逛呢。 拿著衣服就進了里屋換上,將自己的頭發編成辮子,嚴嚴實實帶上一頂小帽蓋住腦門,換上雙男靴,自我滿意得不行。 齊悅特意從扇匣子里取了一把,等走出門的時候就咔嚓一下打開,特別有那股范兒,鬧得幾個丫頭都背過身子在偷笑。 “札喇芬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千萬別讓她哭。”齊悅拉著福嬤嬤一個勁的叮囑,實在是太小了,要是這會年紀大些,她都能帶著孩子一塊出去。 把閨女交代給福嬤嬤和幾位奶娘照顧,自己悄摸裹了件帶帽的黑披風,遮著臉就跟著四阿哥往前院走去。 明明兩個人都是府里正兒八經的主子,行走的時候卻鬼鬼祟祟,齊悅一路上都懸著心,生怕路上就遇上了個微服出巡的康熙,微服逛街的一二三五七□□十阿哥們,然后當場被逮住自己男裝出門的罪行,想想就恐怖。 憋著氣等著坐到了馬車里,齊悅才敢放下心,拍拍自己的胸脯笑道:“咱們這算不算是小孩瞞著家里大人的意思。” 四阿哥沒回答,他倒覺得不像,反而頗有種類似偷/情的意思在里面,更添了點別樣的刺/激。 像這種大節日宵禁,一般宵禁的時間點那都是往后延的,不到三更不落門,所以在晚上七八點這會,城里照樣很熱鬧。 當然,這個城指的就是外城,里城這會管的還是比較嚴格,不讓經營娛樂免得帶壞八旗子弟兵,只有外城才允許玩樂。事實上其實這條禁令壓根沒有什么用,人家該玩還是在玩,打個招呼就奔外城去了。 天亮了再偷摸遮著臉混進內城就行,沒哪個守門會在這地方卡人不讓進的。 齊悅坐著馬車出了內城門,外城這會家家戶戶都掛著彩燈,大街小巷都有人在逛,再坐馬車就不合適了,兩人帶著蘇培盛從車上下來順著街慢慢逛,剩下個侍衛看著馬車就行。 京里的中秋習俗是賣兔兒爺,街頭街尾都擺著攤賣這個,四阿哥才下馬車就看面前過去了一對,見人家手中都拿著一個,忙拉著齊悅手往攤上走,準備也買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