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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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鐘棘。 第91章 最后的最后。 啾啾看見了一道光, 像是漂浮的仙靈,在給予她指引,她順著那道光懵懵懂懂不停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見著出口觸手可及, 一道滾滾熱風(fēng)突然呼嘯而至! “燙!” 啾啾差點(diǎn)國罵一聲,捂著額頭彈坐起來。 背后傳來個郁躁不滿的聲音:“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 啾啾一愣, 似曾相識的一幕, 仿佛很久以前, 她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喂。”背后的人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小姑娘轉(zhuǎn)過頭, 心中一動, 立刻撞上一雙眸子。暗紅色,流光溢彩, 永遠(yuǎn)都灼灼明亮。 那張臉過分漂亮, 哪怕一身銳利鋒芒也遮掩不住的漂亮。 “鐘棘?”啾啾愣愣的。 她記憶還停在過去, 她告訴他她在太初宗等他。 “所以, 你來太初宗是為了找我?” “啊?什么啊?”少年微一挑眉, 不太明白, 單手捂住她額頭, 很粗暴,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那感覺就是, 好像啾啾說個“嗯”,他就會立刻給她額心注入一段炙焰流火,讓她清醒清醒一般。 啾啾眼睛微微睜大:“嗯。” 鐘棘:…… 好叭。她果然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好半天,少年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她額頭,聲音里還有著殘留的郁悶和不安:“你睡了夠久了,該醒了。” 啾啾摸著額頭, 呆呆看他。 她有很多問題。睡了多久也是其中之一。她想問問鐘棘他是怎么蘇醒的,還想問問他醒過來多久了,大家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但最終,那些問題全部隱沒,變成了白色的微光。少年在那片干凈的微光中,有著最兇的氣勢,卻送給她了最熱烈的溫柔。 “怎么……”鐘棘剛要打破沉默,就見小崽子忽然撲進(jìn)自己懷里。 二話不說,圈住他的腰,哇哇開哭。 是那種很孩子氣的哭聲,跟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因為小鐘師兄,真的太好哭了。 她沒有的那段記憶終于姍姍來遲,將所有線索連成一個圈。 他為了她進(jìn)紫霄仙府,又為了她,一次次逃離紫霄仙府,明明本體在神仙井里受著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卻做好準(zhǔn)備在神木林陪她十年,等她結(jié)丹,將他靈脈換給她…… 鐘棘說,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地攻城略地宣誓主權(quán),我本來就是你的,一直都是,未來也是。 他沒有騙人。 他這三百多年,都屬于她。 那幾乎是他整個人生的時光,都在守護(hù)她。 少年目光往下垂了垂,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將她圈在懷里,胡亂安撫。 “碎星,你用掉了?”他低聲。 “嗯。”小姑娘抽抽搭搭,鼻音奶綿綿的,腦袋一直往他胸膛拱。 啾啾終于知道自己對他說“你殺了我”的時候,有多殘忍。 他曾經(jīng)在她識海的鋼鐵都市中佇立,衣袍隨風(fēng)而動,巨大的led燈光將他勾勒成一抹秀致剪影。當(dāng)他終于登上藏雀山,進(jìn)入太初宗,卻發(fā)現(xiàn)她并不在這里時,他也曾這樣立在月色之下,桀驁又茫然。 像是夜色中孤獨(dú)的狼獸,失去了唯一的歸宿。 鐘棘別開視線:“用掉了,就不能殺你了哦。” 他沒有第二把碎星。 “嗯。”啾啾哭得一塌糊涂,“不用你動手了。” 少年柔和下來:“……那還想死嗎?” 她用力點(diǎn)頭:“想!” “哈——?”他瞬間生氣,提起聲音。 啾啾哭得一塌糊涂,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這樣放肆,因為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他們天生天長,彼此坦誠,不用隱忍克制。她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個字都帶著抽搭。 “不想死、死在小鐘師兄刀下了,但,但想死在小鐘師兄身上……” 她打著小哭嗝,用力揉眼睛,一手背的淚,guntang。 “要死在小鐘師兄身上。” 哭唧唧的,又很堅強(qiáng),帶著決心,說得驚心動魄。 少年:…… ? 紗幔隨風(fēng)拂動,地上影子縹緲如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崽子才停下哭聲,還時不時在他懷里抽抽兩下。 “哭夠了?” “嗯。”啾啾咬著他肩膀。 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噎了噎,想起個事:“我是怎么回來的?” 少年張開嘴,剛要回答,外面一道聲音卻比他更快。 “當(dāng)然是我的發(fā)帶把你帶回來的!” ——略顯幼稚的聲音。 *** 白莘玉現(xiàn)在非常得意, 站在洋槐樹下,旁邊還站著張弛師兄。小男孩一副等著被夸獎的模樣:“我的發(fā)帶不光可以帶回身體,也可以引導(dǎo)魂魄歸位,雖、雖然有點(diǎn)慢……” 也多虧鐘啾啾的魂魄被幼年鐘棘的靈氣給凝實(shí)了,否則以發(fā)帶那慢悠悠的速度,不等她回來,魂魄早就飛散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也正是種種機(jī)緣巧合,他倆都安然無恙回來了。 某種意義而言,白莘玉算得上一個奇跡男孩。 啾啾乖乖與張弛師兄打招呼,又看向奇跡男孩:“你們怎么在這里?” 張弛道:“我過來看看你們。” 這是真實(shí)答案。 白莘玉道:“我路過。” 這是不是真答案就不一定了。 看樣子他和張弛師兄不是一起來的。啾啾打量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一個人一個設(shè)施都沒有,空蕩蕩一片。她眼睛黑了點(diǎn)。 “是路過?還是在跟蹤小鐘師兄?” “嗝——”男孩喉嚨間溢出一個古怪的音節(jié),大概代表了緊張,他一雙手負(fù)在身后,漲紅了臉,好半天才大聲道,“我……我是擔(dān)心你!” “擔(dān)心我?” “你不信?”白莘玉冷哼,“就知道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問問張弛師兄我有多關(guān)心你。” 張弛從善如流:“不錯,白師弟的確很擔(dān)心你,他連你的墓都幫你造好了。” ——那還真是相當(dāng)擔(dān)心啊! 最關(guān)鍵的是,白莘玉一點(diǎn)沒覺得有問題,還挺了挺小胸膛。 啾啾:“墓呢?” 她想去拜一拜自己。 張弛沉聲:“被小鐘捏碎了。” 不出意料的回答,鐘棘不光捏碎了那墓,還連著那塊地也炸掉了,甚至差點(diǎn)把白莘玉炸掉,全然沒有理解那憧憬他的小師弟,是花了多長時間來安慰自己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在墓碑上寫上“鐘師兄之道侶”幾個字。 白莘玉臉紅了好半天,才別扭地咂嘴,試圖轉(zhuǎn)移開話題:“那個,不說這個了……對了,你剛才那句‘我想死在小鐘師兄身上’是什么意思……” 話音未落,張弛眼疾手快地捂住小男孩的嘴,讓對方從他手心里發(fā)出不解的唔嗯聲:“呃……鐘師妹,你能醒過來就好。” “……” 小姑娘沒吭聲,眼睛沉在陰影里,一如既往看不出表情,但抿緊了嘴,耳尖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 白莘玉:“咕唔唔!放開唔!” 啾啾:…… 張弛:…… 張弛本來還想,他這趟過來正好撞上鐘師妹蘇醒,多巧啊,天時地利人和,讓師妹走出門就能感受到門派師兄的關(guān)懷——太感人淚下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小師妹如此狂放,語出驚人。果然越乖巧的外表下,藏著越瘋批的靈魂。 張弛想仰頭望天。 如果,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師尊那本《房中術(shù)》搞不好白買了。他那強(qiáng)悍兇暴的小鐘師弟,說不定已經(jīng)被這個看起來很好拿捏,還會哭唧唧的小姑娘…… 呃。 “那,既然鐘師妹沒事了,我便先回去和師尊報告了。” “嗯,有勞張弛師兄了。” 張弛夾著白莘玉脖子便往鑄雀峰飛,過了好長一段路,才稍稍松開手,立刻聽見自己這年紀(jì)幼小還不怕死的師弟懵懂不解:“‘我想死在小鐘師兄身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