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魄(十五)晚上也一起。
書迷正在閱讀:無能導師事件簿、我與炮灰男配藕斷絲連[快穿]、無盡之路(兄妹骨科1v1 H)、亂世佳人【末世】、穿成被迫和親的炮灰女配后、予你長眠(西幻)、反派總在開導我[穿書]、反咬、都市之仙醫(yī)狂婿、我曾愛你那么多(出書版)
沒過多久天色就黯淡下來,辦公室里的燈已經(jīng)打開了,是某種有助于專注工作的顏色,映在赤裸的肌膚上幾乎有了實感,比之前羞恥了太多倍。兩個人在長沙發(fā)上糾纏親吻,賀寒江精實溫熱的胸膛緊壓著她,方意濃被他牢牢禁錮著,只能閉著眼投入地回應。 實在是太有感覺,明明還沒有幾次,好像身體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癮,然而要命的是男人似乎沒意識到她焦渴的地方在別處。他只象征性地將她衣物從肩上除下,撫摸她的力道與其說是挑逗更像安撫。遠水不解近渴,方意濃想推開他卻根本無從使力,忍過后腰一陣一陣的酥麻,拼命把聲音全都咽下去。最后分開的時候她臉上發(fā)燙,用手背擋住嘴唇,默默把腿并起來,瞪著賀寒江一言不發(fā):“……!” 這副表情實在非常好看,含著水光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毛微顫,傳遞著無數(shù)生動的情緒,眉頭一蹙之下的佯怒又分外惹人愛憐。是他才能看到的樣子,含著情帶著欲念,與他度過許多旖旎的溫存,還有那樣多的不可言傳。賀寒江欣賞了一會,腦海中閃過初見時她垂目含笑的模樣,一瞬間心里涌出柔軟,忍不住彎起唇角:“不是要這樣吃?” 他說著低頭碰了下她的手心,剛接過吻的嘴唇落在敏感的手掌中央,溫熱的呼吸撲灑下來,輕柔又鄭重。方意濃心口一動,怔怔地回視他,片刻才反應過來將手移開,不甘心地將手落在他肩上:“……自助也不可以?” 賀寒江想了半秒,失笑,撐起身體將她帶起來,讓方意濃在沙發(fā)上坐好,幫她把滑落到腰間的裙子拉回肩上,聲音低沉:“等回家。” 他說得言簡意賅,顯然也是在克制,手上動作不停,還仔細幫她把披散的長發(fā)理起來。方意濃由著他擺布,視線在房間內(nèi)逡巡尋找自己的手袋,余光看到沙發(fā)邊散落的衣服,笑了笑提醒他:“你外套掉在……” 她沒能說完,男人把她整理好,又俯身過來,輕輕按住她的肩吻住了她。 和上一個吻一樣深,沒有一點收斂,還是那么溫柔又強勢地入侵了全部,方意濃忍不住從喉嚨里發(fā)出輕吟,伸手勾住他回吻。只給小菜是什么意思,但未免也太美味……最后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剩不下,還是賀寒江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緩慢地將兩人分開,讓她慢慢平復喘息。 這次花了更久才回神,賀寒江起身離開去整理,方意濃靠在沙發(fā)深處盯著他的背影,想到方才還是會心跳加快,簡直不知道是哪來的插曲。 剛剛兩個人在沙發(fā)上親昵,西裝外套從沙發(fā)背上滑落,賀寒江走過去撿起,直起身后又去門邊迷你水吧接水。他神色非常鎮(zhèn)定,方意濃一錯不錯地注視著他,終于捕捉到一絲了悟:“等等,你是不是……” ——是不是現(xiàn)在心情很好,因為我今天來。 偌大的空間內(nèi)只有細膩的水流聲,賀寒江按了停止鍵,拿起手里的水杯,似笑非笑地抬頭看她。果然他根本不怕被說出來,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說,方意濃輕咳一聲把話咽了回去,莫名其妙覺得臉上有點發(fā)熱。 明明是好勝心得到滿足,卻有某種更溫柔酸楚的感情在心底打翻,軟熱地汨汨流淌。這到底是什么感受,她摸了下自己翹起的唇角,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話題:“他們是不是都在等,你今天幾點結(jié)束?” 賀寒江走過來把水遞給她,思索一下,不答反問:“你今天想不想吃鴨子?” 融光地產(chǎn)的人正由袁源和其余人陪著,饒是如此也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好在方意濃有經(jīng)驗,沒多久就補好了妝。她正最后檢查自己是否妥帖,從鏡子里看見賀寒江走進來,于是笑著說:“你這里光線不錯,下次換一個更大的鏡子。” “再裝一個換衣間。”賀寒江附和她,望向鏡子的時候忍不住微微挑眉,“……腫了。” 的確如此,方意濃有點好笑地摸了摸嘴唇,從昨天到今天,尤其是剛才的那兩次親吻,她自己沒什么感覺,但在燈光下照鏡子確實有些痕跡。然而手上工具不夠,沒法遮掩完全:“不然我還是不去了。” 她說完才察覺自己的語氣似乎又像是試探,在心里懊悔了一下,賀寒江表情卻平靜如常,只說:“跟著我。” 最后兩個人直接去了停車場,方意濃甚至沒有機會再跟融光的人好好寒暄,坐上副駕駛時有些遺憾地說:“我還想和袁源說話呢。” 賀寒江發(fā)動了車:“不生他的氣了?” 本來也算不上生氣,或者說只有片刻,方意濃搖頭:“他看著挺會玩的,我之后就一直在這邊了,很多事要問他。” 袁源確實是京城通,賀寒江頷首:“我讓他聯(lián)系你。” 車子慢慢開出停車場,外面天已經(jīng)黑透了。二期附近的高層很多,絢爛的彩燈此起彼伏,無數(shù)窗口里的光源一直延伸到遠處。他們?nèi)谌肼飞系能嚵鳎R寒江接了兩個電話,方意濃檢查了下郵件,和潘繁星發(fā)消息對好了今晚仍不回家的口供。 仿佛只是這樣靜靜相處就已經(jīng)舒適又愜意,車子停在一個路口,她鎖上屏幕,瞥見旁邊賀寒江開車的手臂,伸手去折他的袖口:“給你卷上好不好?” 賀寒江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方意濃主動自覺地幫他把袖子挽起,眼熱地看著男人線條感分明的手臂,最后還是忍不住撫摸了下,語氣由衷聲音低微地道:“……好餓。” 她微微拖長了聲調(diào),指尖劃過帶來微癢,眼眸明亮地看著他,整個人在昏暗的車內(nèi)幾乎是唯一的光源。賀寒江終于忍不住莞爾,從昨天到今天,她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比從前多了明顯的親昵和驕矜。 “?”沒等到回應,她還不明所以地瞪著人,賀寒江勾著唇角,心情極好地提醒她:“綠燈了,坐好。” 今晚吃的是市郊一家私房菜,賀寒江讓袁源在原定的包廂附近又訂了一個小包,陪方意濃點完了菜,自己去和融光地產(chǎn)的人吃飯。 中午在潘繁星家喝了燉湯,方意濃沒太大的胃口,只點了這家主打的鴨子和一些清淡的配菜,她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慢慢吃,吃好之后在院子里站了站。小包間里做了屏風的設計,推門出去則有一片小院子,栽了密密的綠竹,在夜色里投下斑駁的影子, 尤其是風吹過來的時候,竹葉摩擦有颯颯的輕響,方意濃垂頭聽了一會,感覺好像回到了住在西苑的時候。 其實那時的實際居住面積并沒有現(xiàn)在大,家里人也比現(xiàn)在多,她青春期的時候甚至因為方意馳總是上樓來她的樓層用影音室而發(fā)脾氣。那時的院子里就種著一片竹子,天階夜色,到現(xiàn)在她似乎都記得那些竹影的輪廓。 涼如水的夜色里有飯菜香,有方意馳故意大聲放給她聽的英語磁帶,有人溫聲責備他不該對meimei這樣嚴厲,有人一進家門就連連為晚歸告饒,發(fā)出無奈的笑聲。 一不注意竟然想了這么遠,其實那都是數(shù)年前的記憶,并沒有多么清晰,甚至連曾經(jīng)掙扎的痛苦也都想不太分明。經(jīng)歷了那么多到今天,她已經(jīng)極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獲得的又是什么,并且正在慢慢獲得。 方意濃仰頭盯著竹叢,深呼吸幾下試圖找回現(xiàn)實感,賀寒江回來時就看到這幅情景。她孤零零地站在院里發(fā)呆,夜風將她頭發(fā)長裙都吹亂,那種似曾相識的脆弱感,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年初時在葉家,宴會外,他看到的那一幕。 理智上,他不想近前驚擾她、讓她知道有人看到她的脆弱一面,然而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走過去,把外套披給她,從背后把她攏住。她果然立刻一驚,抬頭時眼里還有一層霧氣:“……吃好了,這么快?” “還沒結(jié)束。我說出來洗個手。”賀寒江低聲解釋,手臂將她圈緊。 原來是這種感受,上次見到這個背影時生出的無端的審視欲與焦躁,此時此刻看到這個背影時的深深憐惜,不過是同一種情緒。他心頭思緒涌動,低頭去聞她發(fā)間的香氣,仿佛野獸確認自己的所有物:“心情不好?” 身上外套的氣味溫暖微辛,那是絕對的真實,擁抱著她的是她終于找到的可以坦誠以對的人。方意濃沉默兩秒,咬了下舌尖,淡聲說:“想我哥哥了。” 再堅強灑脫也實在無法說出口更多了,她說完就抿住唇,賀寒江沉默地將她抱得更緊。 兩人又默默佇立片刻,方意濃慢慢從感傷的心緒中抽離出來,眨了眨眼睛,倏爾察覺到自己的脆弱,忽然反應過來什么:“……我今天怎么一直和你在一起?” 這話說得很別扭,賀寒江抱著她,聲音溫柔地打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神情依然充滿深重的愛憐:“晚上也一起。” --